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草!」
從修賢茶館四樓下來,趙正龍一腳接著一腳的踹在他那價值不菲的保時捷越野車上,踢了七八腳,罵了十幾聲依然不解氣。
那四個民警站的遠遠的,看著趙正龍吃癟,他們心裡很解氣,這次終於踢到鐵板上去了吧?但他們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在擔心啊,剛才碰到的可是最上級的領導啊,上面一句話,他們絕對干不下去了。
趙正龍不踢車子了,在原地轉來轉去,現在的難題是怎麼解決問題?麻痹,自己剛才怎麼說出那樣的話呢?李長順在茶館進行骯髒交易?本來就是隨便一個藉口而已。
但是另外一人坐著的可是他老子的上級啊,而且還是直屬關係,並不是說分屬於不同的部門,那樣想對付他老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問題就是真是直屬,他老子想再進一步,沒有這個沈哲良的支持就不可能再往上半步。
他老子要是知道這事,會拍死他的。
怎麼辦?怎麼辦?
趙正龍此時的內心七上八下,根本就安靜不下來。
「草,沈首長來了這裡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四個吃屎的啊?」趙正龍看到那四個幸災樂禍的民警,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來。
他很想衝過去拍死這四個傢伙,最終他忍住了,問道:「你們說說這事怎麼處理?郭二力,你是隊長,你說。」
「這」郭二力愣了愣,心裡暗罵趙正龍,麻痹的,之前大家都提醒過了啊,這個修賢茶館會有一些領導來喝茶,但趙正龍不聽啊,還說大不過他老子,現在好了吧,就碰到個更大的,而且還是直接領導,鬼知道怎麼辦啊?
但他知道怎麼滴也得想一個辦法出來,不然大家都得倒霉,唯一的問題就是,誰更倒霉,反正沒一個會跑得了。
郭二力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趙公子,這事恐怕還是告訴您父親,剛才沈首長都說了,要讓您父親親自過來解釋什麼是骯髒交易,如果我們瞞著,到時候沈首長告訴您父親,您父親知道您隱瞞了,到時候會更慘。」
「告訴我爸?」趙正龍縮了縮脖子,他父親的脾氣可是暴的很啊,但想想要是瞞著還被發現了,這會被打的更慘。
考慮了好一會,他才拿出手機,打給了他父親,把事情原委說了,電話裡面他父親沒有責怪他什麼,說會馬上過來,就掛掉了電話。
趙正龍知道這下慘了,他寧願在電話裡面被狠狠的教訓一頓,他老子一聲不吭,那說明事情很嚴重,很生氣。
是不是去哪兒躲一陣子?等老頭子氣消了再回來?反正以前也這麼幹過,躲到帝都三姑那裡去,三姑最疼自己了。對,就這麼決定了。
趙正龍眼珠子一轉,想走,但郭二力突然接了一個電話,四個民警上來,直接把趙正龍圍在了中間。
「你們無法無天了是吧?快他嗎的給我滾開。」趙正龍破罵道。
「對不住了趙公子,您父親說現在您哪兒都不能去。」郭二力沉聲道。
知子莫若父,趙正龍的心思,他老子都猜的一清二楚了。
「你們不想幹了是吧?」趙正龍怒喝道。
「您父親說要是讓您走了,我們現在就可以不用幹了。」郭二力很為難的說道。
「草,老子不跑行了吧?四個大佬爺們圍著我像什麼樣子?讓開一些。」趙正龍罷了罷手。
四個民警往後退了幾步,趙正龍揪准機會,直接開跑,郭二力動作很麻利,迅速跑向保時捷跑車,在趙正龍準備上車的時候,把他給截住了。
「麻痹,先前抓李長順的時候你們倒是沒有這麼麻利。」趙正龍罵了起來,不跑了,反正在四個民警的包圍下,他也跑不了,不然還是白費力氣,「我打個電話總行了吧?」
他給他三姑打了一個電話,還沒挨打就先訴了十幾分鐘的苦,等他打完,他父親趙志信就來了,方臉寬額,濃眉大眼,這種人不怒自威,更何況此時臉若寒霜,趙正龍心裡都在打鼓了,趕緊讓他姑姑給他父親打電話。
掛掉電話,趙正龍屁都不敢放一個,變成了乖巧的小貓一樣。沒多久,趙志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掃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電話都沒接,只是罷了罷手,「給我押上去。」
郭二力和另外一個民警真的把趙正龍給押上茶樓,到了四樓角落,趙志信先道歉:「沈首長,這混賬小子無法無天衝撞了您喝茶,我給您押過來了,任憑您處置。」
趙正龍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李先生,你說怎麼處置?」沈哲良問道。
讓我處理?
我愣了愣,看了沈哲良一眼,他不像是敷衍的意思,就是讓我處理,這就有些意味深長了啊。
到現在,我終於知道什麼時候見過這傢伙了,就是在廈大那天,只是碰了一個面而已,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盯著我這麼久,我剛到省城他就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看來是謝昌棟那傢伙搞的鬼,那天去廈大,是和梁鴻雲一起的,回廈門我得去找這個傢伙問問,看他是不是有參與。
當然,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沈哲良把皮球踢給了我,我想了想,站了起來,笑問道:「這位是趙公子是吧?剛才你說我在進行骯髒的交易,請問我在進行什麼樣的骯髒交易?你誣賴我,我這人倒是不在乎,但誣賴沈先生,這就不行了啊,現在就說清楚吧,說出來也就沒什麼誤會了。」
趙正龍還是不敢說話,他老子瞪了他一眼,讓他說,他才戰戰兢兢的說道:「都是誤會,沒有什麼骯髒的交易,是我鬼迷心竅。」
「誤會?你一個誤會就給沈先生的頭上按上一個罪名?」我冷聲道。
草,怎麼句句都把沈先生給拉進來?
不僅是趙正龍心裡這麼想,連趙志信都是擰起眉頭,但沈先生這邊壓根就沒有任何表示,趙志信知道這個年輕人才是今天解決問題的關鍵。
趙志信想了想,說道:「李先生,犬子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這個做父親的代替他給您賠禮道歉,希望你諒解,當然,這一個賠禮道歉肯定也不夠,李先生總得出出氣,現在犬子就交給你,隨便處置。」
真的隨便處置?要是我殺了趙正龍也行?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趙志信這麼說,而且是當著沈哲良的面說出來,這就表明他道歉的誠意已經很足了。要是別人就會借坡下驢,說幾句就算了,畢竟趙志信德是一個省會城市市局的一把手,職位可也不低,誰都不想徹底得罪了。
「不過是個小誤會而已嘛,趙先生言重了。」我笑了笑。
「這混賬小子就是欠收拾。」趙志信看我都笑了起來,似乎覺得我已經不計較了,他反而說了一句狠話。
連趙正龍都鬆了一口氣。
「那這怎麼好意思?」話音剛落,我突然一大腳踹了過去,結結實實的踹在了趙正龍的腹部,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撞在了後面兩個民警的身上,那兩個民警想接下他,但根本接不住,三個人一起跌倒在地。
「你你」趙正龍艱難的撐起一點身體,滿臉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你了好幾聲,後面的話根本就說不出來,腦袋一歪,昏迷過去。
靜!
整個四樓靜的可怕,落針可聞。沈哲良一言不發,四個民警更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甚至沈哲良的兩個警衛都是滿臉驚駭。而趙志信滿臉鐵青,額頭上青筋暴漲,已經在暴怒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