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星期六,上午十點,童年酒吧。
童莉莉:「李翔,幫我把那三杯酒兌下礦泉水。
(正在調製雞尾酒)」李翔:「好的阿姨。
(擺弄)」家中,周磊在做物理作業,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可以明顯看出他在犯困。
清水奈奈子回到家裡,她剛才出去買零食了。
清水奈奈子:「我的媽呀,外面那個風好大。
(哆嗦)」松島乃香:「現在已經冬季了呀。
」周磊:「沒準過一陣子暴風雪就來了嘞。
」清水奈奈子:「哎?說到雪我又想起來了,11月的那場小雪是什麼情況呢。
」松島乃香:「那場雪確實太早了。
」周磊:「其實我感覺沒啥怪的,北方11月都下過好多次雪了。
」清水奈奈子:「可是合肥的地理位置屬於南方吧。
」周磊:「額,不懂。
」松島乃香:「合肥啊,屬於南北分界線上,就是秦嶺淮河一線,有南方特徵和北方特徵。
」清水奈奈子:「哈哈,我想起來了,劉老師是有這麼說過的。
」周磊:「得了吧,我就地理課睡的最多,哪聽他說過這樣的事。
」松島乃香:「切~」周磊:「嗯哼。
」松島乃香繼續低頭玩手機。
周磊:「哎呀香香別玩啦。
」松島乃香:「幹嘛。
」周磊:「遇到看不懂的題了,幫我解一下唄。
」松島乃香(湊近):「哪題。
」周磊:「這個一大堆滑動變阻器什麼的,頭疼。
」松島乃香(揣摩):「這個啊,用閉合電路歐姆定律和串並聯電路特點,我給你畫個圖應該就能看明白了。
」傳來了敲門聲。
清水奈奈子(起身):「誰呀?」周朝付:「你爹來咯!(超大聲)」清水奈奈子:「我靠?是叔叔?」松島乃香/周磊:「欸?!」開門後,只見清水奈奈子和松島乃香站成一排迎見周朝付。
清水奈奈子(鞠躬):「叔叔好。
」松島乃香(鞠躬):「歡迎回家。
」周朝付:「額……哈哈,坐坐,快坐。
」周磊:「爸你咋回來了。
」周朝付:「車出了點小故障,正修著呢,所以我回你老媽那歇著啦,順便來看看你們哈。
」周磊:「你擱老媽那好好歇著就是了,還老遠跑回來。
」周朝付:「俺這不是想你們了嗎!小兔崽子。
」周磊:「咋滴,有老哥在花店裡讓你逗你還不樂意。
」周朝付:「啥跟啥啊這是……哎?你剛才說你哥在花店裡頭?」周磊:「昂,老哥說他每周末都去花店幫老媽幹活啊。
」周朝付:「啥?我車昨天就在修了,今兒一上午擱花店也沒見他來啊。
」周磊:「啊?」松島乃香:「喔?」清水奈奈子:「哎?」周朝付:「你哥每周末都去花店幫你老媽幹活?咋可能啊,你老媽在店裡本來也不累,哪有那麼多事兒讓別人干啊。
」周磊:「啊欸!?」周朝付(左看右看):「你哥不在家?那他上哪去了。
」松島乃香:「有意思,叔叔,要不你給李翔打個電話?」周磊:「老哥對咱們撒謊了?」周朝付:「昂……(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已接通」周朝付:「餵!大寶!」李翔:「在呢老爸,咋了。
」周朝付:「你在哪兒!幹啥呢!我回來家瞅著咋就你弟和那兩女娃娃啊?」李翔:「啊?老爸你怎麼回家了?我啊,我在老媽這呢。
」周朝付(撓頭):「哦……你到底在哪?我看完你弟弟就回花店了,現在跟你老媽待一塊呢,你這小兔崽子撒什麼謊啊。
」李翔:「哎??(愣)」周朝付:「你到底在做啥,為什麼要騙人啊。
(推眼鏡)」李翔:「老爸,我……」周朝付:「俺昨天車壞了,今兒在花店睡了一上午也沒見你人影啊。
」李翔那頭突然掛掉了電話。
周朝付:「哎?」松島乃香:「啥情況啊這。
」周磊:「我靠,有故事啊。
」童年酒吧,李翔在前台發愣。
童莉莉:「嗯……看樣子,被發現了呢。
」李翔:「老爸一問我在哪的時候我就覺得要出事了……」童莉莉:「可是你就這麼掛斷電話……」李翔:「因為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發愁)」童莉莉:「那接下來怎麼辦呀。
」李翔:「我不知道……而且,剛才老爸大概率和老弟在一起,電話也有可能是老弟讓打來的……」童莉莉:「要不,回去和你弟弟說實話吧。
(微笑)」李翔:「這……合適嗎……」童莉莉:「那你回家也沒辦法和他們解釋清楚吧。
」李翔:「我……」童莉莉:「好啦,走,阿姨跟你一起回去,跟他們講明白吧,我讓丁先生來幫忙看下店。
」李翔:「……謝了,阿姨。
」半小時後,童莉莉跟著李翔來到了家門口。
