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震之後公皙和易荀就睡了。
付在忻知道二人安寢之後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肯定操了!」
易荀是個寬容的人,雖命人看好了芒雲朵朵和巫婆但並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所以他們在這架飛機上還算是頂著『半拉客人』頭銜立足的,所以坐在付在忻不遠處的芒雲朵朵就接話了:「我發現你這個人對人家兩口子的房事感興趣的不得了。」
「說的好像你多麼寡慾一樣……我還沒說你呢!你他媽跑什麼!」付在忻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人害她挨了公皙的打。
芒雲朵朵一臉淡然,攤開雙手,掃了眼自己:「我跑了嗎?」
不說這話付在忻還能好受點,說出來,她就難受了,人沒跑她還他媽挨了幾巴掌!
就在付在忻打算從芒雲朵朵身上討回那幾巴掌的時候,公皙出來了,左臉頰上有一顆很明顯的小草莓。
付在忻抬了眼皮看過去:「這是在天上,你們可以對這片天空尊重點嗎?」
「照你的意思,在地上就可以了?你能對大地尊重點嗎?」公皙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
付在忻語塞。
公皙越過她,走到芒雲朵朵面前,俯身湊近她,把她躺在額間的碎發往耳後別了別,說:「你應該是想跑來著,但發現史進身份暴露了,就決定不跑了。」
芒雲朵朵沒有看公皙,也不說話。
「你為什麼不跑了呢?我想,應該是你知道,史進發現你跟我們在一起出於保你的心思而不會輕易透露什麼。」
芒雲朵朵神色微動。
公皙捕捉到了,繼續:「但你似乎忘記了,我怎麼會讓他看到你呢?」
芒雲朵朵聽到公皙這話猛地抬頭,狠狠瞪著她。
公皙輕笑一聲後,小力度的捏了捏芒雲朵朵的臉,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師父,師父會傷心的。」
芒雲朵朵打掉公皙的手:「別碰我!」
公皙抬起手,舉起來:「ok,不碰,我也沒那麼想碰,一想到你被那麼多男人碰過我就不想碰你了。」
付在忻一直在一旁不說話,聽到公皙這句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她知道,公皙這話沒把她帶上。
芒雲朵朵緊抿著嘴唇,臉色很難看。
「不過就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你的,征服一個男人讓他效忠自己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我就沒你那能耐。」公皙覺得易荀就不是個能被人征服的主兒。
「重傷我你很過癮嗎?」芒雲朵朵終於抬起頭,對公皙說了上飛機後的第一句話。
公皙微微笑:「你重傷我的時候不是挺過癮的嗎?所以我想效仿一下。」
「我插句嘴,芒雲有幾個男人?」付在忻這時候說。
公皙眼神還在芒雲朵朵身上,說:「目前我知道的有三個,但畢竟只是我知道的,肯定還有我不知道的呢,你說是吧,愛徒。」
「我只愛過兆韓一個人。」芒雲朵朵這話說的無比堅定。
公皙相信,她只愛過兆韓一個人,但給了三個人希望。
「那人妖我不知道,但史進卻是只愛過你,你如此揮霍利用他的感情,就不會良心不安嗎?」公皙一個賊人說別人良心不安,這畫面也夠滑稽。
芒雲朵朵左手搭在右手上,大拇指指甲楔進了肉里。
「史進當初摻進白蠟里的情藥應該是為了你吧。」公皙聲量不高聽來卻格外的強勁有力。
芒雲朵朵猛地站起身,眉眼中帶著寒流,怒不可遏的指著公皙:「你胡說什麼!」
公皙咂咂嘴:「怎麼惱了呢?我就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啊。」
付在忻聽得一頭霧水,情藥?臥槽!難道是偉哥?
