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朝鮮。
漢城。
楊凡以一己之力,抹去三分之一的倭人大軍,並且迫使倭人大軍兵鋒暫退。
有這等戰績在身,以至於他隨著崇信和崇明兩人一入城,立馬就得到了王世子李琿的盛情款待。
他不僅將一座王室行宮讓出,作為楊凡的下榻之處,而且,還獻上了三十多名美麗女子,用來侍奉遠道而來的天朝聖僧。
不得不說,此時的朝鮮女子還都是貨真價實的,充滿了天然的美。
楊凡盛情難卻之下,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將這些女子留在了行宮裡,倒也不是饞她們的身子,起碼放在眼前,看著也頗為養眼的。
打發了這些女子下去,楊凡不由得想到了剛剛與王世子李琿會面的過程。
相比於逃亡到平壤的朝鮮王李昖的惶惶不安,李琿反而顯得頗為鎮定,並且,舉止間也頗有從容的味道。
而對方身上隱約間的異常氣息自然也引起了楊凡的注意!
有「天眼通」在身,楊凡自忖自己不會看錯,這個李琿不僅在佛法上擁有不低的造詣,而且對方身上竟還有一尊以白銀祭煉而成的外道法身!
其外道法身的祭煉手法,隱約與楊凡曾經祭煉八部天龍時類似,顯然這尊白銀法身恐怕也是一尊重樓級別的護道之器!
而這種東西,連那位朝鮮王李昖都沒有!
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再聯想到朝鮮王李昖出逃平壤,將王世子李琿留在漢城後,本來危如累卵的漢城卻突然冒出來兩尊摘取了現世佛果的重樓佛陀,幫助守城
很顯然,這位王世子李琿的手段頗為驚人,竟得到了佛脈的鼎力支持。
要知道,這可是在李氏朝鮮盛行「排佛重儒」的時期,士林儒家聲望大盛,而佛脈則受到強力打壓,甚至連和尚都不可入城!
此時,他竟能讓兩位佛陀前來守城,其手段自然不簡單。
相對於李昖身邊只有寥寥幾個半聖,這位王世子李琿僅僅是暴露在明面上的實力,便已經超過了李昖太多。
所以,對方壓根不可能被李昖強行留在漢城。
反過來還差不多!
「而這麼一來,對方刻意留在漢城,目的就有些值得思考了」
楊凡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而禮送楊凡返回行宮後,李琿便回了王宮。
此時,崇信和崇明兩人已經等在殿裡,而除兩人之外,還有一個法號性智的年輕僧人。
雖然性智僧人修為不高,僅是與神藏相等的佛門天主境,可崇信和崇明兩人竟隱隱以其為尊,神態間隱帶恭敬。
四人落座,寒暄片刻,卻是說起了這位遠道而來的天朝聖僧。
「若貧僧沒有認錯,此人應該便是明清交戰時,那位聲名赫赫的西廠廠督楊凡!」
性智輕聲說道。
要知道,楊凡在崇信和崇明面前,也只是提及了自己乃是來自大明,卻並未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想此人卻能一語道出!
「西廠廠督?大明的特務機關魁首?」
李琿臉色微變,手不自然的握緊,「難不成他們發現了什麼?」
性智卻搖搖頭,說道:「應該只是應了王上的求援,適逢其會罷了!畢竟,東瀛倭人入境,兵鋒直抵漢城,而王上或許已經移駕到平壤」
說得好聽是移駕,不好聽就是出逃。
李琿臉色明顯有些不善。
「若非王上執意尊崇儒教,重用那群士林人物,豈會釀成今日之禍?」
他自然知道,李昖幾乎以一己之力開啟了士林的新時代。
對方幾乎每天都要舉行經筵,花費大量時間談經論史,甚至在那群士林派的吹捧下,竟隱隱傳出要成為儒教聖君的說法!
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偌大的國家若只是沉迷於談經論史,那麼造成的後果,自然是重文輕武,裝備廢弛,以至於在倭人大軍面前,一敗塗地,連有效的抵擋都沒有!
千里江山,數日易主!
而李昖更是連國都都不要了,直接狼狽出逃到了平壤,將這裡的爛攤子全部丟給了王世子李琿!
若非李琿有佛門支持,而倭人也另有算計,恐怕此刻漢城早就破了,而漢城國都也將成為倭人的飲馬之地!
「王世子稍安,士林學閥素來只會做紙面文章,欺上媚下,朋黨內爭,會有今日之局面,早已可以預見。」
性智勸說道,「為今之計,卻是要守住漢城,保住王國氣數,國都不失,正朔不移。」
當然,說的輕鬆,做起來卻難。
若非倭人攻勢放緩,重在圍城,恐怕漢城早已陷落。
而且,就算如此,他們其實也在準備,若真的事不可為,那麼也只得是暫時棄了漢城,意圖東山再起了。
不過,楊凡的到來,無疑給了他們一個新的希望。
李琿沉吟片刻,說道:「這位天朝聖僧也是佛門出身,不知可否設法將他拉入我們這邊」
這話一出,崇信和崇明的臉色不由得微變。
而性智卻面色不改,只是輕輕搖頭,說道:「王世子,只怕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李琿遲疑的看著他:「哦?」
性智解釋道:「佛門諸脈混雜,不僅有顯密兩支大宗,大宗之下又有諸多小宗,並且,由於分立各地,在本土化的情況下,並非說是同出佛門,便是一家的」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更何況,對方終究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西廠廠督!非明皇的絕對親信是不可能坐到這個位子的!」
李琿沉默了。
「王世子無須如此失望。」
性智看到李琿表情失望,卻安撫道:「就算是他不能加入我們,但是,卻也並非不可交好。若能設法通過此人討得明皇冊封,那對於未來大計當有大用。」
「如何交好?」
李琿看向他。
性智沉吟,說道:「貧僧願意讓出部分香火」
「祖師不可!」
崇信和崇明兩人豁然變色。
要知道,他們這等摘取現世佛果的佛陀,可不像頂上真佛那般有長河氣運加持,一旦失去香火,那便是徹底衰落的開始!
尤其是一脈之祖師,一旦衰落,往往代表著整個佛脈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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