童莉莉:「嗯哼,房子挺大的。
」李翔:「……唉。
(敲門)」清水奈奈子(開門):「哎?是你?」松島乃香:「呦,回來了啊。
」周磊:「老哥!耶?!莉莉姐姐??」周朝付:「昂?(坐在沙發那喝茶)哎呦喂!莉莉小姐咋來啦!快坐快坐!」童莉莉:「打擾啦各位,午安。
」松島乃香:「這個人和薇薇好像啊。
」李翔:「她是薇薇的母親。
」松島乃香:「哎?阿,阿姨好……」李翔:「阿姨,這兩位是我們同班同學,外籍學生。
」童莉莉:」啊,外籍,是日本女孩吧,薇薇和我說過來著。
」周朝付:「哎行啦行啦,快來坐快來坐。
」童莉莉:「這次回來呀,李翔要把所有事情講清楚喔。
」李翔:「……不拐彎抹角了,我就簡單點說。
」周磊:「講唄,看你能講出啥花。
」李翔:「你別得瑟,這些話最主要就是講給你聽的。
」周磊:「啊?(撓頭)」李翔:「清水同學迴避一下吧,接下來的事跟你沒什麼關係。
」清水奈奈子:「什麼?我?……額,那我出去買晚飯食材……(離開)」松島乃香:「那我呢。
」李翔:「你也聽著。
」松島乃香:「哦。
(撓頭)」李翔:「第一,老弟,我告訴你,我說是每周去幫老媽幹活,其實是來阿姨這繼續幫她辦事了。
」周磊(愣了一秒):「啥?」童莉莉:「嘻嘻,16歲具備勞動能力了,可以在酒吧工作,不存在什麼視察未成年人之類的。
」周磊:「??那阿姨當時讓我們離開?……」李翔:「是我跟阿姨商量好的謊話而已。
」周磊:「為什麼??(不解)」李翔:「你聽我繼續講。
」周磊:「額……」松島乃香挑了下眉,不明白這事和她有啥關係,周朝付撓了撓下巴。
李翔:「……(閉眼)」後來的幾分鐘裡,他把事情的經過講的明明白白,童莉莉始終在一旁陪笑,周磊明白了原因,松島乃香知道了自己跟童薇薇可能無法成為好朋友……周朝付沒有什麼明顯的神態變化,又好像是在發呆。
周磊:「是嗎……那我能說什麼啊……」童莉莉:「不用多想什麼,你哥哥就是怕你內疚才沒說實話,今天整出這事,啥也藏不住咯。
」周朝付(掏耳朵):「害,俺就不該回來。
」周磊:「不,老爸,跟你其實也沒什麼關係,謊言總會被拆穿的……」李翔:「老弟,我希望你記住,你為什麼能在班長家裡幹活,她又為什麼不虧待你,為什麼會在那段時間裡輔導你學習……」周磊:「是的,我知道了……」李翔:「班長休學回鄉下老家去獨自清靜,和你一定也有關係的啦,以後找個機會報答她。
」童莉莉:「不用這樣講話的。
」周磊:「我會的。
」李翔:「這些天,班長不在,阿姨周末時的工作量會更多,我過去代替班長,而且是無償幹活,我最多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剩下的,老弟你以後看著辦吧。
」童莉莉:「哎呀,真是的。
(拍腦門)」周磊:「阿姨,那你現在還能讓我回去嗎。
」松島乃香:「額,我,我也可以……」童莉莉(微笑):「沒必要了,薇薇很快就會回來的,李翔,你從今天開始也在家好好休息吧。
」李翔:「呃……」童莉莉看向松島乃香:「你呀,就是周磊現在的小女友吧,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松島乃香:「我……(沒話說)」童莉莉(起身):「你們的這些事啊,遲早會被忘掉的,相信你們以後還能和薇薇愉快相處。
」松島乃香:「謝謝阿姨的祝福……」童莉莉:「不好意思啊周先生,這次來忘記帶禮物啦。
」周朝付:「哎哎這,這都哪跟哪啊,無關緊要的東西。
」童莉莉:「下次有空來的話,一定會帶上些小禮物,同時也誠心歡迎各位隨時光顧酒吧,那麼今天就到這裡,我先回去啦。
」周朝付:「啊呀,才待多久啊,這就回去了?」童莉莉:「這次來主要也是為了跟李翔一起解釋一下事情的起因經過,周磊啊,不用給自己施加什麼壓力,開開心心的就好哦。
」童莉莉還沒等他們再說什麼就轉頭出門了。
她走後,幾人在屋裡大眼瞪小眼。
周朝付(推眼鏡):「我家這二寶到底哪裡吸引人了……」松島乃香:「我是不是……傷害了薇薇……?」周朝付:「哎丫頭,別這樣想……(撓頭)」李翔嘆了口氣,然後回到了房間,周磊似乎陷入了沉思,周朝付這個憨批也不知道還能說啥,在旁邊一個勁的撓頭,松島乃香是面部表情和心情最複雜的那個。
童莉莉在他們家門口抬頭看著天空:「唉,現在的孩子啊,生活都那麼豐富多彩嗎……羨慕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