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汝鳶和解無跟去醫院照顧解奶奶。
臨走前,給謝寧珺和謝知遇找了個小鏟子,給他們倆指了小花園裡,小灰平時最喜歡玩耍的地方。
希望他們幫忙把小灰葬在那裡。
如今謝寧珺正和謝知遇一起,在花園裡挖坑。
房間裡,解勇見龍哥板著個臉,知道他生氣,連忙腆著臉道:「龍哥,我也不知道醫院工作效率怎麼那麼慢,在院子裡耽誤那麼久,都影響龍哥吃東西了。現在不會了,龍哥你快吃吧,鍋里的肉都能吃了。」
龍哥就是來要個債的,知道今天要不到錢了,總不能空手回去,還空著肚子回去吧?
就想在這裡吃一頓飽飯再走。
如今鬧了這麼長時間,火鍋已經煮好了,他也饞了。
他探出筷子,一邊夾肉一邊說:「院子裡兩個人怎麼回事啊?我那半隻狗呢?你不是說給我帶回家吃的嗎?」
「對對對,剛才太亂了,我還沒來得及要回來,我現在就去要回來。」
解勇趕緊去院子裡,打算給龍哥拿回狗肉。
一出來,就看見院子裡一男一女蹲在花園邊挖坑。
解勇嘲諷地笑了一聲,這兩個人有病吧?
還真打算挖個洞將盤中餐給埋起來?
跟解無祖孫倆一樣有病!
以前他好幾次嘴饞盯上了小灰,都被祖孫倆不要命地攔下來了。
說什麼狗養了十幾年,早就不是狗了,是家人。
他當時要不是怕把祖孫倆惹急了,拿不到錢用,早就把狗給吃了。
解勇走到謝寧珺身邊,上去搶走小灰:「你倆哪裡來的?趕緊滾!」
謝寧珺和謝知遇一起抬頭看去。
兩個人目光中肅殺的寒意,如出一轍。
解勇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語調都沒了幾分底氣:「你們看看什麼看?法律都沒規定,殺自己家狗吃不行!」
「但是你們衝來我家,還搶我的狗肉,還想埋了,你們這是犯法!」
「趕緊滾!」解勇說完,抱著狗肉往裡面去。
謝知遇正打算起身追上去,謝寧珺卻將手中的小鏟子塞進了他手裡,語氣平靜地交代道:「你幫我繼續挖坑。」
說完起身跟著解勇,走進房間。
謝知遇哪能放心她一個人去,也趕緊跟上。
解勇回到房間,剛坐下打算開飯,就見那對男女還跟進來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怎麼還不滾?是不是要我報警啊?!」
謝寧珺二話不說伸手扣住桌邊,要把他這桌子火鍋給掀了!
然而龍哥身形胖,壓著桌子邊,謝寧珺沒掀動。
但謝寧珺一下都沒猶豫、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伸手就端起那鍋滾燙的湯水,朝著龍哥和解勇潑去!
不讓她掀桌,她還可以掀鍋!
這可是沸騰的火鍋!
可想而知潑到身上、眼睛裡是什麼滋味!
龍哥被潑了一臉,慘叫著捂住自己的臉,跑到院子裡去找涼水。
解勇只被燙到了手臂,但也疼得受不了,捂著手臂嗷嗷叫。
謝知遇雖沒觸碰到鍋,但他的手指也疼得厲害。
低頭一看,他的指尖也被燙得泛紅。
他伸手奪下謝寧珺手中的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燙傷的疼痛瞬間緩解了很多。
幸好這罪,給他受了。
他燙傷,只要觸碰她就可以緩解疼痛。
她燙傷,就得生生疼著了。
謝寧珺卻還沒有瘋夠。
只是潑火鍋算什麼?
她答應過解無,要讓他們給小灰償命的!
