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偷偷呼了一口氣,幸好早有準備,請山下的玉匠做了不少鐲子,以備不時之需,這次正好用上。
「咳咳……」
廳里忽然出現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任盈盈的臉色頗為難看,全程目睹小龍女得到代表宋家兒媳的玉鐲,而身為宋青書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卻是兩手空空,這樣的反差對比,便是一貫體貼大度的任盈盈,都無法保持敞亮的心境。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任盈盈略顯不自在,但也沒有解釋。
宋青書極為無奈,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但這種事情也不以他的意志而改變,誰讓自己那麼優秀,吸引到了如此多的紅顏知己!
宋遠橋如夢初醒般,急忙又從懷中拿出一個鐲子,無論材質、做工都和先前那個一模一樣:「瞧我這記性,這同樣也是青書他娘留下的,我現在把它交給盈盈,希望盈盈和青書能相依相輔,白頭偕老。」
任盈盈喜滋滋地接過鐲子,如待嫁新婦般嬌艷可人,脆聲道:「多謝爹爹!我和青書一定永結同心,不離不棄。」
任盈盈拿著鐲子不斷把玩,以她的地位身份,這一生見過的珍奇寶物不知凡凡,這玉鐲雖然做工精緻,但她若想要,簡直一抓一大把,可這其中代表的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這個鐲子代表著長輩的認可!代表著宋家媳婦的身份!
宋遠橋再次呼出一口氣,幸好自己神機妙算,出門帶了不少這樣的鐲子,這臭小子當真是不讓人省心!
三女都得到了長輩的饋贈,心情自然愉悅,氣氛也漸漸活躍開,宋青書暗暗鬆了一口氣,向張三丰詢問道:「太師父,當時走的太急,不知武當現在情況如何。」
經過上次近十位大宗師的混戰,以及其他高手的廝殺,武當山可謂是一片狼藉,滿目瘡痍,而他當時急著回臨安控制局勢,沒有在山上待多久,後面的事情更是一大堆,沒有太多精力關注武當的後續。
張三丰身上道袍樸素,目光清朗:「那場大戰波及太廣,再加上上次幽靈山莊的襲擊,死傷了不少弟子,甚至連幾個觀主都死了幾個,山上的花草樹木、房屋建築也被毀的七七八八,損傷不可謂不重,好在你二師叔繼任了武當掌門的位置,這一年來在他的帶領下,武當也慢慢恢復了元氣。」
旁邊的小龍女有些羞赧,這兩戰她都是親歷者,甚至幽靈山莊那次襲擊也有她一份,她先前最擔心的就是這點。
宋青書暗自佩服,太師父不愧是名傳千古的大宗師,自己辛苦創立的門派受此大劫,還能說的如此雲淡風輕。
這並不是說張三丰性情涼薄,而是他的境界心性已經超越了俗世的恩怨紛爭,事情既已發生,那便坦然的接受,傷心痛心、怨天尤人反而是弱者的表現。
宋青書微微點頭:「只要太師父安在,只要武當傳承尚存,武當便薪火不滅,永世不息。」
想了想,宋青書繼續道:「人員的傷亡可以通過招募新弟子來補充,至於物質的損失……徒孫這些年也算是頗有積蓄,拿出個一兩百萬兩用來重建……修建武當應該不難,也算是徒孫的一份心意。」
他暗中控制好幾個大國,掌握的勢力不計其數,連梁元帝寶藏都挖了出來,積累的財富說出去能把一個普通人嚇死,再不濟,想要孝敬他的官員多不勝數,拿出個幾百萬兩銀子也是毫不心痛。
當然,他也不是不求回報的大善人,將來征戰各國,掃平各地割據勢力,方方面面都要用到錢,他不可能鋪張浪費、紙醉金迷,拿出個一兩百萬兩資助武當派修建還在承受範圍內。
張三丰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爽朗笑道:「難得你這孩子有如此孝心,那太師父就卻之不恭了。」
修道之人素來樸素節儉,身無長物,但只要身在俗世,便免不了與俗世打交道,兩次損失所造成的人員傷亡、建築損壞、安家發喪、吃穿用度、穩定人心……反正是一筆極其龐大的費用,武當派雖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大派,但光靠以往的積蓄和香客的進貢,多少有些捉襟見肘,既然宋青書有這份心意,願意資助武當,張三丰也就坦然地接受了,同時對於這個徒孫的印象越來越好。
「可惜這小子迷戀紅塵,且太過花心,不符合道家奉行的無為,不然一定是接任武當掌門的最佳人選。」張三丰心裡暗自嘆息。
宋遠橋也是大喜,道:「太好了,掌門師弟這幾個月一直念叨入不敷出,有了青書這筆財富,掌門師弟就不用再為一大家子的生計煩惱了,青書,我要代表武當感謝你。」
宋青書急忙擺手:「爹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同樣是武當的一份子,這些都是應該的,只希望能夠減輕曾經的罪孽。」
儘管莫聲谷的死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他既然繼承了原主的一切,也應當承擔原主所犯的過錯。
張三丰卻在此時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們武當派接連出了兩個驚世絕艷的三代弟子,本該是天大的喜事,偏偏事與願違,你如今身份雖尊,可終歸不算武當派的門人,無忌更是……唉……」
說到最後,張三丰臉上儘是悲痛。
武當七俠俱存時,他最偏愛五弟子張翠山,後來張翠山自刎,他便將所有的關愛給予五弟子的後人張無忌,他那個徒孫幼時慘遭不幸,幸好機遇非凡,長大後不僅練就了絕世武功,還成就了一番大事業,也讓張三丰老懷寬慰,誰知天妒英才……
宋青書神色有些複雜,張三丰不知道的是,張無忌其實早就死了,身體被明尊占據,靈魂被明尊吞噬,在這個世界,他還跟明尊產生了諸多恩怨糾纏,互有勝負,最後終是他技高一籌,一記劍二十三將一切因果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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