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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合格的萬人迷(快穿)
第>
你想要擁有一個睡美人嗎?
——想要啊。
如果你的愛人變為一個睡美人, 從此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再也不開張開唇角,你和他所有甜蜜的過往都將變成回憶, 並且不會再添加新的回憶, 他再也不會睜開眼睛抬起頭, 微笑著吻上你的唇,
他只會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與世隔絕;
——這樣不好嗎?
秋言煜扭頭看向他的小玫瑰,他的小玫瑰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身邊,就像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 眉目精緻、呼吸平穩,美好的如同一幅畫。
這樣多好啊。
秋言煜心想, 他的小玫瑰會永遠永遠地沉睡下去, 他將永遠以這麼一副溫柔乖巧的面孔躺在自己身邊, 自己伸手就能攬住他,就能觸摸他溫熱的身體,就能吻上他甜蜜的唇;
他永遠都不會離開, 他再也不會擁有背叛自己的能力。
而自己, 也再也不用擔心小玫瑰會背叛自己。
秋言煜虔誠地吻上葉韶安的額頭。
他可以如同以前愛他、寵他、嬌縱他, 因為他的小玫瑰再也不會背叛,不用日日夜夜懷疑他的小玫瑰,不需要時時刻刻都活在失去的恐懼中,
他的小玫瑰, 再也不會離開他。
&想要親吻你的手指。」
他的小玫瑰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仿佛是默許。
秋言煜如願以償地吻上葉韶安的手指,小玫瑰的手指白皙纖長,漂亮的不可思議,吻上去似乎還有一絲香氣,讓他克制不住將小玫瑰拆之入腹的激動。
&想舔-遍你的全身。」
秋言煜將葉韶安的兩隻手細細舔-舐,讓那漂亮的手指上留下屬於他的液體,又在手背上留下一系列細碎的吻,然後撐起身子,靜靜地看著葉韶安。
這樣多好。
他的小玫瑰躺在他的身-下,漂亮得真的如同一朵花。
他的小玫瑰再也不會背叛他,他的小玫瑰會永遠乖乖巧巧地躺在自己身邊,他的利刺或者毒-液,都再也傷害不到自己;
他喜歡這樣的小玫瑰。
秋言煜的唇角緩緩蕩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比起這個,永遠不會睜開眼睛、永遠不會回應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玫瑰還活著,安安穩穩乖乖巧巧地躺在他身邊;
而他也還活著,活在小玫瑰的身邊;
再也不會有人插-進他們兩個之中。
再也不會有人企圖奪走他的小玫瑰。
他的小玫瑰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在他們最相愛的時候,懷揣著對於他的愛意而永遠沉睡的小玫瑰,心裡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只有滿滿的他;
這樣的小玫瑰,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秋言煜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眸子裡猝然升起一小團火焰,那火焰連綿不絕,一點點從心頭燒了起來,秋言煜看了一下時間,
&美人」第一次被小玫瑰下,效力不過一個小時,並沒有多少時間了。
秋言煜可惜地搖了搖頭,一步步向浴-室走去,馬上就要得償所願,他已經等待了那麼久,絕對不在乎再多等待幾天,
如果因為一時的貪歡而毀了全盤的計劃,那秋言煜寧願抱著葉韶安自>
他無法再容忍有一絲一毫上一輩子結局的可能性。
冷水自上澆下,秋言煜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美人」這種藥,是專門為小玫瑰研製的,無色無味,對人體也沒有傷害,開始也只不過會讓人產生睡意,這種睡意一開始是可以抵抗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難以抵抗,一開始,只不過會睡一兩個小時左右,而隨著服藥時間的加深,這種睡意會越來越難以抵抗,睡眠時間也會越來越長,直到服滿一個月後,他的小玫瑰從此就會深深地睡下去,再也醒不來。
但是小玫瑰的身體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他怎麼會允許小玫瑰的身體受到傷害呢?
