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找,也不是辦法!」安雪吃著披薩,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對了,之前不是有個憨實的胖女傭,說了什麼詛咒的話?把她請過來吧,我想向她了解一下詛咒的事情!還有,她說了一句『必死5人』?我想知道,是什麼意思。」
「好,你先吃東西,我去把她請過來。」白旭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起身離開。
沒過多久,陳嫂就被帶到了安雪面前。
她在得知葉帆墜海之後,就更加畏畏縮縮,不太敢說話了。
安雪看著她雙手併攏地坐下,知道她拘謹,便拿了一個桔子,放到她手上:「吃個橘子吧,挺甜的。」
「謝謝小姐。」
陳嫂接下桔子,直接放到茶几上,樣子依然非常拘謹。
「你別這麼緊張,我只是想知道,你說的詛咒,是怎麼樣的詛咒?為什麼要死5個人?」
「這……」
陳嫂低下頭,明顯是不願意說這個。
「我知道,這件事是島上的忌諱,可是現在葉帆少爺都出事了,如果,我不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只怕會有更多人出事。」
安雪意識到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還會有後續的發展。
陳嫂聽完之後,說:「其實,天女的故事,結局不只是天女說,葉家人,只能和穆家人結婚,另外就是每隔百年,必有血光之災,會帶走兩家人中『金木水火土』屬性的後代。」
「金木水火土,五行?」
「是的。」
「如果是五行的話,慕奕代表什麼呢?」安雪對Z國的易經,了解不多。
姜鑫聽後,直接為她科普,道:「奕字,五行屬木。慕奕,代表木。」
「那葉帆呢?」
「帆字代表水,五行屬水。」白旭接了一句,從二樓葉帆的房間走下來。
「木和水,都有了,還剩下金,火,土。」
安雪看著白旭,問道,「白家和穆家,有相對應的孩子嗎?」
「如果是這樣看的話,晗少就代表火。但是,金和土,我不太清楚。」白旭想了想,說:「等會兒,問葉管家,要一份族譜,看一下吧。」
「嗯。」
安雪點了點頭,蹙眉道:「不過,新娘子穆蘭沁,算是什麼呢?」
「她是木水屬性。不過,這只是從名字來推斷,真正的五行,是要看命盤的。」姜鑫走到安雪身旁的沙發處坐下,見桌上擺放著一些糕點,就簡單地吃了兩塊綠豆糕。
「命盤?就是俗稱的看八字嗎?」
安雪聽到這兩個字,心裡是有點怵的。
因為她的命盤,就被稱為「天煞孤星」,克父克夫克子。
反正就是註定孤獨終老的命格。
「是。」
姜鑫點了點頭,說,「正常情況下,有族譜的大家族,取名都是按照命盤的五行缺失來添補的。比如,五行缺金的孩子,就會取一個『帶金』的名字,一般是金字旁的那種名字。然後,還有就是什麼五行屬金,但是土為喜神,因為土生金。所以,很多人也會取土字旁的文字,作為名字。」
「這麼複雜。」安雪只是聽這點解釋,就覺得腦袋發昏了。
姜鑫看著她單手扶著額頭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繼續解釋道:
「Z國的易經文化,博大精深,易學難精。如果要研究的話,三年未必有小成。」
「那,還先查看葉家和穆家的族譜吧。」
安雪只能先做出這個決定,轉頭看著白旭,問道:「哥,葉管家呢?怎麼沒看到他?」
「你忘了,他在給你寫戴眼鏡的人員名單呢。」
「哦,對。」
安雪感覺自己真的是被這些易經命格繞暈了,拍了一下腦袋,說:「能不能把島上葉家和穆家的小輩都聚集到這裡來?如此,兇手即使真的是按照五行殺人的話,也不容易得手。」
「嗯,我去找葉晗安排一下,這裡如果住不下的話,周圍幾個別墅,也可以用起來。」
白旭起身,看了安雪一眼,說:「不過,你得答應我,在我沒回來之前,不許再到外面亂跑了!一切等雨停了再說。」
「放心吧,見過鬼,還能不怕黑嗎?」
安雪半開玩笑地說道,「我現在只想理清楚葉家和穆家的人物關係。」
「那就好,我先去了。」
白旭俯身,在安雪的唇上啄了一下,轉身離開。
這一幕,似乎是故意做給姜鑫看的,引得他低頭避開了視線。
安雪抿了抿唇,意識到周圍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看著,臉頰不覺染上了紅暈。
姜鑫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窗外好像「泄洪」一樣沖刷的大雨,蹙眉道:「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
「這裡,每年5月初都會下這雨的大暴雨,就今年,不知道為什麼,提前了一個星期。」
陳嫂的聲音有些低沉,比起之前顫巍巍的樣子,更多的是一種不安。
「這雨,會持續很久嗎?」
