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司下班時間是下午四點,所有員工必須準時離開,希望你也一樣。墨子閣 www.mozige.com」
龐媛媛毫不猶豫地點頭。這算什麼要求。居然還有要求員工早下班的好事,她求之不得。
「第二,有問題先問我。過去十年來,都是我協助審計師審計,論經驗,沒人比我更豐富。」
這個要求也很合理。
就算赫達不說,龐媛媛有問題也會先問她。她畢竟是公司的會計,帳務上的事沒人比她更清楚。
心裡雖這麼想,龐媛媛在承諾赫達前,仍先看了喬什一眼,見他頷首,方才點頭。
赫達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第三,我不在辦公室時,請你也不要來。」
龐媛媛的嘴角抽了抽。
呃?這就有點兒過了吧?若她公休一個月怎麼辦?病了怎麼辦?客戶審計的時間表,總不可能由她一人決定。
龐媛媛剛準備張口反駁,赫達就一臉慈祥的解釋道,
「因為就算你來,也沒有什麼用。這層辦公樓里,每天按時上下班的,就只有我與出納兩人。傑克遜父子隔個三五天會來打個照面。其他員工都在外面奔波著要帳,或者見客戶。出納是新人,經驗不足,對公司帳目了解不夠。你有什麼問題,我擔心他解釋不清,反而誤導你。」
看了眼赫達真誠的笑臉,龐媛媛心裡有些怪異。具體是哪裡怪異,她偏偏又說不上來。
下意識的看了喬什一眼,只見他含笑連連點頭,一副完全贊同赫達的模樣,讓龐媛媛心中的怪異感更加強烈。不覺想起之前他與赫達關於法國渡假村的對話來。
平心而論,赫達的話的確言之有理。若只有她與出納在公司坐陣,她人不在,的確無人能幫她答疑解惑。她也沒有來客戶這裡審計的必要,大可以在浦和洋總部工作。所以喬什不出言反對,從實踐上來說,並不算錯。
可從原則上來說,赫達做為會計,無權限制審計師的自由和權限。但赫達的重要(性xing)顯而易見,第一次見面就鬧不愉快,會為將來留下許多隱患。
可就這麼妥協,龐媛媛心有不甘。
見龐媛媛遲遲沒有點頭,喬什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尷尬的看了赫達略顯不滿的臉,喬什輕咳了一聲,隱含警告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嗖然抬頭,龐媛媛有些驚訝的看向喬什。半晌後,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
她是個還未出爐的審計師,喬什卻是有著超過十年審計經驗的資深經理。既然他認為沒問題,她也沒立志反駁。走一步看一步吧。
見龐媛媛點頭,赫達揚起一個滿意的笑,「等過幾天傑克遜父子出差回來,我再為你引見。想來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就先行告辭。」
說完,轉(身shēn)離開。
會議室的門一合上,喬什的臉即刻黑了下來,看著龐媛媛厲聲道,「想來你還沒擺正自己的位置。我是你的上司,這是我的審計,你不過是一個小助理而已。不要再當著客戶的面,駁我的面子!」
龐媛媛的臉刷的一下漲的通紅。心中羞憤(欲玉)死,卻沒反駁。
掃了眼桌上兩個碩大的檔案箱,喬什放緩了語氣,「你以後就會明白了。這個審計客戶實屬難得,審計任務也很簡單,赫達非常(熱rè)心能幹,有她幫你,事半功倍。」
見龐媛媛點頭,喬什拿起公文包,朝會議室門口走去,「既然你已經安置好了,我就先行一步,隔幾天再來看你。」
龐媛媛一聽慌了,「可是喬什,我不知道該怎麼審計呀。」
不耐的皺了皺眉,喬什的臉再次黑了下來,「不是跟你說了照抄去年的就行了嗎?」
「可去年的審計筆記,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明白。」龐媛媛紅著臉說道。
她真的盡力了,但很多的專業術語和審計方法,實在太深奧,她根本看不懂。雖說看不懂不足為奇,畢竟她一點兒審計經驗也沒有,可龐媛媛的心裡難免有些羞愧。
喬什拉會議室門的手頓住了,轉(身shēn)看著龐媛媛,譏笑道,「總有看的明白的地方吧?還是說你的語言能力有限,看不懂英文?」
刷的一下起(身shēn),龐媛媛的眼底燃起了兩簇火苗,「我看不看的懂英文,你心裡很清楚。我看不懂的原因,你心裡也很清楚。」
喬什的表(情qing)僵了僵,轉(身shēn)拉開會議室的門,冷聲道,「那就先做看的懂的地方。我可沒有時間做你的保姆,我還有三個客戶要應付。」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會議室。
***
亞瑟悄無聲息的拉開了船艙門,朝門外走廊探頭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緊了緊肩上的背包,開門貓腰走了出來。每走一步都萬分小心,生怕弄出一絲聲響來。
奈何這條貨船實在過於破舊,不管怎麼輕手輕腳,船板都吱吱作響。亞瑟心驚膽顫的走了三四米,只聽不遠處一聲驚喝傳來,「誰在那裡??」
亞瑟嚇的頭皮發麻,想也不想,就打開(身shēn)側的一個小門,閃(身shēn)鑽了進去。剛關上房門,艙板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咦?沒人?我剛剛明明聽到腳步聲。」
「肯定是你聽錯了。快去準備卸貨,再有兩分鐘就到港口了。」
「可是......」
「快走快走,別疑神疑鬼了。早點卸完貨,早點去喝酒快活。行了三天船,憋死我了......」
兩人的聲音越行越遠,直到完全聽不到,亞瑟緊繃的(身shēn)體,才放鬆下來。抹了抹額上的汗,亞瑟靠在門板上呼出一口濁氣來。
室內漆黑一片,隱約可以看到一個架子和幾個箱子,應該是一個小儲藏室。摸出手機,借著屏幕昏暗的燈光,亞瑟的目光迫切的在架子上搜尋,希望能找到些吃的。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
三天前,他在威爾斯的一個海港,偷偷爬上這艘前往波蘭的貨船,躲進了貨艙。這一躲,就是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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