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間幾日不見面,姰暖心裡是想他的。
但乍一見面,江四爺就迫不及待做這事,姰暖心裡又有點煩他了。
因著他沒什麼耐心做準備。
姰暖起先不舒服,就反手打他。
她一掙扎,男人反倒更混蛋,俯在她背上變本加厲的打撞,咬著她耳朵啞聲低笑,說葷話兒。
「爺這幾天在營地,只看別人怎麼宣洩了,為了給你守身如玉,可把爺憋壞了,知不知道?嗯?」
姰暖聲兒都碎了,似斷裂的玻璃珠串砸在地面,氣的想罵他都罵不成調兒。
江四爺撕了她旗袍,將人抵在沙發背上,胡亂去了兩回。
不等她歇口氣,又掐住人腰肢將人提抱起來,轉身丟到榻上去。
他像只餓了幾天,又急於噬肉狼犬。
四個多小時。
姰暖被翻來覆去,拆吃入腹,只剩骨頭都給嚼吧碎了。
窗外天色不知何時暗下來的。
兩人也沒開燈。
黑暗裡,她喘的像要斷氣,偶爾溢出一聲哭腔,也沙啞艱澀。
江四爺總算饜足,消停下來。
他撫了撫姰暖潮濕的發,愛憐吻她微燙的眉眼面腮,笑聲低啞沉柔。
「辛苦暖暖。」
他知道自己有點兒胡來,但姰暖也都憋著聲兒受了,實在討人憐愛。
姰暖根本不想動,也不願說話。
江四爺輕柔撫著她背,等她緩息。
好半晌,姰暖動了動,伸手軟綿綿推了他一把。
「水。」
她要渴死了。
男人啞然失笑,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俯首在她肩上吻了吻,好心情地接受指使,掀被下床親自去倒水。
「等著。」
裡屋門打開,外室開了燈,一道刺目光束照進來,姰暖下意識閉了閉眼。
等再睜開,才發現屋裡狼藉一片。
她也顧不上理會這糜亂場面,又闔上眼靜靜等著,眼皮酸乏到差點就要睡著。
江四爺出去要了水,又親自端水進屋來,攬抱她起身,小心餵給她。
等姰暖喝完了,他把杯盞隨手放在床頭櫃,又輕手輕腳將人打橫抱起來,進盥洗室去沐浴。
柏溪趁時進來重新收拾床鋪。
盥洗室里,江四爺蹲在浴池邊,親力親為伺候姰暖沐浴。
看她懶洋洋靠在溫水裡,一副眼皮子都耷拉的懶倦姿態,不禁失笑。
「還用不用晚膳了?」
姰暖搖搖頭,臉壓在手背上,趴在浴池邊昏昏欲睡,話都不想說。
江四爺就沒再說什麼。
等床鋪鋪完,姰暖被抱上去,人一沾枕頭,立即懶懶翻了個身,闔上眼就睡了過去。
江四爺替她掩了被子,起身要下樓尋點吃食。
他可是精神抖擻,飢腸轆轆。
誰知從屋裡一出來,就聽見走廊那頭隱隱有孩子鬧騰的動靜。
於是也不急著下樓了,抬腳先去了嬰兒房。
走到房門口,就聽見兒子在屋裡哇哇的哭,大帥夫人也在屋裡哄,幾個人一起都哄不住。
江四爺曲指叩了叩門,眉心微蹙訓斥闊闊。
「鬧什麼?都幾點了還不睡?」
闊闊看到他,哭的更厲害了,脖子上的經絡都梗起來。
大帥夫人急的一頭汗,抱起孫子就瞪兒子。
「你罵他幹什麼?瞧不見正不高興嗎?你要不管就滾回去,少在這兒添堵!」
江四爺無語,抬手捏了捏眉心。
「到底怎麼了?」
大帥夫人夾著氣,不想搭理他,只低頭哄懷裡的心肝兒肉。
秋姑姑苦笑解釋,「小少爺鬧著要跟四夫人睡,白日裡跟四夫人說好的。」
誰知道四爺您一回來,房門一關就等到了現在。
誰又知道不過一歲兩個月的奶娃娃,就較真兒成這樣。
闊闊哭的眼眶包淚,臉都憋紅了,一邊兒咳嗽一邊兒喊『姆姆』。
江四爺略顯尷尬,看著兒子哭的比他母親還慘,心虛的清咳一聲。
他走過來抱兒子,「給我,我抱你找姆姆。」
闊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大帥夫人順勢撒了手,又握著帕子替孫子擦臉。
她心裡有氣,狠狠颳了眼兒子。
