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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蓓醒來,頭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馬路中間,兩邊都是陰森森的望不到邊的樹林,天也已經徹底黑了。
「滋滋滋——」遠處一道強光伴隨著奇怪的噪音離自己越來越近,努力的想要爬起來,卻發現手腳都被困住了,拼命的想要掙脫卻動彈不得。
看不出顏色的摩托車在離自己不到十幾公分的地方停下了,滋滋滋的聲音依舊響個不停,蓓蓓這才發現那人手裡握著的是一把電鋸,是個女人!她慢慢的走下了車,右手握著電鋸,左手緩緩的取下了頭盔。
藉助著月光,蓓蓓看見了那人的雙眼,湖藍色的瞳孔。
「姐姐」蓓蓓強忍住內心的恐懼,一張口語無倫次:「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希希」
「呵呵呵」那人笑得萬分恐怖,兩眼直勾勾的望著蓓蓓,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電鋸
「啊!」
蓓蓓猛地從床上坐起,渾身直冒冷汗,大口的喘著氣。看了眼手錶,才凌晨四點多。
已經一個多月了,每天都是這個夢,每天都是這個時間,沒有一天能讓人睡個安穩覺。夢裡希希的小聲一直迴蕩在耳邊,再躺在床上已經絲毫沒了睡意,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蓓蓓,起床吃飯啦!」聽見敲門的聲音,蓓蓓渾身酸痛,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飯廳:「媽,吃什麼呀?」
「西紅柿牛腩湯和饃饃,快去洗漱。」媽媽邊說著話邊習慣性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瞬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瞪著蓓蓓道:「你以為這樣很有意思嗎?」
「怎麼了?」蓓蓓莫名其妙挨了罵,看到媽媽臉色不太對勁,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怎麼了?」
「你說你怎麼了?用不著你帶個破美瞳來提醒我,我告訴你,那件事你也脫不了干係!」媽媽的臉色愈加難看,騰地站了起來,朝著蓓蓓的臉狠狠扇了過去:「滾!」
蓓蓓捂著臉衝進洗手間,滿腔的委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打開了水龍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鏡子,感到很奇怪,這不跟平常一模一樣的嗎?
事情還得從很起,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希希,雖然只比自己大了兩歲,但是媽媽對待她的態度遠遠不如自己,每次談起希希的爸爸,媽媽都諱莫如深。
爸爸是個善良的人,才會娶帶著姐姐的媽媽進家門。媽媽不給姐姐上戶口,是爸爸托關係辦准生證上的戶口;媽媽不讓姐姐上學,爸爸就早早去交了學費;媽媽買禮物只買自己的,爸爸就去給希希姐姐再買一份。
雖然姐姐不是爸爸親生的,但是爸爸對兩個孩子都不偏不倚,所以一直覺得老爸是個正直的人。
直到之後,蓓蓓聽多了鄰居的風言風語和媽媽喝多時的醉話,才知道為什麼娜娜那麼討厭姐姐。
姐姐的親生父親叫l,和爸爸媽媽是大學同學。當時l和爸爸都在追求媽媽,媽媽最終選擇了爸爸。婚禮當天,l本來是該開著婚車把媽媽送到婚禮現場的,卻在半路甩掉了別的車,改了道,把媽媽拉去了陌生的地方,並對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婚禮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媽媽沒臉回家,只能跟著l遠走他鄉,去了別的地方生活,然後就有了希希。
可不知是報復還是怎樣的原因,希希剛一出生,l就消失了。
沒有經濟來源的媽媽帶著還在哺乳期的回了家,迎來的確實所有人的唾棄。爸爸依舊深愛著媽媽,所以承受著來自各方的壓力再一次娶了媽媽,生下了自己。媽媽對姐姐的厭惡,不全因為姐姐是l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姐姐的雙眼跟l一樣,是藍瞳。
聽說從當年那件事之後,媽媽就變得性格暴躁、疑神疑鬼。總覺得姐姐是l的替身,是來折磨她的。覺得姐姐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l,讓她噁心,讓她永遠也擺脫不了那件事之後骯髒的自己。
蓓蓓在家總是很小心,不敢招惹媽媽也不敢招惹姐姐,家中的矛盾就像處在一個臨界點,稍微一兩句話就能讓媽媽發瘋。姐姐老惹媽媽生氣,媽媽一生氣就會毫不手下留情的打罵姐姐,然後爸爸就回來勸架,到最後一家人都很尷尬,這也是蓓蓓討厭姐姐的原因。
直到十一歲那年,蓓蓓五年級,姐姐初一,父親被調到了外省工作,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姐姐的苦日子才真正的來了。
帶著兩個孩子的媽媽,毅然決然的讓姐姐輟學,在家負責一切家務,對待她根本不像在對待一個人。媽媽好喝酒,一喝醉了就打姐姐,用菸頭燙她的胳膊和腿,用腳踩她的臉,抓著她的頭髮往牆上、地上撞,只要是礙眼的東西就往她身上砸,無論是菸灰缸還是板凳,最後姐姐還是得扛著傷把房子收拾乾淨。
其實蓓蓓偶爾也會覺得媽媽做得挺過分的,但姐姐確實給媽媽帶來了太多的痛苦,她看人的眼神、做的事確實讓人很討厭,特別是她永遠都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看到就想讓人打兩下,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就在兩個月前,姐姐在去買菜的時候被人發現暈倒在了路上,之後媽媽不得已去醫院接她,還交了一大筆的檢查費,得到的結果是姐姐得了胃癌,中晚期。
回來之後媽媽沒有再管姐姐,而是把自己叫到了臥室:「蓓蓓,你是知道的,我沒有錢給她治病,也不想大家都活得這麼痛苦,我們殺了她吧?」
「什麼?」
蓓蓓覺得有一口氣卡在嗓子裡,讓人窒息。原來只覺得媽媽討厭姐姐,怎麼打她、罵她都可以,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要置她於死地。希希是跟自己朝夕相處一起長大的,就算再怎麼討厭她,也做不出殺了她的事呀。
可是看著媽媽堅定的眼神,蓓蓓只能小心翼翼的追問了一句:「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