到時候,他可以把小玫瑰養在家裡,他也哪裡都不會去,日日夜夜守著他的小玫瑰。
他們會一同離開人世的,手牽著手,一起走。
秋言煜關了水龍頭,因為各種美妙的幻想,他的心裡正有幾分雀躍。
&煜?」有些慵懶的嗓音在安靜的臥室內響了起來,秋言煜恰好打開浴室的門,而他的小玫瑰也恰好從床上坐起來,
秋言煜呼吸一窒。
——他的小玫瑰,髮絲微亂,滿目茫然,眼眸里水波微盪,含著一絲脆弱的味道,卻在看在他的那一瞬間,變成了笑意和信賴,還有一絲依賴,
&煜……」
他的小玫瑰似乎沒有睡醒,平常他的小玫瑰高傲又驕傲,很少會露出脆弱的情緒,也極少會主動表達自己的親昵,而這時候,他的小玫瑰沖他張開了雙手,笑得眉眼彎彎,像一個天真無辜的小王子。
他用軟軟的語調喚著他,「……言煜。」
帶著鼻音的軟糯聲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抱怨和期待,秋言煜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不受他思維的控制,他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發地向小玫瑰走去。
他把他的小玫瑰摟在懷裡,他的小玫瑰自發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已經閉了起來,嘴裡還甜甜蜜蜜叫著他的名字,聲音又低又軟,仿佛在撒嬌;
秋言煜的心柔成了一片海洋。
他的小玫瑰,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他的小玫瑰又睡了過去,就這麼靠在他懷裡,呼吸平穩,語音綿綿,眉目中還帶著幾分笑意,仿佛沉醉在一個美夢之中。
秋言煜的心一點一點地平穩下來,他能聽到自己的心沉沉的跳動聲,也能感受到肩膀上小玫瑰的重量,他將他的愛人摟得更緊,然後一起躺在床上,
他也有些困了。
陽光正好,室內一片溫暖,秋言煜將一床薄被蓋到他們身上,在他起來拿被子的時候他的小玫瑰發出不滿的聲音,讓他不自覺地去安撫他的小玫瑰,然後他們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床被子,肢體交纏,睡得很沉很安心。
秋言煜先醒的,但是他並不想動,於是依然擁著自己的小玫瑰,靜靜地享受這份溫馨靜謐。
很快,他的小玫瑰也醒了。
秋言煜沒有動,連眼皮都沒有跳一下,他不動聲色地猜測著葉韶安的動作。
葉韶安坐了起來,他揉了揉太陽穴,神情之中有幾分茫然,他很快就從床上下來,然後將被子細細給秋言煜蓋好,然後打開了房門,
他應該是出去了,秋言煜在心裡冷靜地判斷,就在他想要起來去找人的時候,又聽見房門動了一下。
他的小玫瑰回來了。
秋言煜聽見了手機開機的聲音,知道他的小玫瑰應該是出去找手機了,他的小玫瑰並沒有其他的動靜,過了一會兒,他裝作剛剛清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
&安?」秋言煜揉了揉自己的髮絲,做出一副無害的樣子。
&醒了?」葉韶安拉開了窗簾,陽光照進屋子裡,葉韶安低頭摁著自己的手機,漫不經心地問道,「餓了嗎?」
&好。」秋言煜眼眸眨了眨,也從床上走了下來,他的身形與葉韶安相仿,他的衣服葉韶安自然也能穿,「要不要洗個澡換個衣服?」
晃了晃手中的衣服,秋言煜補充道:「都是新的。」
葉韶安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皺的襯衫,微微昂首,道:「也好。」
葉韶安去了浴室,手機就隨意地放在了桌上,這似乎是一種全然信任的標誌,秋言煜的目光微微閃了閃,拿起了葉韶安的手機。
手機的開機密碼秋言煜清楚的很,葉韶安的密碼一直都是用的那一個,並沒有修改過。
&
果然解鎖了。
微-信的頭像在跳動,秋言煜下意識地點了進去,一看備註,是葉韶安的表哥,黎向安。
秋言煜微微皺眉,剛剛小玫瑰就是和他聊天?