但再是心疼孫子,也沒法因為兒子纏著兒媳行房而罵他。
「還不趕緊抱過去!」
江四爺沒吭聲,安撫的拍了拍懷裡的小身子,抱著他出了嬰兒房。
回到臥房,闊闊已經趴在父親懷裡停止了哭泣。
但他小身子還在不住抽噎著,委屈的不得了。
一進裡屋,就扭身開始找姰暖。
江四爺越發心虛,語聲低柔哄他。
「噓,母親累了,睡著了,闊闊陪著她,別吵醒她,嗯?」
闊闊鬧騰了好一會兒,人小也沒精力,這會兒看到自己姆姆,也聽話的安靜下來,還點點頭答應父親。
江四爺把他放到姰暖身邊。
看小傢伙自動自發撅著小屁股往母親懷裡爬,然後挨著姰暖乖乖躺下,像只在母獸身邊尋找到歸宿感的小東西。
他心軟的厲害,幫他掩好被子,俯首在兒子發頂親了親。
「睡吧。」
母子倆依偎在一起,很快都安靜睡著。
江四爺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他到樓下餐廳,叫項沖一起陪著用了宵夜。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運送那批配件,還需要運輸公司幫忙,天亮後,約韓老五見一面。」
「是。」
「江戟那邊有什麼動靜?」
項沖,「往瀾北軍營打過兩封電報,不過消息,那邊的人還沒傳回來。」
江四爺不以為然,「倒也不要緊,能想到他要做什麼,傅聞戩應付的了。」
「繼續盯著他,軍艦督造這事上,他閒著沒事,鐵定也會想插一手。」
「這事很要緊,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屬下明白。」
用過膳,江四爺上樓回房。
看著床上頭抵著頭摟在一起的母子倆,有愛到令人心頭髮熱。
他笑了笑,掀被上床,挪過去,將兩人一起輕輕摟著。
這晚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姰暖第二天,是被小傢伙吵鬧的動靜給鬧騰醒的。
她眯著眼看過去,就見江四爺赤著膀子立在床邊,正給兒子脫褲子。
迷迷濛蒙揉著眼問,「怎麼了?」
江四爺看她一眼,無奈嘆氣。
「尿床了。」
尿了不舒服,闊闊自己翻騰醒來,就吭嘰著急的要換褲子。
江四爺哄不住他,只好先給他脫了光屁股。
小傢伙見母親醒來,頓時眼睛一亮,一屁股坐下,蹭蹭蹭爬到姰暖懷裡。
「姆姆,姆姆醒。」
姰暖輕聲失笑,摟住他塞進被子裡,手卻摸到一片潮濕。
她故作凶惱,指腹抵了下小傢伙兒眉心。
「誰尿了母親的床,該打小屁股!」
說著就裝模作樣在他滑溜溜的小屁股上,拍了兩巴掌。
小傢伙被逗得咯咯笑,在被子裡扭來扭去。
母子兩個鬧在一起,這樣是沒法兒睡了。
江四爺也是沒脾氣,立在一旁開始穿戴衣物,又招呼姰暖。
「起來用膳,你昨晚也沒吃東西,爺讓她們進來重新鋪床。」
姰暖嗯聲應著,又跟兒子抱著親昵了一會兒,這才下床更衣。
一家三口磨蹭著下樓,準備去餐廳用早膳。
姰暖和江四爺一人牽著小傢伙一隻手,看他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跳下來,高興的直扭小屁股。
剛下到一樓,就見前廳外急匆匆衝進來個婆子。
大帥夫人正跟榮媽待在前廳說話,見婆子慌慌張張跑進來,榮媽立時呵斥。
「跑什麼?出什麼事?」
那婆子跑的呼哧喘氣,慌手慌腳地站住,一臉焦急。
「夫人快叫宋大夫去看看吧,三爺那兒,方姨太滾下樓了,怕是摔斷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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