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的猜想在心間洶湧,讓月讀的情緒瞬間變得有些難以自控。
她想像不出,究竟是誰那麼大膽,竟然敢去傷害逢魔時王的親生父母!
尤其是,據她所知,常磐莊吾與他父母之間的關係,一點兒都不差。
所以,一想到那場車禍可能是一場人為製造的事故,月讀的心神就忍不住有些恍惚。
她仿佛看到常磐莊吾的背後有一雙黑手,在不斷的將他推向那個邪惡魔王的未來。
這樣想著,當月讀回過神來時,發現,她已經走進了加古川飛流的病房,身前,是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的護士。
「您是」
「」
面對護士的詢問,月讀沒有說話,只是向加古川飛流看去。
見此,護士一怔,而後語氣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啊,請問您是飛流的親戚嗎?」
聽到護士的這句話,先前賭氣躺回病床用被子蒙住頭的加古川飛流疑惑的將被子移下,然後,剛好與月讀望過來的視線對上。
這讓加古川飛流瞬間睜大了雙眼,臉上浮現出驚恐和怨恨的表情。
「是你——!?」
加古川飛流的反應讓月讀一愣。
「你認識我?」
「當然!我絕對不會忘記的!你和常磐莊吾一樣,都是罪魁禍首!!!」
「這樣啊。」
隨著月讀的這句話落。
噠噠噠——
一道常人無法聽到的時鐘快速走動聲在虛空中突然響起,讓病房內的時間瞬間停止。
月讀轉身,將病房門關上,再次轉回來時,手中已經握有一把轉換為槍模式的未來手機,指向加古川飛流。
「那,你認識這個嗎?」
月讀發現,不管是自己的身體反應,還是說話的語氣,她都比想像中的冷靜多了。
瞧,冷靜的她都能夠一言不合就拿槍指人了。
而被槍指著的加古川飛流就有些不太冷靜了。
只見加古川飛流的表情瞬間僵住,對死亡的恐懼漸漸開始占據絕對的上風。
他下意識地抬手按向包著紗布的頭。
顯然,加古川飛流認識月讀手中那把造型怪異的槍。
不僅認識,他頭上的傷還與那把槍有著莫大的關係。
從加古川飛流的反應中讀出這層信息的月讀,準備說出的言語也隨之發生改變。
「你應該知道,那個傷,我不是故意的正相反,我是為了救你。」
月讀稍稍放緩了語氣。
這給了加古川飛流反抗的勇氣。
「不!你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你想救的人,只有那個常磐莊吾!」
如月讀預料中的那般,在恐懼和憤怒的情緒推動下,不敢動手的加古川飛流只能用言語來推翻月讀的言論,而他能用來反駁月讀的言語,只有他腦海中那些月讀想要知道的記憶。
「那個在你後來上車的男人說,那場車禍只是一場儀式,一場選出時間王者的試煉,他也擁有著和你一樣的能力!」
話到這裡,加古川飛流忍不住扭頭,看一眼在時停的境界中靜止不動的護士,這讓他控制不住的又想起了當時大巴上所有的大人都在一瞬間靜止不動的那一幕
「你們是一樣的人吧?」
重新瞪向月讀的加古川飛流臉上的怨懼更甚。
「王的反叛者和擁護者,而你們選中的那個王,就是常磐莊吾,沒錯吧?」
加古川飛流臉上的神情越發癲狂了。
「所以,如果常磐莊吾不存在就好了!只要他不存在,那場車禍就不會發生,我的父母也不可能會」
就在這時。
biu!
月讀突然扣下了扳機。
昏睡子彈精準命中加古川飛流的身體。
伴隨著一個「?」符號在加古川飛流的身上亮起,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失去意識,身體無力的向後倒在了病床上。
月讀輕嘆一聲。
她想,以加古川飛流此時的精神狀態,再問下去,她大概也不可能再得出更多的信息了。
更何況,她也不想再問下去了。
收起未來手機,月讀上前,幫加古川飛流躺好,蓋好被子,然後轉身,走到靜止不動的護士身前,幫護士調整好表情和動作,讓一切都回到了她還沒有進入這間病房之前的狀態。
做完這一切,月讀最後環顧一下四周,向病房外走去。
咔嚓——
門開。
月讀踏步離開。
時停境界解除。
病房內的時間恢復流轉。
「」
護士看著空無一人的眼前,眼中不由浮現出一抹深深的茫然。
這讓她忍不住扭頭,試圖從加古川飛流那裡驗證剛才的記憶。
「飛流?」
然而
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即便種種跡象表明,那場車禍並非單純的意外,而是有人為了進行一場所謂的王選試煉而人為製造出來的事故,甚至,就連她也出現在了那場事故現場,月讀也沒有選擇立刻離開當前時空。
因為,她不認為鏡世界莊吾在常磐順一郎面前的表現是假的。
既然如此,那就表明,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鏡世界莊吾與常磐莊吾仍是一體的至少還沒有完全分開。
那一天
很可能只是鏡世界莊吾誕生的一個因,而非果。
所以,月讀會去「那一天」的,但不是現在,而是在確定鏡世界莊吾到底是如何從常磐莊吾的身上分出的之後。
懷著這樣的想法,月讀在醫院走廊各處和常磐莊吾的病房裡留下了一些監控攝像頭,自己則藏了起來,而這一藏
太陽就落了山。
夜。
沒有開燈的黑暗房間中,未來平板上亮著淡淡的光,將屏幕上的實時監控畫面送入月讀的瞳孔之中。
突然!
那其中一個監控畫面上的變化,讓月讀的瞳孔驟然一縮,當即就衝出藏身之處,向監控畫面中的那間病房跑去。
常磐莊吾的病房。
隨著一道閃著波光的極光帷幕突然閃過,一道掛著品紅相機的熟悉人影出現在了其中。
然後,他向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常磐莊吾問好。
「喲,魔王,晚上好啊。」
話落,病床上的常磐莊吾便瞬間睜開了雙眼,眼底,金色的時鐘浮現。
見此,門矢士勾唇一笑。
「該起床了。」
這樣說著,他從兜中取出一張繪著金色時鐘的卡片,舉起,翻轉,將時鐘的一面對向常磐莊吾。
就在這時,異象頓生。
噠!
伴隨中一道虛幻的時鐘錶針走動聲。一道虛影從常磐莊吾的身上分離了出來。
他有著與病床上的八歲常磐莊吾完全相同的樣貌。
而就在這道虛影從常磐莊吾的身上分離出來後,常磐莊吾的本體便重新閉上了雙眼。
「你現在有兩條路了,魔王。」
門矢士豎起兩根手指,對那道虛影常磐莊吾說道。
「一,交易結束,你返回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出院後,與你的叔公一起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二,交易繼續,你的這部分意識將會與你的身體斷開聯繫,進入鏡中世界作為現實世界的你的影子一個人」
話到這裡,門矢士突然停下,扭頭,向病房門口看去。
而就在門矢士的視線落到房門上的那一瞬間。
咔嚓!
病房門猛地從外打開。
月讀從門外沖了進來。
「莊!」
然而,月讀的話音剛起,就被一道從門內突然展開的極光帷幕掃過,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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