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精緻的客廳,裝修極簡,符合男主人冷淡疏離的風格。
葉楓晚窩在沙發上,已經洗完了澡。
濃艷旖旎妝容卸去,不施粉黛的小臉柔和清婉,唇瓣粉潤如同枝上蜜桃。
及肩短髮蓬鬆柔軟披散。
整個人怠懶散漫得像一團小奶貓。
少了幾分攻擊性,落拓溫柔。
門外傳來熟悉的停車聲。
葉楓晚豎起耳朵,抿了抿瑩潤的唇瓣,莫名有點緊張。
身上應該沒有酒氣了。
靳晏禮不會發現的。
「先生回來了?」
安月端著碗清淡豆芽湯出來,擱置在楠木矮桌上。
靳晏禮點頭,視線掃到沙發上窩著的女生,深邃長眉輕輕一挑。
不是睡著了麼?
葉楓晚熟練無比地從沙發上爬起來,眼眸溫柔瀲灩,撲到他懷裡。
靳晏禮伸手輕輕摁住她肩膀,隔開一段距離。
他整個人風塵僕僕,不打算讓她熊抱。
葉楓晚不滿,嬌里嬌氣微撅紅唇,抬頭看著他:「幹嘛不讓我抱?」
靳晏禮伸手撩開她臉頰邊的碎發到耳後,垂眸看她:「等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再抱。」
葉楓晚知道他有潔癖,也不強求。
手指捏住男人硬朗的指骨。
她抬頭看著他:「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剛好我昨天殺青,可以休息好長一段時間……」
靳晏禮知道她殺青。
拉她坐到沙發那,看到那碗豆芽湯,眉心幾不可見一擰。
男人眼眸微深,指尖輕輕拂過她臉頰:「不是突然,出差前跟你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葉楓晚眸光一閃,隨即移開視線。
那會兒忙著拍最後一場打戲,沒把他話放在心上。
說來說去是不關心。
知道他要走,開心得魂要沒。
「我拍戲太忙,不小心忘了,老公你不會怪我吧?」
她眼眸水霧瀰漫,討好似的捏捏他的指節,甜懶嬌聲開口。
渾身散發一股不自覺的撩人。
企圖萌混過關。
沒有結婚,她偶爾在床上才會喊「老公」。
平時基本不會,一直連名帶姓的喊他。
靳晏禮喉結一動,輕嗯了聲,墨眸注視著她,低聲詢問:「睡不著?」
空氣里一絲淺淺淡淡的甜酒兒微醺。
若隱若現。
靳晏禮眸色更深,指尖輕點在她眼尾,聲音很淡:「還喝酒了?」
安月一驚,站在一邊不敢吱聲。
心裡祈禱小姐不要露餡。
聽說先生的初戀就是溫柔清純的女生。
葉小姐才會刻意裝出溫婉柔和的模樣。
可千萬不能被先生發現小姐泡吧喝酒樣樣都做。
葉楓晚歪了歪腦袋看他,緩慢地眨眼,輕聲說道:「我不喝酒的,睡醒了起床喝水。」
「然後你就回來了。」
她鬆開他的手,熟練地從他手裡接過禮物。
帝都的特產甜食。
靳晏禮居然記得給她帶禮物。
雖然她不怎麼喜歡吃甜食。
葉楓晚眼裡閃過微光,斂下情緒,語氣很輕:「很晚了,你先去洗澡。」
「不急,等會兒。」
靳晏禮忽然靠近,炙熱呼吸灑到她瑩白的頸間。
高挺鼻尖划過她皮膚,酥癢撓人。
「你幹嘛呀,才剛回來,月月還在呢。」
葉楓晚怕癢,身體往後仰,手抵在他手臂,呼吸微亂。
安月哪敢多待一秒,見氣氛不對勁立馬火速飛離現場,到廚房蹲著了。
「沒人,她們都在外面。」
靳晏禮捏住她手腕,指尖摩挲溫潤皮膚,墨眸情緒翻滾看了她好幾眼。
下一秒,帶著力道的親吻壓下來。
不容躲避。
帶著急切溫存的意味。
靳晏禮攻城略地。
品嘗到絲絲縷縷清甜,香醇紅酒的味道。
嗯,看來是出去過。
「紅酒,香檳,龍舌蘭,朗姆酒……」靳晏禮眉心微擰,貼著她的唇啞聲問,「喝了多少?」
葉楓晚迷迷糊糊任由他親,好不容易可以呼吸。
她輕喘,臉頰染上緋色,桃花眸旖旎撩人,羞惱艱難道:「沒多少,就一點點而已!」
「靳晏禮你查崗是不是?」
不讓她抱,幹嘛還要親她!