「他絕對想不到,就是這摻了情藥的白蠟暴露了他的身份,暴露了你們之前就行同狗彘的關係。」公皙看著芒雲朵朵這張乾淨白皙的臉龐,心中騰起一陣心酸。
「啊……」芒雲朵朵大吼一聲後癱坐在了地上。
巫婆在公皙準備伸手扶起芒雲朵朵的時候進入了畫面,輕手輕腳的抱起芒雲朵朵,將她抱到了靠近浴室的一個小臥室。
公皙看著巫婆的背影,嘆了口氣:「有情飲水飽啊,我看這痴漢,應該是為情不要命的。」
「這麼算起來,芒雲朵朵也挺幸福的。」付在忻突然有點小羨慕芒雲朵朵。
公皙瞥向付在忻:「她馬上就不幸福了,等我拿到七垣就把她交給莫愁。」
付在忻聽到公皙這話明顯一怔:「當真這麼決絕啊?」
「我對自己都下手那麼狠,更何況是一個三番五次害我的人。」公皙話說的不帶一點感情。
付在忻不禁想起了幾年前『雙u』組織全員的覆滅,說:「對啊,我差點忘了,你曾經滅自己同門的時候連眼都沒眨一下。」
公皙沒想到付在忻會提起這茬,既然提起了,那就說說吧。
「你知道他們的手上有多少鮮血嗎?」公皙發問。
「別扯了,組織訓言只圖財不害命。」
公皙覺得甚是可笑,可笑她剛才竟然問出了一個這麼愚蠢的問題:「我差點忘了,你到現在還稱『雙u』為老師,想來也是恨得不夠深刻,自然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
「你……」
「這個組織早就在你進來前就已經爛透心兒了,你根本想像不到他們每人身上背負著多少條人命,『雙u』為什麼要一支沒有思想只知道聽命於他的隊伍?因為只有這樣的隊伍才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不會讓他時刻擔驚受怕會被出賣。」公皙不帶絲毫的感情的說這樣一番話,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就好像跟她沒有過任何關係。
付在忻鎖上了眉頭,說:「你這是在給你做的惡找一個完美的藉口嗎?」
「你真挺可愛的,估計老天也是知道你這種腦袋即使存了髒心思也幹不成髒事兒,所以饒過了你。」公皙覺得救付在忻的恰恰就是她的愚鈍。
付在忻歪歪嘴:「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諷刺我!反正也過去那麼久了,就算你真的是惡人也無所謂了,我本來跟他們也沒有多好。」
「我還真不喜歡你這麼想。」公皙有些無力。
「我怎麼想?」
「為了相信我而相信我……我真不用你這樣。」
「你這人,較什麼真?你管我真信假信呢,我信了不就得了。」
「我從來沒有惡事,所以你有假信的成分讓我突然生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付在忻笑了:「喲,你這個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的人也能有不舒服的感覺?你說你沒做過惡事,就是說把組織人一鍋端了是你為民除害了?」
「他們在fbi的黑色通緝名單上。」
「嘁~把fbi搬出來?那名單上,沒有我嗎?為什麼我還活著?沒有你嗎?為什麼你還活著。」
「當初漏掉你之後我以為會有二次暗殺,但並沒有來自fbi要你命的消息傳來。」公皙略過了自己。
「行了你,越說越扯了。」付在忻說完這句話翻了個白眼,這一翻讓她看到了靠在一旁的易荀,他什麼時候在那兒的?想著就問:「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公皙聽到付在忻的話,猛地轉身。
「剛出來。」易荀說完這話走到了公皙身邊,攬住她的肩膀。
公皙覺得自己的肩膀一沉,她抬頭看向易荀的時候,他的表情並無異常。
就在三人氣氛開始滲透出尷尬的時候,巫婆過來平衡氛圍了。
「梵梵已經很苦了,你可以放過她不要拿那些過去刺激她了嗎?」巫婆這話是對公皙說的。
公皙覺得莫名其妙:「她哪兒苦了?我還他媽沒叫苦呢!」
巫婆若有所失的神情上了臉,說:「你明知道史進當年就是靠著那個情藥得到了梵梵……」
「臥槽!」
「等會兒!」
第一句話是付在忻說的,她覺得巫婆要說黃段子了,她已經準備好耳朵了。
第二句話是公皙說的,她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她一直以為史進沒有得手,原來當初已經得手了嗎?