秋言煜將聊天記錄翻到最上端,細細地看了起來。
黎向安:你又去找那個秋言煜了?
葉韶安>
黎向安:……
黎向安:你不覺得最近找他找得有點太頻繁了嗎?
葉韶安:不覺得
黎向安:……
黎向安:你倆真的是普通朋友?
葉韶安:不是
黎向安:……
葉韶安:過幾天我會帶他回家看看
秋言煜的唇角微微勾起,他還記得當初他的小玫瑰問他,要不要跟他回家見家長,那個時候,他是多麼激動而喜悅啊,
他的小玫瑰,願意把他介紹給家裡人,願意承認與他的關係,這是一件多麼值得慶賀的事情啊。
只可惜……
他終究是比不上姜文柏。
秋言煜冷冷一笑,又繼續看了下去。
黎向安:……
黎向安:!!!!!!!!!
黎向安:你什麼意思?!!安安你給我說清楚!!!
葉韶安:別這麼激動
葉韶安:我找了一個男朋友
葉韶安:我打算和他共度一生
葉韶安:也是時候見見家長了
秋言煜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共度一生」四個字上徘徊,你看,他的小玫瑰也想與他共度一生呢。
既然說出了口,就要做到啊。
一定要與我共度一生啊,我的小玫瑰。
可不能再為了什麼姜文柏李文柏蘇文柏,就拋棄我啊……
浴室的水聲漸漸小了,秋言煜乾脆利落地退出微信,將葉韶安的手機鎖屏放回原處,角度都與剛剛葉韶安所放的位置分毫不差,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葉韶安發了一條微信,將一切偽裝好,又淡定地坐在那裡玩手機。
葉韶安出來,頭髮還往下滴水,濕漉漉的,秋言煜一邊搖頭一邊給他擦頭髮,他的小玫瑰很是嬌氣,用吹風機會頭疼,頭髮濕漉漉的吹到風也會頭疼,只能用毛巾一點一點地擦乾。
&呀,」秋言煜細緻地給他擦頭髮,力道十分舒服,葉韶安享受般地眯起眼睛,「不知道自己會頭疼嗎?就這麼走出來了,一會兒頭疼得還是你。」
葉韶安無辜地看著他,露出了一個享受般的笑容,「這不是有你嗎?」
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秋言煜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正有你,我任性一下又怎麼了?」葉韶安理直氣壯地說道,然後露出了一個有些痞氣的笑容,「反正你不會不管我的。」
他笑得那般得意又自在,像一個頑劣的孩童,可是偏偏眉宇間,卻流露出那般自然而然的信任。
&啊,」秋言煜敲了敲葉韶安的額頭,「真是吃定了我啊。」
葉韶安吃痛,回過頭來橫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上揚了唇角。
秋言煜感覺自己分裂成兩半,一個處於陽光下,正與葉韶安笑鬧,他們宛若一對真正的戀人,曾經的傷害痛苦悲傷絕望都統統遠去,只留下彼此間的甜蜜與信賴,他深愛的那個人是一株高傲的帶刺的玫瑰,卻獨獨扎不到他的身上;
而另一半則處於陰暗之中,像每一個令人痛恨厭惡的反派一般露出陰森的笑容,他沉沉地看著眼前美好的一幕,內心毫無波動,他知道,所有一切的美好都不會長久,眼前多麼甜蜜,日後就有多麼絕望,身邊的這個人啊,一定會背叛你的,將最鋒利最無情的刀口毫不猶豫地插-進你的胸膛。
他仿佛分裂了,他不能抹消過去的陰影,他又忍不住為現在的一切著迷。
秋言煜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粘稠的、冰冷的、陰-毒的恨意。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背叛我呢?我對你不夠好嗎?我不夠愛你嗎?我們不夠幸福嗎?為什麼呢?你為什麼要那樣選擇呢?你想過我沒有?在訂婚典禮上為了別的男人而死,你想過我沒有?!