靳晏禮若有似無輕嗯一聲:「這時候不喊老公了?」
葉楓晚臉頰熱意攀升,抿著紅唇,眸光落在他眉尾處的小痣。
心尖發顫,軟得不像話。
雙臂虛虛摟著男人勁瘦的腰身,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親。
靳晏禮縱容地低笑:「這麼喜歡親這裡。」
葉楓晚唔了聲:「這個角度最好看。」
幾分鐘後,男人才終於捨得鬆開她。
起身,低沉喑啞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拿一條薄毯過來,看著小姐喝醒酒湯。」
話落,靳晏禮脫下西裝外套,自顧自邁著大長腿往浴室里走。
廚房裡,安月身體一動。
沒一會兒就從客房裡拿出一條薄毯蓋在葉楓晚身上。
葉楓晚迷糊到極點,胸口輕微起伏,唇邊泛著誘人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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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喝酒了。
但靳晏禮對她的容忍程度還挺高?
葉楓晚回想著男人灼熱的溫度,低哼一聲喝了那碗豆芽湯。
「我回房睡覺了,不等他。」
她不忘讓安月收好那些甜食在冰箱。
自己踉踉蹌蹌抱著抱枕回去。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房間格外明顯。
半小時後。
男人從浴室出來,俊臉散漫慵懶。
水珠滑過胸膛,曖昧地隱匿在白色浴巾上。
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往大床上走,狹長眼眸夾雜晦暗,緊緊盯著床上鼓起的一團。
房間裡光線並不明顯,銀白色月光灑在室內。
給昏暗鍍上一層低迷安靜。
床邊微微沉下去。
葉楓晚背對著他,桃花眼微眯。
酒精作祟困意泛濫,舒舒服服裹緊被子。
知道他洗完了,稍稍挪了點位置給他。
下一瞬,清冽的氣息帶著壓迫性襲來。
意圖一目了然。
葉楓晚一怔,強撐著睜開雙眸,伸手推搡。
「我拍完戲,很累,還、還沒緩過來,你別……」
靳晏禮低啞應聲:「嗯,你睡覺,不用管我。」
未說出口的話語被堵在唇齒間。
沉浮間,葉楓晚忍不住抽噎罵他,嗓音細細碎碎。
——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灑進來。
葉楓晚蒙頭翻了個身,肩頸附近綴了不少紅印子,睡夢中忍不住嘶了聲。
手無意識覆上腰肢,輕輕揉了揉,舒緩那股酸麻。
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劇烈響個不停。
特別惱人。
葉楓晚皺眉從被子裡探出手,眼睛沒有睜開,黏黏糊糊餵了聲。
嗓音低啞撩人,隔著電話線在人心尖撓癢。
「葉楓晚你死哪去了?」
接通電話那一瞬,葉盈撕心裂肺怒吼:「不是讓你去跟墨軒約會嗎?居然敢不來!」
空氣中傳來突兀的咕咕叫。
女人癟唇,穿著貼身的一字肩緞面白裙,勾出身形,酒宴上不能多吃一點東西,餓得不行,高跟鞋又足足有十厘米,久了很不舒服。
她彎腰去解鞋子綁帶。
裙子窄窄的,端莊優雅,舉手投足間卻是束縛,行動艱難。
她打算回房,先把裙子換下來再說,腳踝突然被握住。
隔著綢緞布料,溫熱觸感傳到她肌膚上,樓雨霽靠著門,微微彎腰,不太習慣。
「你……」她出聲。
「別動,等一會兒。」
男人指尖摸索,輕輕解開綁帶扣子,目光在她白皙的腳上停留一息,若無其事去解另外一隻。
酥麻的感覺,樓雨霽心尖發癢,盯著他沉靜的眉眼,任由男人指尖輕觸自己腳踝。
「好了。」傅硯之替她穿上拖鞋,起身站直身體。
很簡單的動作,樓雨霽低低嗯一聲。
「肚子很餓?」
男人看了眼腕錶,時間挺晚。
她使勁點頭,溫聲說:「我等一下自己簡單做點吃的。」
他沒有再開口。
樓雨霽也頓了會兒,這裡沒有帶過男人回來,交往那會兒她進了另一個組,跟前男友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
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身份上有些不合時宜。
