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之光雖然曇花一現,對所有人——無論是敵人還是人類方面,都是不小的衝擊。敵人知道了對方還有一個大頭沒有出場,而人類也知道了假面騎士作為地球最後的希望會一直守護到最後。
但十三圓桌騎士的幾人卻毫不慌亂。
這場戰爭的前線,不在飛機坦克的駐地,不在人類聯合軍隊的炮火之間,不在硝煙瀰漫、有如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而在這裡,僅有十八個人參與,卻慘烈得多的這裡。
似乎所有神明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發威了,風、雨、雷、電齊聚一堂,火焰冰霜交相輝映,單單從華麗的場面上說,這倒能算是地球上的一道別樣的風景線了。但當你身處其中心,你才會發現這裡是現在地球上最接近地獄的地方,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類,或者地球上的生物,可以在這裡存活。就算是十幾顆原子彈一起在這裡炸開恐怕也造就不了這樣的景觀。仿佛有個虛影般的死神漂浮在空中,每個人隨時都能感受到死神與自己的親密,就像面對面一樣。
但這僅僅是「地球上」最接近地獄的地方,更恐怖的地方倒也不是不存在。
另一個空間裡,情形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你盡可以想像兩個神仙級的人物的交鋒有多麼神奇與激烈,但我可以擔保你想像不出這場戰鬥的局面,那已經超越了語言所能描述的極限。雷和黑神作為對戰的雙方都已經不像是兩個交戰中的對手了,更像是處於宇宙間所有自然災害集中地中心的挑戰者。
風暴一邊繼續,對話一邊展開。當然,我們也無法理解在這樣混亂的交火網間,聲音是怎樣讓對方聽見的。
「他回來了。」黑神道,「你知道他會改變一切,他一向如此。」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服部了。
雷搖了搖頭:「我可以擔保,你對他的了解絕對不及我一半多,咱們之間已經不能單用『了解』來形容了。就算你是監視著萬物的神,你也不可能比我更了解那個人。」
他停了一下,繼續道:「而且我知道這一盤他會輸。他從來贏不了我。」
黑神有些意外:「你認識他。」
雷沒有反駁。
黑神神色凝重了起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氣場,似乎比先前更為強勢了;風暴,似乎也吹得更緊了。跨世紀的交火吞沒了兩人的身形、聲音,只有力量,純粹的力量不斷衝擊著這個特殊的相位,就像不受被鎖鏈鉗制的猛獸不斷撞擊牢籠,似乎隨時都有突破的危險。
火焰毫無徵兆地吞噬了十三圓桌騎士的據點,威猛的光刃如同切豆腐般削開了鋼筋水泥。爆炸似在一瞬之間擴散,將這間見證了無數陰謀的建築付之一炬。一同燒毀的,還有那間罪惡的實驗室,曾經走出無數絕望怪人,如今又躺著不盡的服部的克隆體的實驗室。
穿過炙人的火焰、鎧甲被輝映得錚亮的人,正是服部。他手中緊握琉璃弓,原本便琥珀色稀世珍品的琉璃弓如今更顯得耀眼異常。
「你!?」莎爾驚道,「你做了什麼!?」
服部輕笑:「我知道還剩兩小時不到,我的克隆體部隊就培養完全了。所以我親手埋葬了由我而生的麻煩。」
聽了這話,全場所有人臉色都為之一變。
服部冷冷地道:「你們知道這會怎麼收場,從你們開始計劃著一切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莎爾道:「是的,我們會贏。這個世界將在我們偉大的計劃下崩潰。」
「有我在,就不會。」服部道:「你們盡可以打敗我,抓住我,複製我,企圖殺掉我,但只要假面騎士仍然被這個世界、這個時代需要,我就會回來,並且變得更強!」
其實,服部自己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一天,他遇見了另一個自己,對於擁有能夠匹敵神的力量的雷而言,仿造一個baldur根本不是難事。服部只記得自己戰鬥了,在一片雪幕中迷失了方向。然後又一個自己出現了,第三個、第四個出現了。寡不敵眾的他被擊敗了,這以後發生了什麼,他完全沒了印象。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他回來了,發現了十三圓桌騎士複製了他的數據,企圖利用他的克隆組成的軍隊威脅這個世界。現在他要親手了解這一切,他要守護自己的城市。
另一個身影跳將下來,正是多日黑化的乾巧。
「我曾一度迷失,以為這個世界接納不了作為奧菲以諾的我。但是我錯了!世界需要我,世界需要faiz!」
「哈哈哈哈……!」莎爾聽聞此言,忽然狂笑起來,「有趣!既然如此,咱們也得動用最後一招了。」
那一瞬之間,天地似乎陡然變了顏色。大地開始嗡嗡作響,就像快要碎裂開來,整個兒地球都開始動盪。無邊的黑暗,籠罩了天地。不同於剛剛漫天的陰霾,這團黑霧不僅僅遮蔽了陽光,更壓迫著所有人的心靈,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絕望」一詞。
那,便是積蓄了不知多久、吞噬了無數強大靈魂而終於造就的究極存在!
一個龐然大物的輪廓被倒映在了地球的表面,全球每一個角落都無法忽略這個巨影。剛剛被點燃的希望之火瞬間又陷入了垂危之境,恐懼再次占據了壓倒性的上風。
雷嘴角一撇:「它要行動了。」
黑神神色也為之一凜,不再言語。他清楚地知道,這樣級別的力量,不是那些假面騎士所能夠應付的。他也終於瞭解了,這個雷如此淡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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