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和宋韻詞也沒料到這樣的反轉,看著兩人都跑了出去,元昭只吩咐碧雲,
「看著皇孫和二姑娘,注意安全就行。」
碧雲點頭,出去了。
元昭繼續和宋韻詞說話,「他們倆年紀差不多,南南性子直些,要宣兒多包容些才是……」
太子妃只笑了笑,笑容帶了些莫名的意味,
「你看著宣兒平日好說話,其實他是個黑芝麻湯圓。」
元昭微微挑眉,有些不理解。
但宋韻詞只是含糊道,「沒事,他們還小,再大些再說。」
元昭聽得稀里糊塗,只是宋韻詞懷裡的元知知一下子揚起小腦袋。
【黑芝麻湯圓?知知要次湯圓!】
……
黑芝麻湯圓·元宣現在正在園子裡,氣鼓鼓蹲在湖邊。
外頭冷風吹著,讓他發熱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
可聽著南南那樣說什麼長不高,討媳婦兒的話,他心裡就來氣。
但他想到自己方才沖南南吼了一句,又懊悔起來。
這會兒他很是鬱悶,在湖邊扔著小石子兒。
元南安輕步走到他身邊,也蹲下來,不敢說話。
怕自己開口他又生氣。
兩人沉默半晌,元南安瞅瞅天色才問:「表哥,別生氣了,和我去騎馬怎麼樣?」
她每日要念書、還要練騎馬射箭,怪忙的……
這會兒到她騎馬的時間了,總不能一直哄他吧……
元宣努努嘴,跟著她站起來,低著頭有些彆扭道:「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脾氣。」
元南安停下腳步,眨眨眼,拍了拍他的肩,「沒事。」
「是我不該亂說話。」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放心,你要找不到媳婦兒,我一定幫你!」
聞言元宣眼睛一亮,反問道:「真的?」
「那是當然!」元南安拍著胸脯保證。
元宣先前陰霾的心情像是被一掃而空,他拉起元南安大步就往前走,「走!騎馬去!」
元南安任由他拉著自己,在她心裡,元宣就和元慕聲一樣,都是自己哥哥,這也沒什麼。
碧雲遠遠跟著,看著兩位小主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由覺得好笑。
果然還是年紀小。
……
元昭和宋韻詞還坐在一塊兒,甘棠從小廚房端來了湯圓,宋韻詞給知知一點點餵著。
「聽你皇兄說,霍衍已經快馬加鞭到了西北,北羌那邊的使團下個月就會到京城。」
元昭點點頭,「皇兄最近挺忙的?」
宋韻詞不免嘆了口氣,「是挺忙的,腳不沾地,每晚都丑時睡卯時起。」
「這麼忙?」元昭有些驚訝,政事上現在不是還有父皇嗎?應該不會全給元成才是。
宋韻詞想到什麼,「聽說不止是北羌的使團要來,南越那邊也上書,說想要來覲見……」
她頓了頓,又道,「你皇兄說,南越那邊有來和親的意思……」
「和親?」
「南越想把他們的聖女送來,希望與大成和親。」宋韻詞垂眸解釋。
元昭沒說話,在心裡思忖著。
父皇年事已高,必然不會是進父皇的後宮。
那……
元昭看了眼宋韻詞,大抵知道今日為何覺得她有心事的樣子了。
宋家只有宋韻詞這麼一個女兒,自小視為掌上明珠,本不願將女兒嫁入皇家。
但當年元成和宋韻詞在一年春宴上互相看上,元成求親又架不住女兒願意,這才成了這門婚事。
元成被封太子後,宋家百般擔憂宋韻詞在東宮受苦。
不過好在兩人成婚沒多久,就生下了皇孫元宣。
元成專心政事,亦不願多納側妃,縱然不少人提過此事,他都拒絕了。
可元成日後是要登上大位之人,後宮佳麗三千都實屬正常。
前朝後宮互相掣肘,那時候的宋韻詞,恐怕過得要比如今辛苦很多。
但宋韻詞從嫁給元成時就清楚這一點,故而她也沒有太過掛懷。
如今東宮只有元宣一個嫡子,也已經平安長大,元成能給她這麼多年的安寧,她已經很知足了。
元昭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也不一定是皇兄,還有幾個成年的皇子。」
只是她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先前知知說元成前世因為被父皇懷疑行巫蠱之術而被賜死。
南越最盛行巫蠱之術,會不會和這個來和親的聖女有關?
為此她不由得盯著宋韻詞懷裡的小知知。
宋韻詞跟元昭說話,手裡的勺子停在半空中,小知知正在和勺子裡的小湯圓鬥智鬥勇。
【哎呀呀,小湯圓快到嘴裡來!快到知知的肚肚裡來!】
宋韻詞低頭反應過來,將勺子餵到元知知嘴邊,同時道:「不知道,父皇只說等南越聖女到了再商議。」
元知知滿足地吃到了小湯圓,開心地笑,這才聽到兩個大人的對話。
【聖女?是那個稀飯霍叔叔的聖女嘛!】
【知知有印象來著,那時候娘親病了,霍叔叔回京想看看娘親來著,那時她對霍叔叔一見鍾情呀~】
……
元昭聽到知知的心聲,不由垂下眸子,她同宋韻詞道:「你放心,那聖女應該不會嫁給皇兄……」
宋韻詞不知她為何突然這麼確定,以為她只是安慰自己,故而只是笑笑。
而一旁寫信的元祁玉也聽到了小妹的心聲,於是他在信里寫道:
「爹爹,聖女是誰?她為什麼要稀飯……」他筆尖頓了頓,思考了一下,劃掉「稀飯」,重新寫,
「……為什麼要喜歡你?一見中青是什麼意思?爹爹喜歡聖女嗎?……」
喜歡偷聽心聲後,一家炮灰都成了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