「今日侯爺您尚健在,他就這麼欺負涵兒,若是有朝一日侯爺您不在了,那我們母子倆恐怕.......侯爺,你要為涵兒做主啊!」
緊隨其後的李世文也是眉頭緊緊皺起,看著李涵的樣子一陣心疼。對於李涵,他這個做父親的是真的心疼。這麼多年了,都是李涵這個兒子在陪他,而且他也一直認為李帆早已遇害,因而對這個兒子更加的疼愛。
平常教訓他的時候,也多都是裝裝樣子,畢竟是自家的一根獨苗,可是寶貝的很。平時是不敢打不敢罵,就算知道了他平日裡在外面如何如何的胡鬧,也多是幫他擦屁股,然後口頭訓斥兩句而已。
畢竟安陽伯府的例子擺在面前,昔年如日中天的安陽伯府,現在都敗落了。不就是因為他們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導致現在群龍無首麼。到現在反倒是讓自己兒子去繼承安陽伯府,安陽伯府數百年的積累統統都得改姓,平白為他李家做了嫁衣。
現在縱然得知李帆的存在,又多出了一個兒子。但之前那麼多年的感情積累還在,也不是說沒就沒的。此時看到如此情況,李世文也是怒火中燒。兄弟相殘,怕是父母最不願意看到的。
「侯爺,侯爺,你看看涵兒傷的多重啊!」
似乎為了配合其母親,李涵在這時候也發出了極為痛苦的呻吟聲。臉色萎靡滿臉痛苦的看向李世文,就差眼睛裡再流下兩行熱淚了。
「夠了,今日孰是孰非都沒搞清楚,你就敢這麼胡亂說話。大哥他現在身體很好,再過百年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你這麼說,是在咒大哥麼?」
令李帆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候鎮北侯府的大夫人竟然站了出來,並直接沖杜青蝶訓斥。而且看得出來,被大夫人這麼訓斥,杜青蝶竟然不敢還口。只能默默受著,好大的威風啊。
「兄妹麼?」看了看李世文,又看了看這位大夫人。李帆心中大體明白了兩人是什麼關係。也難怪大夫人會在看到自己玉佩之後,迅速的找到了李家的人。原來是一家人吶。
「寒月,這事情是凡兒的錯。我現在還在他就敢兄弟相殘,實在是......」
「行了,大哥。你那個兒子什麼德行你難道不清楚麼,你不會真的覺得者是凡兒的過錯?」
「以前他是我李家的獨苗。所以他無論在外面闖了多少禍,得罪了多少人,我們都聯手壓下了。這些年下來,因為他我們得罪了多少人,損失了多少,大哥你不是不知道!」
「現在凡兒回來了,他才是未來的一家之主,定遠侯府的真正繼承人。依我看,別說只是輕微的教訓他了,就算打死他又能如何!」
「好了寒月。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對於李寒月的這些話,李世文明顯有些不滿,但也不敢太多的表現出來。只是沖杜青蝶揮了揮手,說道「你帶著涵兒回房,另外去請大夫來!」
「可是侯爺......是!」一邊抱著李涵,杜青蝶忍不住小聲啜泣了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的確很惹人憐惜,也讓李世文為之一顫。
「哭什麼哭,不就是受了點傷麼。有什麼好哭的。你是不是心裡又有什麼壞主意,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哭兩場鬧一鬧就能讓大哥把凡兒逐出家門,好讓你兒子上位?」
「不,不敢!」
「不敢。恐怕你巴不得這樣吧!」冷哼一聲,李寒月冷冷的說道「今天我李寒月就在這裡告訴你,凡兒是定遠侯府的嫡子,也定遠侯府日後的主人。嫡庶有別你們應該清楚,就算日後對你們母子不好,你們也只能受著。明白了麼!」
「好了,都別說了。青蝶,趕緊把涵兒帶回房,還嫌不夠丟人麼!」
「凡兒,涵兒縱然有過錯,你也不能下這麼狠的手,他畢竟是你弟弟!」
「貧道下手已經很輕了,若是我真的下了重手的話,你認為他現在還能好好的在這裡?」
「大哥,照我看凡兒做的沒錯。涵兒在你的縱容下,已經無法無天。若不好好教導,日後定然難成大事,多讓他吃些虧沒壞處。而且杜青蝶那個女人,太不簡單了,得讓凡兒防著點!」
「寒月,她畢竟是你大嫂,你就不能客氣一點!」
「她也配,一個舞姬而已。難道大哥你不覺得當年的事情很蹊蹺麼,傅雲山他們可是大嫂的心腹,更是安陽伯為大嫂留下保障。就算有人背叛,也不可能所有人一起背叛!」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大哥你疼那個女人,可是也得有個限度。當年傅雲山他們為什麼把凡兒搶出府去,大哥心裡應該早有答案,所有人也都不是瞎子!」