她試圖掙脫開謝知遇的手:「放開我!我殺了他們!」
謝知遇卻握得更緊,安撫道:「你先冷靜。」
謝寧珺朝著解勇歇斯底里地喊:「我冷靜不了!我要殺了他們!」
解勇這會兒疼痛緩了一些了,咬牙切齒地說:「你還殺我們?你眼裡簡直沒有王法!」
「我吃狗肉一點都不犯罪,但你拿滾開的火鍋潑我和龍哥,你要坐牢!我要告你!」
龍哥淋完了冷水,但一張臉還是火辣辣的疼,燙傷的程度肯定不會輕。
他也進來不依不饒地說:「對!報警!哪裡來的瘋丫頭居然敢拿火鍋潑我!你等著坐牢吧!」
謝寧珺一絲一毫的懼意都沒有:「輪不到上庭判決那一天了,因為我今天就要跟你們拼命!」
謝知遇眼見勸不住,趕緊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別衝動,這種人不值得你拼命。」
然後打量了一下龍哥的傷勢,見確實挺厲害,言簡意賅地說:「你五百萬。」
又看向解勇,見他只是胳膊燙傷了,其他地方沒傷,又對他說:「你一百萬。」
「私了夠嗎?」
龍哥一聽有五百萬,臉上的傷都瞬間覺得不疼了,連連點頭:「行,真給錢就不告了。」
解勇也很滿意這點小傷換了一百萬,他身上的債務也能一下子還清了。
甚至還想著,要是自己當時主動往火鍋上湊就好了。
燙得比龍哥還嚴重,就能拿到更多的錢了!
唯有謝寧珺不同意:「別給他錢!他們一個主犯一個幫凶,都是殺害小灰的兇手,必須要償命!」
謝知遇將她先推到門外:「沒事,這種人作惡多端,就當給他買棺材了。」
然後關上了門,任由謝寧珺再怎麼罵都不開。
他轉過身,打算給他們倆寫支票。
但那龍哥忽然說:「別給支票,前幾天隔壁村有個老頭拿了一張支票,支票就被風吹到稻田裡了,怎麼都找不到。他一毛錢沒撈到,現在整個人還瘋瘋癲癲的,到處找他的支票。」
龍哥掏出手機:「你直接給我轉賬!」
解勇也掏出手機:「對對對,也直接給我轉賬,我可不會用那什麼支票。」
謝知遇面不改色地給他們倆轉了錢,擺平了這件事。
見那兩個滿意了,他抱起小灰的屍首,轉身出去。
龍哥和解勇拿了這麼大兩筆錢,他拿走半隻狗有什麼關係?兩個人都什麼話也沒說。
謝知遇打開房間的門,對上謝寧珺失落的雙眸。
他真要解釋一句,卻被謝寧珺的罵聲打斷:「你真慫!我沒你這麼慫的大哥!」
謝知遇隱忍:「你相信我,不要衝動,這件事交給我解決。」
他拉著她回到院子裡,將小灰放進剛剛挖好的坑裡。
「我會讓他給那隻狗償命,通過合法合理至少明面上挑不出錯處的手段,可以嗎?」
「」謝寧珺無話可說。
她可以不顧自己生死,為小灰拼命。
而謝知遇活得好好的,憑什麼要跟她冒險呢?
只是她心口還有氣,即便知道謝知遇這麼做沒錯,還是狠狠甩開了謝知遇的手,接過小灰的屍首,認真地將它安葬。
龍哥拿到了錢,美滋滋地走了。
走之前還跟謝知遇和謝寧珺打了聲招呼:「謝了啊,下次歡迎再潑我火鍋!」
謝寧珺專注掩埋小狗,沒理他。
在他走後,謝知遇低頭給劉波和劉奔發了個消息。
讓他們準備幹活。
其實他和謝寧珺分明想的就是同一件事,只是沒有像她那樣,當著面表現出來。
教訓了,還補償,那教訓還有什麼用?
就得讓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讓他們失去更多。
才算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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