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無數電影動漫用爛了的設定,與人類為敵,往往很偏執的惡鬼,有些法術精通的可能會變成孩子的樣子到處飄浮,還有一些點了敏捷的雖然連正確的爬行姿勢都不會但是卻能夠強而有力地戰鬥,類型很多。
或許這是人類最為恐懼的事物之一,明明理論上來講人和鬼好像屬於同類。
不止一個人看到了怪臉出現到消散的過程,對於在場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這絕對是一個從來不曾經歷,也完全不想經歷的事件。
除了某些精神結構異常的人以外,大概誰都不大想走路見鬼。
當鬼臉徹底消失之後,呆滯的眾人面面相覷靜止了許久。
「餵……我,剛才那個……如果……如果我沒想錯的話該不是……」
其中一個相貌還算標緻,只是體重有點誇張的女孩子定了定神,勉強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問道。
不是因為冷靜才難以分辨出表情,完全就是因為已經嚇得面部麻木了而已,所以連聲音都顯得邦邦硬。
變態雙馬尾還沒緩過來,似乎鬼之類的東西正是他的弱點所在,瞬間就被擊倒了,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可見鬼並不怎麼害怕變態。
「等一下,不定只是什麼安排好的節目而已,你們冷靜下來想想,不是也有那種鬼屋之類的東西嗎?看上去好像有鬼而實際上只是工作人員安排的特效而已!對,一定是這樣!」
軍圖莉鼓足了勇氣,強行開始用現實中的例子來解釋剛才的靈異事件。
其實剛才真的看得清清楚楚,完全不是幻覺或者劣質視頻的級別,不誇張的,甚至現在都還能回想起鬼臉的模樣,然而她的內心卻在不停的強行否定,千方百計想要找出解釋的方法,稱之為自欺欺人也不算過分了。
「可……可是……我看的清清楚楚……」
不動茗聲地嚅囁道,她也和所有人一樣,將鬼臉看得一清二楚。
「餵……」
軍圖莉無奈至極地在心中埋怨了一句自己的好友,剛要些什麼,卻看到本來已經恐慌之極的人們似乎都在盯著自己。
「那是……那個是……」
其中一個人嚇得猛地跌坐在地,一邊手腳並用地後退,一邊啞著嗓子叫著,好像看到了某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的樣子。
「你們……該不會是因為……」
本來就心虛的軍圖莉本來想追問兩句的,然而馬上意識到他們究竟在恐懼什麼,也明白了他們為什么正在以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
其實,他們看著的並不是自己。
無緣無故的冷氣從她背後襲來,是因為房間的溫度下降的緣故?
軍圖莉的臉色早已變得白中透青,上下牙微微地磕動著,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放開身上背負著的朋友。
周圍的冷氣似乎變成了霧氣,而「似乎」這兩個字好像是多餘的,僅僅過了數秒鐘,仿佛僅僅存在於軍圖莉幻想中的霧氣已然將所有人吞沒。
一開始只是半透明的薄霧,很快就變得向大海一樣足以將人沒過,令人畏懼的幽靈或者惡鬼卻反而沒有出現。
但這絕對不意味著不會出現。
「為什麼會起霧?生什麼了?」
不動茗驚惶地四處張望,但是什麼都看不見,霧氣濃密得甚至連方向都無法辨別,而霧也同樣是冰冷的,比突然浮現的寒氣還要冰冷,她的身體一向不大好,所以很快就打起了哆嗦。
「總覺得要出現什麼東西,希望只是錯覺。」
軍圖莉警惕地站在原地,因為視覺已經不可靠了所以只能依靠直感。
突然間,一隻手在不動茗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好像在測試體溫,這令她在寒冷當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不,不可能這麼快就燒,對不起,當你擔心了。」
因為是朋友的關心,所以必須好好道謝才行,所以不動茗溫柔地笑了笑,想要讓朋友打起精神。
「誒?」
軍圖莉的喉嚨當中忽然響起了僵硬的聲音。
「啊……」
被背著的不動茗也立即僵硬了。
因為是被背著的姿勢,所以軍圖莉的雙手不可能解放出來,所以當然不可能將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
「那個……是錯覺嗎?「
軍圖莉結結巴巴地問道,額角開始滲出冷汗。
」嗚嗚嗚……「
不動茗沒有被嚇得大聲尖叫,可是卻細聲細氣地哭了起來,大概是極度的恐懼使然,某種意義上已經接近於精神失常。
「糟糕,不趕緊出去的話搞不好會……」
軍圖莉猛地咬了咬牙齒,暫時拋棄了心中的恐懼,不服輸的眼神仿佛放射著光芒,迅掃視了一圈只有霧氣的世界。
一個同伴都看不到,體型最大的神秘生物也看不到,變態雙馬尾也不知道倒在了什麼地方。
「吶,姐姐,那邊可以出去。」
纖弱卻彬彬有禮的聲音在軍圖莉的耳畔響起,聽聲音還只是個孩子,很很的孩子,同時,不動茗的哭聲根本就沒有停止,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她在話。
「我……我不能……」
身體抖得像篩糠一般,軍圖莉已經很清楚什麼「東西」出現在了自己的背後,變得更加寒冷的空氣就是證明,濃厚的白霧幾乎能夠擠出水來,將她本來已經快要濕透了的衣服弄得濕噠噠的。
如果回頭的話,不定立即就會被殺掉。
就算不被殺,結果可能也很糟糕毫無疑問正是幽靈出現了,這時候無論回頭還是不回頭,好像結局都很糟糕。
這時候呼救的話,會有人來回應嗎?
軍圖莉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了,她算是比較膽大的女孩子,然而對於鬼和幽靈這一類東西來,完全相當於弱點一般的存在。
救命……
當她馬上就要喊出這個詞的剎那,迷霧當中卻響起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今天不是工作日……沒有工資可拿的……她們也不是迷路的人。」
意義不明的嘆息宛如狂風過境一般,瞬間就把無限的迷霧吹得乾乾淨淨。
「你是……」
軍圖莉心翼翼地打量著頹廢地蹲在遠處的黑影,忽然一下子兩腳一軟跪倒在地,萬幸在她身體失去了平衡之前保護住了背著的不動茗。
雖然只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影子,而且同樣陰沉而可怕,但不知為何卻感覺到特別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