「大哥,別讓其他人看了定遠侯府的笑話。若是那個女人再有什麼動作傷了凡兒,別怪我這個做妹妹的跟你翻臉!」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好了!」現在想想,當年的事情的確是很蹊蹺,但李寒月說的這些話,李世安是絕不認同的。他雖然有所察覺,但也絕不會認為家中那個溫婉賢淑的夫人,會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凡兒!」轉頭看向李帆,李世文輕聲說道「雖然此事可能事出有因,但涵兒畢竟是你弟弟,凡事你要學會包容他。為父總有老去的一天,定遠侯府將來也會交給你,為父不希望看到你們兄弟相殘。」
「只要他不來找貧道的麻煩,貧道自然不會去找他的麻煩。還有,貧道對定遠侯府的家產不感興趣,若是你不願意我待在這裡的話,貧道隨時可以走!」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以為為父真的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會因此而責怪你?」
「不,貧道只是覺得,富貴權勢對貧道來說皆是過眼雲煙,這些只會阻隔了貧道潛心的道路。終日流連於權勢鬥爭之中,難免令本心蒙塵,在修行之路上再無寸進!」
「你。你...... 真是氣死我了,傅雲山他是怎麼教你的!」
「好了,大哥!」望向李帆,李寒月有些慎重。此時仔細看看李帆之後。真有一點出塵的意思。離近了,甚至連她自己都感覺到很平靜,這難道是修行有成的結果。這,他該不會真的還想要上山修道吧。
「看來得下猛藥了!」臉色微微一變,李寒月緊接著就笑著說道「凡兒。你可知道我這一次來是幹什麼麼?」
「這個......不知道!」
「其實我這一次來,是跟大哥商量婚約的事情!」
「婚約,誰的婚約?」看了看兩人,李帆心中突然有一種不詳的感覺,不由就問到「不會是......我的?」
「不錯,就是你的婚約!」
「跟誰?」
「這個人你也認識,我們鎮北侯府的二小姐,楚凌雪!」
「楚凌雪?」眉頭不由深深皺了起來,他就是來送個藥,誰想到竟然扯出這麼多事情來。不僅多了一個爹。甚至看樣子他還得多一個媳婦,開什麼玩笑。
老實說,楚凌雪很美,美到可以令人驚心動魄,遠比他在原來世界所見識的美女要強上太多太多了。關鍵是那一臉的無邪與純潔,還有明顯長期薰陶而出的書香之氣,都令人沉醉。
但他們之間也只見過那麼一兩次而已,別說互相了解了,就是話都沒說兩句。在李帆看來,婚姻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哪能就如此草率的決定。
「我不同意!」
在李帆說出這話之後,兩人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李世文更是一甩手說道「凡兒,這婚約是早就定下的。由不得你反對!」
這紙婚約乃是當年李帆滿周歲的時候,當時鎮北侯楚文舉跟李世文兩人拼酒喝高了,稀里糊塗的就定下了。可是當年大女兒楚凌夢已經有婚約了,所以這婚約只能由未出世的二女兒來完成。
本來兩家當時也都沒在意,畢竟還沒生呢,誰也不知道生男生女。若是生了男的。那這婚約權當作廢。誰想到,還真就生了個女兒。可這位二小姐畢竟是庶出,也不可能嫁於李帆這個嫡長子為正妻,所以兩家識趣的都沒怎麼開口。
到後來李帆被劫走,楚凌雪又是出了名的病秧子,這紙婚約更是成為了笑談。不過現在李帆重新回來了,李寒月和李世文的心思就有些活泛了起來。
李寒月可是鎮北侯府的女主人,他從徐長遠和方定業那裡得知了楚凌雪的情況,哪怕有續命金丹吊命估計也是活不了幾個月了。這樣一來,就算娶了她,其實也沒什麼損失的。但反過來想想,這對定遠侯府卻是大大的有利。
她丈夫鎮北侯楚文舉手握重兵,威懾北關無人敢惹,乃是一等一的權臣,非一般人可比。雖然不相承認,但定遠侯府的確是差的太多了。
娶了楚凌雪,一來可以令定遠侯府多了一個信守諾言的美譽。二來這聯姻之實一旦坐實,也可令鎮北侯心生愧疚,從而可以對李帆,對定遠侯府多加照顧,可謂是一箭雙鵰。
這是個戰略問題,李帆的態度根本不能左右他們的決定。而且作為鎮北侯府的女主人李寒月,剛剛已經擅自決定直接跟李世文遞交了婚書。兩兄妹快刀斬亂麻,這事情算是鐵板釘釘了。
「凡兒,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約已定,已經由不得你更改。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鎮北侯不日即將從邊關回京述職,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表現一下,切不可墮了我定遠侯府的威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