「一般是十天半個月左右。」陳嫂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不停沖刷著窗玻璃的大雨,小聲解釋道,「偶爾,也會有天晴的時候,但是時間很短,可能只有半天,或者兩三個小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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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幾個小時放晴也好,至少能駕駛直升機,離開這裡,或者安排警方人員進來,展開調查。」
安雪長長舒了口氣,只希望這雨能儘快停歇。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憨女傭,問道:「陳嫂,這次的婚禮,沒有長輩主持嗎?」
「額……」
陳嫂垂眸,眼神帶著明顯的躲閃,似乎是在迴避這個問題。
安雪看著她的樣子,不解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知是不是天女詛咒的關係,葉家的長輩,都活不過40歲。至於,穆家的長輩,大多身體不太好。只有一位雙目失明的老夫人,住在城堡頂樓。沒事的話,我們都不會去打擾她。」
「這是什麼詛咒?」安雪的臉色轉沉,對於這樣根深蒂固的迷信,有時候真的是非常無語。
她擰著眉,提問道,「葉家的人,都不做身體檢查的嗎?活不過40歲,很可能是家族遺傳病導致的。」
「額……」
陳嫂低頭,沉默了,並沒有回答安雪的問題。
這時候,葉良拿著一份戴眼鏡的人員名單走下樓。
聽著安雪的疑問,便幫忙解釋道:「因為有些葉家的長輩,是死於意外的。所以,陳嫂才會覺得這是『天女的詛咒』。」
……
安雪真是沒想到,這葉家和穆家,還有這麼多的事情。
所以,有錢又怎麼樣?
感覺這兩家人,一直都被困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沒辦法掙脫出來。
安雪接過葉良遞上的名單,看了一下,竟然只有三個人是戴眼鏡的。
一個叫穆心鈴,是新娘的胞妹。
第二個叫葉學培,是新郎的小叔叔,現在39歲,也是這場婚禮的主婚人。
所以說,這個人,是葉家唯一到場的長輩嗎?
第三個叫穆磊,還是個五歲的孩子。
「這個叫穆磊的孩子,為什麼要戴眼鏡?這么小,不可能近視吧?」
「小磊是散光。」葉良立刻給出解釋,說,「現在很多孩子,都會有這種視力散光的情況。戴的是矯正的眼鏡。」
「所以,葉學培和穆心鈴,現在在哪兒?」
「培先生應該在穆家主母那裡。」
「穆家主母,就是陳嫂說的那位住在城堡頂樓的老夫人嗎?」
「是的。」葉良點了點頭,說:「說是老夫人,其實過了。她是帆少爺母親,也就46歲而已。只是20年前失明了,才不出來見人的。」
「那現在出了人命案,她會出來主持大局嗎?」
安雪對於這個老夫人,比較好奇。
畢竟現在出事的是她的兒子和兒媳。
「這個……」葉良有些遲疑,顯然沒辦法給出回答,停頓了片刻,才回答道,「只怕,她未必願意出來見人。」
「自己兒子出事,也不願意出來?」
安雪完全不能理解這個邏輯了。
葉良只是尷尬地抿了抿唇,說:「請安隊放心,我可以為老夫人作保的,她絕對不會是殺人兇手!」
「為什麼?就因為她雙目失明嗎?」
安雪可不認為失明的人,不可以做兇手。
因為,即使失去了行動力,也可以指使他人動手的。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島上的人,都有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夫人不只是雙目失明,本身也早就不問世事了。」
葉良說到這位夫人的時候,眼裡透著一絲光亮,能夠感覺出,他是很尊重這位夫人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別樣的情愫的。
安雪低著頭,思考了片刻,問道:「關於這位夫人,如果她不願意出面主持大局,你可以帶我去拜見她嗎?」
「這……」
「我想弄清楚葉帆和穆蘭沁的故事。」
安雪說出理由。
葉良沉著臉,考慮了片刻,才道:「這隻怕,還要問過夫人的意思,才能給您回答。」
「那就勞煩您幫我問一下吧。」
安雪真的覺得,這個島上的人,都藏著很多的秘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也非常複雜。
陳嫂見葉良有些為難,便小聲道:「或許,可以讓旭少爺出面去問一下。畢竟,安警官是旭少的女朋友。」
「嗯,也是。」
葉良點了點頭,說:「安警官,您的要求,等旭少回來之後,由他帶您去見夫人,會好一點。」
「白旭?」
安雪想起白旭說過的,他的母親是穆家人,所以,他和這位穆夫人,應該是外甥和姨媽的關係了?
