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看一眼。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撂下這句話,徑直跟在曹永亮身後走去。
這逼如果在氣頭上發神經砸我的車,老子今天就得讓他懂得珍惜生命的可貴。
我和鍾天涯跟在後面,兩個煞筆頭都不敢回,竟然一無所察。
曹永亮看到我的車,一下子就愣了:「臥槽尼瑪,難怪這逼崽子這麼狂,居然在外面買車了!」
她老婆也愣了一下,隨後趕緊追問道:「啥車啊?貴不貴?」
我咧嘴一笑,心說這下能嚇死你們兩個瓜皮了吧?
未曾想曹永亮認真盯了下我的車標,隨後咬牙切齒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車!」
我一下子整個人都懵了,凌亂在了風中。
咋回事啊小老弟?
你踏馬開二十萬的雅迪,怎麼這麼大的口氣說我三百五十萬的法拉利不是好車?
緊跟著,曹永亮開啟了他的專業判斷模式:「奔馳和寶馬我都見過,不是這種車標。」
「一匹野馬,見都沒見過,不知道什麼垃圾車。」
鍾天涯微微偏過頭,神色詭異地看向我。
我一臉無奈地聳肩,徹底沒了話語。
感情這貨就覺得奔馳寶馬牛逼,連法拉利都沒見過的嗎?
不過一想我們縣城的經濟都落後到令人髮指,一切似乎又說得通了。
唉,在這種小地方裝逼也不容易啊。
難不成老子還要把法拉利換成寶馬,這才能讓其他人覺得牛逼?
死肥婆有點犯嘀咕,小聲逼逼道:「可我看這車感覺很貴啊。」
曹永亮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冷聲道:「你懂什麼?」
「這就叫中看不中用!」
「林飛這種窩囊廢,輟學半年能買什麼車?」
「我看啊,八成是他那個朋友的。現在什麼網上貸款到處都是,指不定買個三五萬的車還拉了一屁股賬!」
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我特麼都被他逗樂了,愣是看著他表演沒吭聲。
曹永亮在村里就像螃蟹一般橫行慣了,這會吃癟了竟然一咬牙,面露狠色讓她老婆把我的車給砸了。
他老婆有點猶豫,曹永亮就罵她孬種,說什麼這裡有沒有監控,砸了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眼看死肥婆蠢蠢欲動,我當即冷聲撂下一句話:「你砸來試試看?」
死肥婆頓時嚇得渾身一顫,慌忙和曹永亮上車,當場就把車開走了。
車剛駛出一段距離,我就聽到裡面的曹永亮含恨叫囂道:「草你麻痹的林飛,給老子等著,我弄不死你!」
我聽著他大放厥詞,突然就笑了。
或許他這麼鬧也是一件好事,甚至鬧得越大越好。
村里不少人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賤人,非要把曹永亮被我踩得死去活來的消息放出去,才能讓這些逼搞清楚狀況,不敢找我爺爺奶奶的麻煩。
這麼一想,我心裡頓時輕鬆起來,愉悅地哼著小曲和鍾天涯回到客廳。
爺爺已經放下那把開鋒完整的唐劍,正「吧嗒吧嗒」抽著旱菸,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到我們回來,他頓時吐出一口白色的濃稠煙霧,用純正的蜀地方言嘆息道:「飛娃子,這哈得罪了曹永亮咋個辦喲?」
我也用方言笑著說道:「爺爺,你放心嘛。他那個批格式,翻不起啥子浪花兒。」
鍾天涯一臉懵逼,隨後低沉而深邃地問道:「這難道就是上古世界流傳下來的魔法語言?」
我一陣啞然,隨後才告訴爺爺最好說普通話,不然我這個朋友聽不懂。
我爺爺瞭然地點頭,說看了這麼多電視,普通話讓人聽懂還是沒問題的。他說這話的時候頗有點自得,像個學前班小孩說自己能算到一百以內加減一般。
老小老小,都說人越老越像小孩,還真有點道理。
爺爺終究是有點憂心,為了讓他安心,我不得不簡明扼要地說自己在外面出息了。如果說以前曹永亮是我們惹不起的人,那現在我就是他惹不起的人。
我甚至毫不避諱,直言鍾天涯是我的保鏢。
爺爺一臉懷疑,唉聲嘆氣的也不說話。
我為之氣結,問他嘆什麼氣。
結果他抽了口旱菸,又一臉愁容地說道:「我曉得你是想哄我開心,但是這謊也扯得太大了。」
「輟學半年干工地,再借點錢買個便宜車子不難。但是咋個可能有你說得那麼誇張,還有啥子保鏢嘛?」
我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最終也只能苦笑著作罷。
這事確實讓人難以置信,要換我在爺爺那個位置也不信。
難不成我給他說我中了千萬彩票大獎?媽的,聽起來更不靠譜,鬼才信我。
我乾脆略過這茬,轉而問起這把唐劍哪來的。
爺爺的回答讓我很驚訝,因為這竟然是在我爸以前住的房間發現的。裡面有塊空心的水泥板,掀開就有很多雜亂的東西,這就是其中之一。
聽到這裡,我的臉色越發古怪起來。
我爸那個老賭棍,之前為了錢確實沒少干偷雞摸狗的事情。只是我沒想到他走了這麼久,竟然在家裡還藏著東西,而且還有這種好貨。
唐劍的具體價值我不清楚,但參考唐刀就能知道不可能便宜到哪裡去。
媽的,這個老賭棍被逼急到底偷了戶什麼人家啊?!
我一時有些無言,只是仔細端詳起這柄寒光四溢的唐劍。
真的帥,比之訣別刀也不相上下。
我想都沒想,直接拔了一根鍾天涯的頭髮。
鍾天涯頓時面露凝重之色,一把護住頭髮,警惕地看向我:「你是想對我用人偶詛咒之術嗎?」
我忍不住吐槽:「咒你妹啊。」
我將頭髮輕輕地放到劍刃上,而後吹出一口氣。
細長的黑色頭髮一分為二,順著劍刃兩側飄搖墜落。
我和鍾天涯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的震驚。
尼瑪,不是鬧著玩,這是真的吹發立斷!
「鏘」的一聲,我將唐劍收回劍鞘,寸寸寒光收斂。
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我剛生出這樣的念頭,就被爺爺的聲音打斷:「飛娃子啊,你媽咋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勉強笑道:「她不是很想回來。」
爺爺沉默半晌,隨後一屁股坐在石坎上,嘆息道:「是我們林家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