你想過我沒有?安安,你想過我沒有?!
你愛過我嗎?你真的愛我嗎?安安,你真的愛我嗎?
系統001崩潰道,
系統001尖聲叫道,
葉韶安冷冷道,
系統>
葉韶安心平氣和道:
系統>
宿主玩的就是心跳。
別人都是玩自己的心跳,它的宿主從來都是玩它的心跳,
不公平>
秋言煜心裡有個坎,前世的背叛就像一根刺一樣在他們之間劃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這道坎邁不過去,這個世界就不可能結束。
怎麼才能邁過去呢?
只能讓秋言煜相信,他葉韶安愛秋言煜,很愛很愛,比任何人都愛,
他可以為秋言煜拋棄一切,無論是驕傲、尊嚴、生命還是靈魂。
秋言煜太過偏執,愛就是愛,懷疑就是懷疑,不信任就是不信任,輕易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所以葉韶安才會毫不猶豫地喝下那摻了東西的酒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上一世的事情對秋言煜來說太過震撼,以至於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輕易撼動他的印象,想要改變,就必須用更大的更深的震撼去觸動秋言煜。
而現在所有的溫情與甜蜜,都是一個伏筆,
都是一個叫作「葉韶安很愛很愛秋言煜」的伏筆。
&葉韶安撞了撞秋言煜的肩膀,在陽光下露出了張揚的笑容,「擇日不如撞日,跟我回家怎麼樣?」
&的家人,想要見見你。」
&的榮幸。」
葉韶安和秋言煜一起回了黎家老宅。
葉老爺子與葉老太太去的早,黎家和葉家向來也人丁稀薄,黎老爺子也早早地去了,現在兩家長輩最大的就是黎老太太,一雙家庭聚餐什麼的,家裡人就自覺地前往黎家老宅,與黎老太太一起。
作為大家長,黎老太太的話語非常有力量,得到了她的點頭,那麼全家就沒人再敢反對。
只是今天有些不巧,葉韶安和秋言煜一前一後逛風景呢,迎面碰上了姜文柏。
葉韶安低聲罵了一句「晦氣」。
&麼?」秋言煜故作無知地揉了揉葉韶安的頭髮,「不高興?」
&麼好的日子看到糟心的前男友,你會高興嗎?」葉韶安兇巴巴地看著秋言煜,大有秋言煜敢說高興就咬他的意思。
秋言煜心裡微微一動,他揉了揉葉韶安的髮絲,好脾氣地笑道:「不高興,不高興。」
&麼你看看我,多看看現任男友,會不會高興點?」
&天看你,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話是這麼說,但是眼裡卻露出濃濃的笑意。
秋言煜也笑,但是小不達眼底。
——見到姜文柏,就這麼讓你高興嗎?
——不管我做了什麼,依然比不上姜文柏,對嗎?
葉韶安看到了姜文柏,姜文柏自然也看到了葉韶安,他大步向葉韶安走來,姜文柏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不顧是來老宅碰碰運氣,竟然就碰上了葉韶安。
他幾乎遮掩不住自己的驚喜。
葉韶安看姜文柏過來,乾脆利落地拉著秋言煜扭頭就走,黎家老宅和姜家老宅很近,正是因為如此,兩個人才從小就認識了。
秋言煜不動聲色地看著姜文柏,他正頗為急切地追了過來,那一瞬間,秋言煜不經有些懷疑,
——葉韶安帶他回老宅,是不是因為提前得到消息,知道姜文柏回了姜家老宅呢?
——他是不是一個……擋箭牌呢?