「等什麼?」
公皙輕咳了一聲:「沒事兒,我咳一下,你繼續。」
巫婆並未多想,又說:「因為史進撰寫古玉檔案一事,梵梵認識了他,之後就一直通過他鑑別寶物真假,後來史進靠著用藥這下三濫的手段得到了梵梵,梵梵傷心欲絕就到我跳舞的地方買醉,我因此認識了她,後來兆韓知道了她被別的男人……過,查到了我的頭上,從此不聽信梵梵任何為我澄清的話,甚至她越袒護我他就越相信是我,由此對我開始了長達兩年的虐待,在別人眼裡看來,他是我的常客,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真的是……好精彩,付在忻都想按個手機錄音錄下來當睡前故事聽了。
可公皙卻莫名的黯然神傷起來。
「你早就知道史進,你早就開始在演戲了,我竟然信了你在看到我手機上史進照片時露出的大驚失色是發自內心的,哼哼,芒雲朵朵所說的在汴陽有未了是要史進的命吧?」公皙問。
巫婆垂下眼瞼:「我……」
「果然。」公皙緊閉了下雙眼,又說:「如果不是我的出現,她早就得手並逃之夭夭了吧?」
巫婆頭也低下一寸:「史進這個人私下在考古圈名號挺大的,他更是懂得在人面前偽裝自己,梵梵到汴陽跟他在一起之後用了兩年時間才勉強制定出了一個做掉他的計劃,還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你卻在那個時候……」
「所以她只能重頭再來。」
「她放棄了。」巫婆說。
聽到巫婆的這句話,公皙大概可以想到芒雲朵朵為什麼放棄,怕是她覺得,如果下手了,肯定會被她知道的。
「關於史進,我必須承認,他愛梵梵不比我少,我也承認,梵梵有所動搖,有想過就這麼跟他過下去……雖然這些她不曾說過,但我總歸可以通過她的言行舉止看出來。」
公皙此刻覺得自己甚是失敗,竟然被他們兩個騙的這麼慘。
什麼不認識史進,什麼兩人只聯繫過兩次,什麼……全都是狗屁!全都是他們為了掩藏史進身份放的幌子!此刻的公皙怒火中燒!
她的直覺出了問題嗎?
易荀見公皙面露怒色,對巫婆說了一個字:「滾。」
付在忻在聽到易荀這個字之後也隨著巫婆滾了,因為她知道,易荀這個字是一語雙關的。
瞬間,客艙內只有易荀和公皙了。
易荀握起公皙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公皙緩緩抬頭,望著易荀的明眸,說:「他們之前騙了我,我相信了他們。」
易荀溫潤的笑笑,在公皙額上印上一吻,說:「難免會有失誤。」
「可這些失誤是致命的……」公皙不敢想像有一天會因為她的判斷失誤而導致跟隨她的這一行人處在懸崖邊上的畫面。
易荀蹲在了公皙的對面,捧起她的臉,說:「所以才會在你的身邊安排一個我啊。」易荀說完這話把手機拿了出來,把屏幕現給了公皙。
公皙看著屏幕中的測謊結果,突然覺得,易荀剛才那句話說的特別對,所以她的身邊才有一個他。
「剛才那人妖說的話都是真的。」
公皙撇撇嘴:「看來還是科技比感覺靠譜一點。」
「科技也有失誤的時候,它若是失誤了比你直覺失誤更要人命。」
公皙知道易荀這話有安慰的成分,但他不知道,早在他吻上她額頭的時候她就已經沒那麼不爽了。
「你不會拿這玩意兒測我吧?」公皙投了個帶有玩笑意味的眼神過去。
易荀抹了抹嘴唇:「你要是對我忠誠還怕測?」
「兩碼事好嗎?!你測我就是不信任我。」公皙嘟起嘴巴,想賣個萌。
對於公皙的這個舉動易荀忍俊不禁:「一把歲數了,就算你童心未泯也要考慮下我受不受得了你這個樣子。」
公皙聽到這話不高興了,上下齊手一手捏著易荀的臉,一手捏著他的大腿內側,威脅道:「你敢再說一遍嗎?」
易荀馬上服軟了,眨巴了眨巴那對好看的眸子:「我錯了。」
「哪兒錯了。」
「嘴錯了。」
「嘴怎麼錯了。」
「嘴賤。」
「賤該怎麼辦?」
易荀嘴巴上前叼住了公皙的上唇,在她唇齒間呢喃:「那就懲罰我吧。」語畢後破齒深入。
公皙的嘴角適時候的抽了抽,到底是懲罰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