但樓雨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算不想承認,她也得承認,一個放縱,由著他深吻,她並沒有那樣討厭。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第二天醒來會因為做難以言說的夢而懊惱、羞恥,以及一點點回味,她的身體比她更誠實。
樓雨霽知道,人都有情緒上頭的時刻。
「熱搜的事是你幫忙的嗎?」她忽然問道。
一邊問,女人一邊到客廳桌面上倒了杯溫水,不緊不慢喝著。
找人公關得及時,棠姐因此沒有怪她。
樓雨霽以為是自己大哥出手。
可裴卿望反過來誇她團隊辦事利落,處理輿論比他還快。
迎著她探究的目光,傅硯之泰然自若嗯了聲,「對,我不介意別人知道你我關係,但偷拍不行。」
樓雨霽愣住,呼吸有點干:「還沒有關係。」
像是在糾結,在遲疑,她沒有再說下去。
有些話也不需要明說。
她這時候無力掙扎什麼,事情早就發生了。
抱過,親過,關係匪淺。
樓雨霽抬頭喝了口水,而後放下杯子,目光對視,想提醒他該走了。
傅硯之像是看不懂她眼裡意思,傾身靠近,很自然地將人摟在懷裡。
男人溫沉的氣息,沒有香水的味道,只有薰染衣服的淺淡味道,乾淨清冽。
她眼睫動了動,心臟跳動快得像是要飛出胸腔。
沒有推開他。
垂著眼帘,鼻尖相觸,女人唇瓣動了動,貼近一抹溫熱,氣息交疊一起。
樓雨霽很清楚他在做什麼,更清楚自己如何反應。
男人吻得很深很重。
舌尖探進,勾著她,不留一絲餘地占有。
女人唇很軟。
很適合接吻,這次很乖,仰著臉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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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幹預陌生女人的事。」
潛台詞,就算曝光關係無所謂,出手公關是考慮到她跟團隊,並不想因為戀情緋聞上熱搜。
分開的間隙,傅硯之沉著嗓音說道,「今晚酒宴傅家這邊,不是我負責出席。」
說一句,吻一下,男人坐到柔軟沙發里,樓雨霽被他抱到腿上,感受西褲下肌肉緊繃的大腿。
吮吻很重,樓雨霽不僅要分神去聽,還得承受他的氣息,眼尾難耐地溢出淚水。
「我來這邊見見你。」
傅硯之骨節分明的手穿插在女人頭髮里,另一隻手摟著女人纖細腰肢。
「我更不會無緣無故同一個與我沒關係的女人接吻。」
最後一句話落下,男人薄唇重重壓下,含著柔軟的舌,呼吸沉重吮吸。
樓雨霽身體發軟發顫,眼尾舒服地溢出淚水,喘得很厲害:「夠、夠了……」
「不夠。」
炙熱的吻落在脖子、肩頸,輕輕地吻,控制著沒有弄出痕跡。
不能再往下了。
男人指尖甚至要去尋禮裙藏匿起來的鏈子。
拉下那瞬間,傅硯之猛然清醒,穩著呼吸,俊臉幾分不自然,欲蓋彌彰地將拉鏈提了上去。
還沒到時候,他太急切了。
毛毛躁躁,像個不成熟的年輕人,傅硯之失笑,安撫著她,輕輕拍她脊背。
樓雨霽低低地喘,揪著他衣服,壓抑著聲音:「傅硯之!」
「念念清醒的,對吧?」
很輕的一個吻落到她唇上,傅硯之拍著她,輕聲問。
當然清醒,她清醒得不得了。
伴隨著肚子咕咕叫,樓雨霽摸著肚子,清醒得想咬他。
傅硯之溫聲:「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是見不得人的關係,樓雨霽沒好意思說出口,在心裡補充一句。
她沒回答,傅硯之不再追問。
沒有扇他巴掌,沒流眼淚哭得像個淚人,她這次是滿意的。
上次,大概也有一點點滿意,所以會允許他這次。
「好了,不動你了。」
男人放下她坐到沙發上:「廚房在哪?」
她沒回答,傅硯之不再追問。
沒有扇他巴掌,沒流眼淚哭得像個淚人,她這次是滿意的。
上次,大概也有一點點滿意,所以會允許他這次。
「好了,不動你了。」
男人放下她坐到沙發上:「廚房在哪?」
沒有扇他巴掌,沒流眼淚哭得像個淚人,她這次是滿意的。
上次,大概也有一點點滿意,所以會允許他這次。
「好了,不動你了。」
沒有扇他巴掌,沒流眼淚哭得像個淚人,她這次是滿意的。
上次,大概也有一點點滿意,所以會允許他這次。
「好了,不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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