&安——」姜文柏大聲喊道,「安安——!」
&知道你看見我了,安安!」山間十分空曠,姜文柏多少也放開了一些,他竭力阻止葉韶安,「安安,我有話要跟你說!」
&安!」姜文柏見葉韶安一直不停,索性直接道,「大不了一會兒我去拜訪黎老太太!」
&葉韶安有些不耐地停了下來,他的面容有一瞬間的冷厲,冷笑道,「你去試試?」
&姜文柏終於追上了葉韶安,看到葉韶安冷厲的神情,他當然知道葉韶安生氣了,從小一起長大,他無比了解葉韶安,急忙手足無措地解釋起來。
見葉韶安一直冷笑不說話,姜文柏咬咬牙,索性轉移話題,他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秋言煜,不屑道:「你是誰?」
&的伴侶。」葉韶安冷冷道,「外祖母想要見見他,我帶他回來見家長。」
葉韶安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容,姜文柏後退兩步,不敢置信道:「……這不可能!」
&們才剛剛分手三個月!」
葉韶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懶洋洋地拖長了調子,傲慢道:「原來你還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三個月了啊。」
姜文柏的臉色漸漸蒼白了下去,他沉默地看著葉韶安,半晌道:「他配不上你。」
姜文柏有些嫌惡地看著秋言煜,那眼眸里的惡意幾乎快要實質化,他和安安才剛剛分手三個月,竟然有人就趁虛而入撬了他的牆角!
葉韶安微微眯起眼睛,他聽著姜文柏對於秋言煜的詆毀和厭惡,半晌冷笑一聲。
姜文柏像是被堵住了嘴一般突然停下了動靜。
葉韶安拉了拉秋言煜的手,然後驟然吻上了他的唇,他們在姜文柏面前交換了一個甜蜜的親吻。
姜文柏仿佛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一般,臉色白的驚人,在葉韶安與秋言煜分開的那一瞬間,他一拳頭直接向秋言煜揮去,
那一刻,理智冷靜教養不動聲色統統向他遠去,姜文柏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竟然敢玷污安安!
這個男人,竟然敢用他骯髒的嘴唇去玷污安安——!!
心臟痛的幾乎要裂開,只有在這個時候,姜文柏才明白葉韶安在他心裡的地位,他的安安,那是他的安安!!
那是他的安安!
這個骯髒的男人憑什麼去碰他的安安?!!
他的拳頭撲了個空。
葉韶安的眸子凜冽至極,他輕輕地笑,那聲音絲滑柔軟,卻帶著無限的冷意,「姜文柏,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打我的伴侶>
&是…>
姜文柏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卻在葉韶安越來越凜冽的目光中漸漸消失,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葉韶安,不明白他們怎麼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明明前不久,他們還是最為親密的情侶,他的安安雖然彆扭了一些,但從來不會允許別人說他一分不好,在外人面前,他的安安永遠站在他的身邊,
而現在,他的安安站在他的對立面,用那種陌生又凜冽的目光看著他。
心臟劇烈地疼痛。
呼吸間仿佛都帶著痛楚。
姜文柏張了張嘴,想要請求葉韶安不要這麼看著他,他受不了這個,他最受不了的,就是來自葉韶安的冷漠和無視。
他的安安怎麼會這麼對他呢?
