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距離天水宗很遠,以他們這點修為,前往西洲的最妥善方法還是乘坐靈舟?
一行人去客似雲來商會購買船票,楚霖風躍躍欲試地催促林宴:「二師兄,你快算一卦,看看我這次該買多少保險?」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家裡繼續給他賠錢了。
可惜這一次讓他失望了。
林宴連算三卦都顯示一路平安。
管事瞧著楚霖風那失望的神色,笑眯眯地說:「聽說近日天水宗的長老們有要事在忙,頻繁來往雲路,將那些總是侵擾靈舟的雲獸都殺了個乾淨。」
「咱們商會出發的靈舟,無論是走安全地帶,還是走那些有風險的地帶,近期都沒有發生過意外。」
「真是太感謝天水宗了!」
這多半說的就是逐月道尊、姜一塵和祁瀾清等人。
這師徒幾人實力蠻橫,即使不乘坐靈舟也能自由往來各地。
姜心長長地嘆息一聲:「早知道能讓客似雲來占這麼大一個便宜,應該讓師公他們跟客似雲來收分成的。」
楚霖風靈光一閃,急忙掏出通訊御劍:「我這就聯繫師公和師父!」
這麼好的生意不能讓客似雲來獨占,必須要拿出來分一杯羹。
師公他們一高興,肯定也會給他們這些出主意的包個大紅包。
妙啊!
管事攔不住楚霖風,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消息發了出去,痛心疾首:「少爺,你怎麼胳膊肘朝外拐?」
楚霖風不服:「誰胳膊肘朝外拐?我是天水宗弟子,當然得向著天水宗。」
管事更不服:「咱們客似雲來可是您楚家的產業!」
楚霖風攤手,幸災樂禍地說:「可我被逐出家門了呀。」
管事就沒信過這話:「老爺最多就是說句氣話,您可是楚家獨子,他怎麼可能真的把您逐出家門?」
楚霖風忽然有點期待:「我還在老祖宗跟人打架的時候,幫對方助威吶喊。」
「不僅用留影石錄下了老祖宗落荒而逃的畫面,還罵了老祖宗。這也可以不被趕出家門嗎?」
管事:「」
您沒被打死都是老祖宗大發慈悲。
正如林宴所測算的那樣,這一路都順風順水,沒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平安到達了西洲。
西洲的景象與東方大陸大有不同。
這裡的地形大部分是沙丘與荒漠,炎熱與酷暑無處不在。
綠洲沒有規則的分布在沙丘與荒漠之間,西洲的大小城池便建立在這些綠洲之中。
他們此行之一的目的地禪空寺也在西洲。
與天水宗一樣,禪空寺同為六大仙門之一,但只招收有靈根的男弟子。
在去喬家報仇之前,昭世要先去一趟禪空寺超度母親的靈魂。
或許是越靠近家鄉,越能找到熟悉的感覺,本就寡言少語的昭世顯得更加沉默。
師兄妹怕戳著他痛處,也不敢打擾他。
他們在靈舟的茶樓中要了一個雅間,商議起到達西洲後的各項安排。
「我們去禪空寺超度喬伯母亡魂的時候,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喬家的消息。」林宴道。
楚霖風作為楚家大少爺,曾經聽家裡人談起過禪空寺的行事風格,有些擔憂:「禪空寺一向只修己身,不問世事。他們會知道喬家的事嗎?」
「雙方都在西洲,說不定有所了解,問問再說吧。」林宴道。
絳霄吃著被做成各種可愛妖獸模樣的奶黃包,不解地問:「一直在說四師兄母親的事,怎麼沒聽人提到過他父親?」
他年紀小,林宴沒有讓他參與審問的過程。
因此絳霄對昭世的身世了解不多,只能從他們師兄弟交談中的隻言片語中得到些線索。
昭世的身世說複雜是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他母親名為喬媛,是喬家的大小姐。
喬媛擁有極高的修煉天賦,是喬家從未有過的單系水靈根。
喬媛十七歲順利結丹,二十歲出頭就已經金丹期大圓滿,只差一個機緣便能衝擊元嬰期。
家族因此對她寄予厚望,希望她早日晉升原因,其成為喬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嬰修士。
卻不料二十二歲那年,喬媛出門歷練,再次回來之時不僅身受重傷,還懷有身孕。
誰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喬媛從昏迷中醒來之後,精神便有些不正常了。
無論是誰都無法問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也不願意打掉孩子,就那麼在一股偏執與瘋狂之中生下了孩子,取名為喬旭。
修真界風氣開放,卻也不開放。
若是名合體期女修,一次性招十八個男寵,也沒幾人敢正面說她的不是。
可若是個金丹期女修做這事,光是罵她的口水就能把人淹死。
說到底,弱是原罪。
喬媛遭遇這些事的時候,尚未結嬰,只有金丹期修為。
最要命的是,她不僅生下了一個生父不祥的孩子,自身根基受創,此生修為無法更進一步,沒了前途。
喬家一向好面子。
曾經的家族天驕與人苟合,未婚生子,令喬家顏面掃地。
喬媛不僅失去了家族的重視,被家族視作恥辱,甚至連父母都因此跟她決裂。
靠著喬夫人的最後一點憐惜,母子兩人沒被趕出喬家,只能居住在喬家的偏遠小院之中相依為命。
喬野交代到這裡的時候,語氣還有些不憤:「若非姑姑如此不知廉恥,生下了一個生父不祥的孩子,我們喬家也不會被人看不起。」
「祖父當時就要將她和那個孽種沉塘,也就是祖母婦人之仁,以死相逼,才留下他們母子一條性命,才讓喬旭有機會帶走家族秘寶,惹出這麼多波折!」
他說這話的時候昭世不在,問話的只有林宴。
林宴一貫脾氣好,但在聽到這話之後,他也打開牢門走進去扇了喬野一個巴掌。
身為天水宗弟子,他其實不在意別人在背後怎麼罵自己。
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師弟被人用這種話侮辱。
這一個巴掌之後,喬野老實了許多。
此刻面對絳霄的疑問,林宴語氣溫和地告訴他:「四師弟的父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們的師兄弟,和我們是一家人。」
絳霄乖巧地點點頭,給師兄師姐分點心,看到姜心正在皺眉沉思。
「師姐,你在想什麼?」絳霄問。
姜心的思路被打斷,搖了搖頭,抱著點心填上面的糖霜,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沒想出來。」
【我記得四師兄的親生父親是個大人物,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早知道當初看書的時候就認真點了。】
正在給她倒羊奶的林宴動作一頓。
小師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都不識字,所謂的「看書」,看的是什麼書?
那書里難道記載有四師弟的身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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