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惠文的聲音隨後響起,「做了啥夢?」
喬梁眉頭微擰,像是在回憶一般,「有點說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也許是我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吳惠文笑呵呵的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更加感興趣了,趕緊說給我聽聽。」
喬梁道,「感覺感覺好像在和哪個女人做那事。」
吳惠文笑道,「是嗎?」
吳惠文說著頓了一下,嬌聲笑起來,「小喬,你一個大老爺們還做那種夢?幸好也就是我聽了,要是換成別人,怕是要笑話你。」
喬梁嘴角一抽,「吳姐,你現在不就是在笑話我?」
吳惠文笑了笑,「我沒笑話你,其實我能理解你,男人嘛,特別是你這種血氣方剛的男人,有那種需求也正常,再加上你和呂倩又沒住在一起,身體本能反應之下,做那種夢是很正常的。」
吳惠文說完又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進入你的夢裡了?」
喬梁搖頭笑道,「看不清夢裡面那個女人的臉,很朦朧,看不真切,不過真要是夢境,那也正常,我經常做夢後,醒來一會,連做了啥夢都忘了。」
吳惠文笑了一下,「那你現在還記著,看來這個夢讓你印象挺深刻。」
聽吳惠文這麼說,喬梁有些納悶,「可能也不是夢吧,許是幻覺。」
吳惠文幽幽道,「是啊,也許是幻覺,你都喝醉了,連自己睡在廁所里都不知道,還能記得啥。」
喬梁笑道,「說的也是。」
兩人接著又都沉默了起來,喬梁想到吳惠文剛剛提到呂倩,想起自個月底要和呂倩結婚的事還沒通知吳惠文,道,「吳姐,我和呂倩月底要結婚了。」
吳惠文詫異道,「這麼快?」
話音一落,吳惠文立刻又道,「小喬,那我該好好恭喜你,婚姻是男人走向成熟的標誌,成家了,就意味著責任和擔當。」
喬梁笑道,「吳姐,你這說得好像我沒結過婚一樣,其實我一直對婚姻有些恐懼,也許是上一段婚姻給我留下的陰影,又或許是我對自己能否對這段感情負責到底沒有信心,我一直都有點排斥再次走進婚姻的圍城裡,但呂倩對我一往情深,我不能辜負了他,而且現在廖領導的身體狀況不好,他希望我們早點把終生大事辦了,我總不能連廖領導的這點期望都不滿足。」
吳惠文道,「早點結婚是對的,呂倩也不小了,你能拖得起,她可等不起,她對你一片深情,你確實不能辜負她。」
喬梁輕聲道,「吳姐,我知道你說的沒錯,但我就是怕自己負了她。」
吳惠文搖頭道,「小喬,你想得太多了,今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就好比熱戀中的情侶,有多少人在戀愛的時候山盟海誓,愛得死去活來,一個非對方不娶,一個非對方不嫁,但結婚以後,卻是把日子過得一地雞毛,有的甚至連七年之癢都熬不過,當初愛地轟轟烈烈,彼此都認為對方是自己一輩子白頭偕老的對象,最後還不是把日子過成了笑話。」
吳惠文說著說著,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喬梁有種感覺,吳惠文這番話似乎是在說她自己,這讓喬梁愈發好奇吳惠文的婚姻狀況,不過吳惠文從來不提,似乎也沒人見過吳惠文的丈夫,確切地說,從他和吳惠文開始走得比較近後,他就沒見過吳惠文的丈夫出現在她的工作生活中,包括市裡的其他人,恐怕也鮮少有人見過吳惠文的丈夫。
喬梁此刻很明智地沒有多問,即便再親密的人,該有的邊界感也要有,吳惠文從來不主動談她的家事,那他就更不能去問。
喬梁一時有些走神,突然發覺身邊陣陣香氣撲鼻,原本躺在另一邊的吳惠文,不知不覺朝他靠近了
喬梁側頭看向吳惠文,剛剛還靠在另一邊床頭的吳惠文,不知不覺往中間位置靠過來了。
喬梁側過頭時,兩人臉和臉之間甚至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
黑暗中,喬梁看不到吳惠文的表情,卻能感到對方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喬梁心裡瞬間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吳姐,你」
吳惠文輕聲道,「小喬,你要結婚了,我是不是得趁這個機會擁抱下你,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
喬梁聞言笑道,「吳姐,以後同樣有的是機會嘛。」
吳惠文笑笑,「你結婚了,那可就要注意社交距離了,不要和妻子以外的女人走得太近,免得呂倩跟你打翻醋罈子。」