&真是讓我……」葉韶安嗤笑一聲,他的眼眸中仿佛帶著無窮的失望,那失望化成千刀萬劍,一點一點地凌遲姜文柏的心臟。
別這麼看我……安安……別這麼看我
姜文柏狼狽地躲開他的眼睛,他甚至不敢凝視葉韶安的眼睛,只感受到葉韶安落到他身上的視線,他就難受得恨不得直接逃跑,如果直接對上葉韶安的眼睛,他說不定會當場癱倒。
&何必做出這幅樣子,」葉韶安似乎是嘆了一口氣,又似乎是很苦惱,「當初先出軌徹底斷絕我們關係的人,不是你嗎?」
&沒有——!」
姜文柏厲聲道,他當初只是想要氣氣葉韶安,他根本沒有出軌,他和那個男孩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嗎?」葉韶安好笑地看著姜文柏,「你了解我的性子,你既然下了狠手,就表明想要結束關係,那麼想要結束關係的是你,想要複合關係的還是你,難道我是你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文柏,我們早就結束了,從三月十一號開始。」
葉韶安淡淡道:「言煜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你最好放尊重點,為了葉家和姜家的商業往來。」
葉韶安牽著秋言煜的手繞過了姜文柏,與姜文柏擦肩而過時,秋言煜回頭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勝利者的高傲好居高臨下,他輕輕張口嘴,無聲地吐出了四個字,「他是我的。」
姜文柏恨不得撲上去直接撕了他。
但是他不敢。
他怕葉韶安生氣。
他從背後看著他們的身影,心痛至極。
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煜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你最好放尊重點,為了葉家和姜家的商業往來。」
葉韶安的話還迴蕩在耳邊,姜文柏心痛到窒息,葉韶安向來公是公私是私,絕對不會把私人感情帶入到工作之中,而就因為這個秋言煜,葉韶安直接抬出了葉家和姜家的商業往來!
為了秋言煜,葉韶安竟然直接打破了自己崇尚已久的原則!
曾經,葉韶安說,他最討厭公私不分的人。
現在,為了秋言煜,葉韶安成了他最討厭的人。
姜文柏連欺騙自己都做不到。
葉韶安不是故意惹他生氣,他是真的將那個秋言煜,當做自己準備共度一生的伴侶。
安安……
姜文柏無聲地叫道,麻木地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三月十一號,0311,秋言煜想起了那個密碼。
原來,0311指的是你和姜文柏分手的日子嗎?明明分手了,卻將這個時間設為密碼由此留念記憶,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陰影中,秋言煜露出陰冷的笑容,很快又被溫柔的笑容所覆蓋。
沒關係,秋言煜心想,他的小玫瑰很快就不能想別的了。
姜文柏算什麼?李文柏馬文柏蘇文柏又算什麼?
他的小玫瑰,只會是他的。
&是晦氣,回家吃頓飯還能碰上他。」葉韶安低咒了一聲,神色十分難看。
秋言煜又找到了那種感覺,那一瞬間,他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一個秋言煜正在溫和地安撫著他的小玫瑰,眼裡都是柔和的笑意,心裡還因為小玫瑰的維護而感到開心;另一個秋言煜就躲在角落裡冷冷地看著,不時發出嗤笑的聲音;
——0311,三月十一號,分手的日子從此成為你永遠難忘的日子,所有的密碼都是這個日子。
——小玫瑰向來高傲又彆扭,永遠不能從他的話語去理解他的意思,誰知道他難看的表情下是怎樣雀躍的心情呢?又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老情人,是不是很高興呢?
——擇日不如撞日,呵呵。選擇今天,是因為姜文柏也回姜家老宅了嗎?
——拿我來刺激姜文柏,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心嗎?
——姜文柏還愛著你,沒有背叛過你,你是不是又心動了呢?
暴-虐的情緒在心中翻滾,像翻滾的岩漿一般在心頭炸裂,濃烈的火焰越燒越烈,仿佛要焚燒一切。
安安……
舌根處又翻滾出這兩個字,秋言煜眼前恍惚間出現下午時的小玫瑰,那麼乖乖巧巧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身下,任自己為所欲為的小玫瑰……
真好。
即使過程有些不盡人意,但是那頓飯吃的賓主盡歡,秋言煜又不是第一次與葉韶安的家人相處,他熟知他們每個人的喜好,不動聲色地讓那群人都喜歡他是一件非常簡短的事情,再加上姜文柏出-軌這件事被黎向安在家裡大肆渲染,直把姜文柏塑造成一個十-惡-不-赦的無-恥-之-徒,現在看到葉韶安終於跳出了火坑找了新的戀人,這一大家子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阻攔呢?
