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飯兔乾飯魂,乾飯的力量是巨大的。
巨大的白兔很快就把鑽出來的樹枝吃掉大半,那些樹枝受到驚嚇,躲閃著回縮,很快就把裂縫重新露出來。
逐月道尊注意到這一點,周身靈力迸發,直接將侵入天成靈界的剩餘樹枝頂回去。
這些樹枝退回空間裂縫,逐月道尊正想關閉這道空間裂縫,就聽到身後傳來姜心奶呼呼的聲音。
【芝麻關門!】
言出法隨,虛空中出現無數的芝麻粒,組成一條絲線,猶如縫補衣服那般鑽入空間裂縫的一端,又從另一端鑽出來,隨後再次鑽進去。
細長的芝麻絲線用力一收,碩大的空間裂縫被收縮成一條縫。
隨後芝麻絲線飛快在裂縫兩端穿插,不一會兒就把整條裂縫都縫合在一起。
不斷從裂縫中湧出兇猛罡風消失無蹤,還有細長的樹枝想要通過縫隙鑽進來,湮滅於一股無形之力之中。
這道黑色的芝麻絲線一點點消散,其中蘊含的無窮偉力溢散而出,填補上這條縫隙,繼而將其抹平。
隨後一切恢復如常。
毛茸茸的巨大白兔驚奇地望著這一幕,抖了抖耳朵,難以理解。
通常來說,即使空間裂縫被修復好,也會成為這一空間較為薄弱的一點,容易被外界攻破。
但姜心這一句「芝麻關門」,比時間倒流還管用,不僅將被撕裂的空間恢復成尚未被撕裂的模樣,甚至這一處空間比別處更加穩固。
沒有再感受到外界的靈力波動,姜一塵關切地問:「師父,您還好嗎?」
逐月道尊回神,眼神從姜心身上挪開,重新化作人形:「好了。」
姜一塵三人睜開眼,望見滿山廢墟,心中驚駭,難以想像在他們閉上眼的時候,這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一場戰鬥。
今日幸好請來了逐月道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祁瀾清感受不到那株巨樹的力量殘留,謹慎地問:「師父,事情解決了嗎?」
「這次的入侵算是解決了,但對方接下來恐怕還會對心心下手。」逐月道尊眉頭緊鎖,愈發擔憂接下來的局面。
祁瀾清不解地問:「師父,那位到底是何方神聖?」
逐月道尊擰眉沉思,不是很確定地說:「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樹,但有一個猜測。」
「什麼?」眾人都望向他。
逐月道尊沉聲問:「你們聽說過世界樹嗎?」
姜一塵立刻反應過來,詫異道:「您懷疑那是世界樹?」
逐月道尊微微頷首。
世界樹理論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靈界都是一株巨樹結出的果子,這株頂天立地的巨樹便是世界樹。
理論認為,各個靈界的靈力源於世界樹,生活於其中的各個種族,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世界樹的一枚種子。
之所以各個種族之間模樣差距極大,是因為他們太小了。
若是他們長成世界樹那樣的體諒,這樣的差距就可以縮小到忽略不計。
這一解釋雖然大膽,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成立的。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獸,隨著修為不斷精深,境界越高,兩者之間的差距越小。
逐月道尊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現在即使是同為渡劫期修士,都很難一眼就看出他的本體是一隻白兔。
而逐月道尊若是想,完全有辦法將自己蛻化為一個完全的人族。
同樣的,其他渡劫期人族修士若是想,也可以將自己演化為妖獸。
這就在一定程度上論證了這一解釋。
世界樹理論已經被提出很多年,不少修士都曾聽聞,但因為缺乏證據,很少有人將此放在心上。
剛剛看到那棵巨樹之時,逐月道尊便想到這一點。
只是他沒有從中看到其他的靈界,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祁瀾清感到後怕:「若真是世界樹,為什麼會盯上心心?」
【因為心心我呀,聰明機智、活潑可愛、人見人愛。】
小傢伙美滋滋地自誇著,全然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逐月道尊的神色更加凝重:「關於世界樹,還有另一個鮮為人知的理論,你們或許沒聽說過。」
三名合體期修士齊齊看向他,等待逐月道尊的解釋。
逐月道尊緩緩開口:「這個理論與前面那個廣為人知的理論相反。」
「那個被眾人知曉的理論覺得是世界樹供養了所有靈界,我們將其稱作『供養派』。」
「另一個理論認為是所有靈界供養了世界樹。」
「他們認為世界樹是攀附在所有靈界上的寄生蟲,在不斷吸收各個靈界的靈力。」
「甚至認為成仙是謊言,堅持大乘期便是修士的頂點。」
「我們將這一學術流派稱作『覺醒派』。」
逐月道尊說到這裡,特地看了眼姜心。
姜一塵與祁瀾清對視一眼,不由自主地想起姜心曾提到過,奇木宗那株人面樹在暗中吸收修真界的氣運。
按照「覺醒派」的理論,世界樹能吸收各個靈界的靈力,未必不能吸收各個靈界的氣運。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
一時半會兒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幾人商議不出結果,打算回宗門去再議。
合歡仙子見他們忙完了,才敢上前。
她沖逐月道尊一拜,真誠道謝:「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姨姨以前還調戲過師公呢,怎麼現在跟師公這麼客氣?】
姜心困惑地歪起腦袋。
天水宗的師徒三人都很尷尬。
祁瀾清趕緊給了姜心一壺奶,轉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小傢伙再語出驚人。
逐月道尊這才掃了合歡仙子一眼,繃緊了下巴,微微頷首,不發一言。
沒了外力作祟,就要儘快處理那些被控制的合歡宗弟子。
當時鑽入這些弟子口中的東西,看似是合歡花,實際是一枚種子。
這個法術與當時秋君御被控制的時候很像,只要取出弟子體內的寄生種子就行。
唯一的難點是這枚寄生種子很有可能已經生根發芽,若是不能連根拔起,這些弟子極有可能再次被控制。
好在有逐月道尊在場,這些不成問題。
祁瀾清用陣法將所有被控制弟子都困住了,逐月道尊渡劫期的威壓溢出,精粹靈力直擊眾人小腹。
那些弟子全都因疼痛而下意識彎起腰背,「哇」的吐出一大灘胃液。
胃液中有類似於蜘蛛一樣的東西不斷蠕動,是已經長出根莖的寄生種子。
渡劫期威能下,這些種子毫無還手之力,一下就被碾壓分解,消失不見。
隨著雙面妖修被巨樹所殺,他藏於雲夢老祖手中的本體也一併炸裂。
沒了這股力量支撐,屹立在山谷間的雲夢老祖緩緩崩塌,化作無數合歡花。
這無數合歡花尚未落地,就在空中化作無數光點,飄散向合歡宗的每一個角落。
眾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
修士追求長生,不太講究身後事。
但生死總歸是大事,雲夢老祖隕落,合歡宗還是舉辦了一場葬禮。
姜一塵幾人參加完葬禮才回去,依舊是坐祁瀾清的鯤鵬行舟。
他們出發得晚,回到天水宗時正好應該是清晨。
可天水宗依舊黑黢黢的,沒有半點光亮,仿佛還是深夜。
祁瀾清總覺得怪怪的:「宗門沒事吧?」
姜一塵看了眼通訊玉簡,沒人給他緊急留言,覺得問題不大:「應該沒事,不然師兄師姐會通知我。」
逐月道尊默默看了他一眼,覺得小徒弟可能還是不夠了解他的師兄師姐。
只要不是滅宗大事,天水宗出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這些師兄師姐作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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