喬梁笑道,「吳姐,呂倩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吳惠文道,「這不是女人小不小氣的問題,而是你作為男人要有起碼的分寸感。」
喬梁聽了默默點頭,吳惠文這話沒錯,但人其實是很矛盾的生物,很多時候明知道什麼事不該做,但卻又往往控制不住自己。
吳惠文這時候又笑道,「小喬,來,最後一次擁抱。」
喬梁伸出手同吳惠文擁抱,聞著吳惠文身上的香味,他的心頭當即不爭氣地跳了一下。
喬梁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和吳惠文擁抱了一下後,下意識鬆開手,卻發覺吳惠文似乎沒有鬆開的意思。
喬梁微微一愣,鬆開的手再次輕輕放在了吳惠文后背。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喬梁隱約感受到了吳惠文的心跳聲,甚至他感覺吳惠文的身體變得滾燙起來,仿佛在傳遞著什麼。
本就有些躁動的喬梁,再次難以自制,但心裡的理智又告訴他不能亂來。
喬梁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吳惠文,同樣有些情難自禁,就在剛剛,吳惠文聽到喬梁要和呂倩在月底結婚後,吳惠文告訴自己最後和喬梁擁抱一下,今後就真的把喬梁當成弟弟一般,兩人保持適當的距離,但現在,她又在幹什麼?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惠文終究還是把喬梁放開,輕聲道,「小喬,不好意思,我有點失態,讓你見笑了。」
喬梁忙道,「吳姐,你千萬別這麼說。」
吳惠文道,「快天亮了,眯一會吧,養足精神,白天工作才不會累。」
喬梁點了點頭,見吳惠文已經又躺到邊上去,沒說什麼,剛才,喬梁覺得自己如果抓住機會再進一步的話,吳惠文應該不會拒絕,只是喬梁忍住了,他和呂倩快結婚了,這個時候,喬梁心裡的理智占據了上風,如果是昨晚喝醉酒的時候這般擁抱著,喬梁心想他大概率已經將吳惠文辦了。
心裡冒出這個念頭,喬梁沒來由想到了昨晚那個像夢又不像夢的情境,到底是不是他酒醉後的幻覺呢?
喬梁一時沒說話,吳惠文也保持著沉默,兩人就這麼靜靜躺著,沒過一會,外面的天開始蒙蒙亮起來,屋裡也逐漸有了些許光亮,喬梁轉頭看了吳惠文一眼,發現吳惠文好像真的睡著了,靠在床頭閉著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吳惠文昨晚幾乎沒怎麼睡覺,她在沙發上躺著,心潮起伏,內心深處始終無法平靜下來,即便是後來躺久了,她也是模模糊糊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這也是為什麼喬梁在臥室里剛有了點動靜,她就能及時起來的緣故。
這會,許是真的困了,吳惠文睡著了。
喬梁小心翼翼地躺著,不敢再發出聲響,生怕吵醒了吳惠文。
想著心事,喬梁竟是又睡著了一小會,醒來一看,已經六點半,喬梁趕緊起來,躡手躡腳地下床,到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看了看臥室里依舊在沉睡的吳惠文,喬梁略一猶豫,沒叫醒吳惠文,找來紙筆寫下留言,然後悄悄離開。
關門聲很輕,僅僅只有細微的聲響,但臥室里的吳惠文卻像是心有感應一般,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幽幽的嘆息聲響起,吳惠文從床上下來,走到客廳,看到喬梁留在桌上的紙條,走過去拿了起來,只見喬梁在上面寫著:吳姐,怕吵醒你,我就先走了,你多睡一會。
看完喬梁的留言,吳惠文嘴角微微翹起,輕聲呢喃著:這個小冤家
說完這話,吳惠文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小區外面,喬梁從樓上下來就給司機魏浩雲打了電話,魏浩雲這時候剛起床,接到喬梁電話就火速往這邊趕。
等了十多分鐘,看到魏浩雲的車子到了,喬梁示意魏浩雲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對魏浩雲道,「小魏,旁邊有家早餐店,咱們吃個早餐再回達關。」
聽喬梁這麼說,魏浩雲自然不會反對,不過魏浩雲很快就直勾勾地盯著喬梁,眼神有些古怪。
「小魏,我身上有啥不對勁不成?」喬梁看到魏浩雲的眼神笑問道。
「喬書記,您是不是昨晚喝多了還沒酒醒?您這衣服穿得有點亂,襯衫的扣子也扣歪了。」魏浩雲提醒道。
「是嗎?」喬梁詫異了一下,這時候才認真留意自己的衣服,他昨天穿的是白襯衫配西褲,上身還有一件黑色的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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