他們的關係算是確定了下來。
秋言煜將葉韶安約出去就更方便了。
而下-藥就更更方便了。
牛奶、紅酒、各種營養粥或是湯,乃至飲用水,都有可能出現秋言煜精心準備的藥物,葉韶安的睡眠時間似乎越來越長,很多時候困意都是突然湧上,一睡就是半天。
他們兩個約會的時候,很多時候葉韶安都會直接睡過去,一次兩次還能欺-騙自己是最近太累了,次數一多,無論如何也不能欺騙自己了。
秋言煜找了家庭醫生來看,醫生什麼也沒有檢查出來,建議他們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他們又去了醫院,依然什麼都檢查不出來。
秋言煜嚇壞了,他捧著葉韶安的手一遍一遍地說著沒事沒關係不要嚇自己,那模樣看起來,比葉韶安這個「病人」都惶恐不安。
&會有事的,安安,不會有事的,」秋言煜深深地抱著葉韶安,將頭埋在他的肩膀處,無人可以看見他的表情,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道,「不會有事的,只是最近有些累而已,你看,醫院都檢查不出來什麼,說明你身體很好不是嗎?」
&會有事的……只是有些貪睡而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秋言煜說得顛三倒四,惶恐又懼怕,「我的安安不會有事的……」
&嗯嗯,你都在我耳朵旁邊念了好幾天了,累不累啊你?」葉韶安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揪起了秋言煜的頭髮,把人揪了起來,他的臉頰有些蒼白,但依然笑得明媚張揚,帶著與以前並無二致的高傲,「我不會有事的。」
他頓了頓,眉宇間顯出幾分溫和。
他說:「我有事了,你怎麼辦呢?」
&不會有事的,放心。」
那時候天色正好,陽光明媚,葉韶安臉色蒼白,他嘴角還掛著笑,張揚傲氣一如往前,但是他的眼眸里卻是一片柔軟與深沉,
&麼,你想讓我出事嗎?」葉韶安的嘴角露出一分玩世不恭,像一個紈絝子弟一般。
&什麼呢!」秋言煜拍了一下他的頭,又是憤怒又是難受,他緊緊地摟著葉韶安,低喃道,「我怎麼可能……希望你出事?」
那聲音仿佛帶著泣音。
葉韶安一隻手還在輸著點滴,另一隻手反手擁抱秋言煜,聲音柔和,「只要你不希望我出事,我是不會出事的,放心。」
秋言煜身子一僵,葉韶安的語言仿佛帶著一種奇妙的暗示,又仿佛沒有,他抬起頭深深地看著葉韶安。
葉韶安的眼睛是那種純粹透亮的黑色,清澈的如同黑水晶一般的顏色難得顯出一份深沉,恍惚間,秋言煜甚至有一種葉韶安已經知道一切的錯覺。
秋言煜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不許瞎說。」
&去找護士,這一瓶要結束了。」
葉韶安乖乖點頭。
他注視著秋言煜的身影離開病房。
直到病房的門被人關上,葉韶安才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他輕輕地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你希望我出事嗎,秋言煜?
你不希望我出事,我就不會出事。
葉韶安臉上浮現出一絲曖-昧的輕笑,他閉著眼睛,完完全全遮住了屬於自己的情緒,
真可惜,
你希望我出事呢,秋言煜。
葉韶安從枕頭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編輯文字。
&月十一號,我遇到了他,到今天,一百一十六天,美好得仿佛是一場夢。」
&愛他,即使我從不說。」
&不會有事的,我有事了,他怎麼辦?」
&是如果,他想讓我有事呢?」
&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將這小段文字發到博客里,設置禁止任何人訪問,葉韶安關了手機,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仿佛是一個遺落人間的天使。
美好的讓人心折。
秋言煜推開門,恰好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