「好,我知道了。」
安雪點了點頭,說:「那,您這上面提到的兩位戴眼鏡的人,可以帶來這裡嗎?」
「當然。」
葉良難得給出爽快地回答,立刻就去把穆心鈴和葉學培請到了安雪面前。
兩人看到安雪,都是頗為疑惑的。
葉學培率先開口道:「你就是旭少帶來的,那個做警察女朋友?」
他的眼神輕蔑,顯然就沒把安雪這種出生的女孩,放在眼裡。
「是,我叫安雪,是個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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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的語調平和,不卑不亢。
「你不好好追查殺人兇手,把我們找來做什麼?」
「我就是為了追查兇手,才請兩位過來配合調查的。」說著,她拿出那片眼鏡碎片,道:「不知道兩位的眼鏡,能否讓我看一下。」
「眼鏡?有什麼好看的?」
穆心鈴同樣有些不耐煩,對著安雪說,「你有在這裡,看我們的眼鏡的時間,不如多安排人手,把我姐姐找回來!」
「新娘的下落,一直都有人在尋找。但是,兩位的眼鏡,很可能是破案關鍵,所以請兩位配合我的調查。」
安雪笑了笑,朝著兩人攤開手。
葉學培和穆心鈴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摘下眼鏡,放到她手上。
安雪拿著兩副眼鏡,連同那片碎了的鏡片,一起遞給了姜鑫:「姜老師,麻煩你了。」
「嗯。」
姜鑫認真地查看著兩幅眼鏡鏡片的材質和折射率,小聲道:「不一樣。這兩幅眼鏡是近視眼鏡。但是這塊碎片,不是近視鏡。」
「那是什麼?」
「看著和平光鏡沒有區別。」
姜鑫擰著眉,仔細拿捏了一下,說:「具體,必須做了化驗分析才有答案。」
「所以,有了這鏡片,也沒有任何意義。」
安雪無奈地嘆了口氣,表情多少有些沮喪。
姜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別這樣,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姜老師真的會表揚人,我自己都沒信心。」
安雪長長嘆了口氣,收好了那一小塊碎片,將兩副眼鏡還給了葉學培和穆心鈴。
「感謝兩位的配合!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希望你們能在這裡住下,不要再回自己的住處了。」
「笑話,我們又沒有犯事,為什麼要在這裡受你們監視?」
葉學培顯然是不樂意的,起身道:「我沒空跟你們玩破案遊戲,先回去了。」
「誒……」
安雪想要阻止,就聽他道,「葉管家,觀光車在外面吧?」
「是的。」葉良恭敬地點了點頭,說:「我送您出去。」
說著,就把葉學培送到了門口。
至於穆心鈴,態度不像葉學培那麼強硬。
她朝著二樓看了一眼,問道,「我姐夫,在樓上嗎?」
「是的。」
「我可以上去看看他嗎?」
「可以。」安雪點了點頭,說,「我陪你上去。」
穆心鈴沒有再說什麼,和安雪已經往樓上走去。
進入房間之後,穆心鈴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臉頰也不自覺地浮上了紅暈。
只看她的表現,安雪就能篤定,這個穆心鈴,對葉帆有愛慕之情。
所以,又是兩姐妹愛上同一個男人的戲碼嗎?
安雪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就看到穆心鈴坐在床邊,滿是擔心的握住了葉帆的手。
那表情,真的是心疼極了,恨不得可以為他承受現在的痛苦。
很快的,她開口詢問安雪:「我姐夫的傷,到底怎麼樣?什麼時候會醒?」
「身上的傷,沒什麼大礙。就是額頭那一下,不知道嚴不嚴重。」
安雪如實說了葉帆的情況。
不想,就遭到了穆心鈴的一頓臭罵:「你們是怎麼回事?頭部的傷可大可小,你竟然說不知道嚴不嚴重?那為什麼還不把他送去醫院做檢查呢?!」
「額……」安雪真的覺得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說話做事都是想當然的,尷尬地笑了笑,說:「現在下著大暴雨,直升機和船隻都無法行駛。所以,讓他躺在這裡,是最保守的辦法。」
穆心鈴生氣地瞪著安雪,怒聲質問,「難道不能冒險送他去醫院做檢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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