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六的一番話讓慈禧徹底的相信了車英的話,一直被各種事物所困擾的慈禧,臉上也終於是露出了笑容。
高興,實在是太高興了,問世間,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如今更值得高興的?山縣有朋,雖說只是個司令官,但他的過去,無疑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忽略的。
甚至可以說,山縣有朋就是現在日軍的軍魂之一,打掉了他,對於日軍將會是災難性的。甚至,有可能會讓日本高層對此產生疑惑,從而質疑他們一直以來走的路是否是正確的?
除此之外,最讓慈禧高興的並非是山縣有朋被殺。而是幾個月以來,日軍不斷的追著清軍打,而如今,清軍終於有了還手之力。雖然這支軍隊是車英的,但是此刻,慈禧已經隱隱有了要收攏這支軍隊的想法。
當然了,這與之前的計劃並不違背。此刻的漳德軍內外鐵板一塊,別人根本就挖不動。唯一能做的,便是分化他們。無需將所有軍隊全部拉過來,只需要拉過來一部分即可。他們從頭到尾都是跟著車英訓練的,早已深知部隊訓練的方法以及尺度,由他們來訓練新式陸軍,效果不會比車英來訓練差多少。
慈禧答應了車英的要求,不僅讓參與刺殺山縣有朋的士兵連升三級,甚至還將整個漳德軍晉升了一級。只不過,獎勵的銀兩方面,慈禧卻是閉口不談。而車英則是很不長眼色的一直去追問這個問題,最終,慈禧答應了給錢,但現在朝廷沒錢,這筆錢要緩一緩在給。
在車英離開皇宮的時候,日本第一軍司令部被全殲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宮中。未等車英回到家,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前線一直在打仗,但百姓們卻並不知道戰況到底進行的怎麼樣了,不知道到底是清軍打贏了,還是日軍打贏了。而那些知情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亂嚼舌根。如今,終於傳來了利好消息,一改之前清軍潰敗的態勢,終於可以讓人大出口氣。
站在昔日的家門口,車英略有些感嘆。
五年了,五年的時間,自己從沒有回來過。當初的新房子,已經退去了新意,漸漸的陷入了平庸。家門口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木門上鎖,預示著家中無人。
五年了,也不知道嫂子和藍月過的怎麼樣?
無聊之際,車英圍著街坊轉了起來。自打六年前買下這座院子,車英還沒怎麼在附近轉過,說來倒也是個奇葩。
這一帶是旗人區,論熱鬧程度,比不上正兒八經的商業街。但是比起那些漢人區還是熱鬧了許多,街道上,各種各樣的商鋪應有盡有,叫賣聲,行人,絡繹不絕。儼然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似乎外界的戰爭,與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
安逸,太安逸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使一頭獵豹,一頭雄獅也會變的毫無鬥志,更別說這些商販百姓。與前線每一日的緊張相比較,車英,已經適應了那裡的生活。回到京城之後,第一次行走,便覺得自己似乎與世隔絕。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再過來我們就報官了。」忽然間,人群突然擁擠在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傳出一女聲。
「報官?報吧,要不要我去替你報官啊?」一公子哥模樣的年輕男子一臉壞笑,邊往前走,邊調戲道。
「藍月妹妹,你先走,去步軍衙門找多圖大人。」
「多圖?呵呵,除非你找到皇上那裡,不然的話,你就是去找榮祿榮大人也不頂用。」對方一聽要去步軍衙門找人,當下便樂了。
多圖是誰?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此時的步軍統領是榮祿。榮祿是在鬼子六復出之後親自舉薦的,所以,榮祿才剛剛上任沒多久。但是,榮祿這已經是二進宮了,早在十多年前,榮祿便已擔任過步軍統領一職。
周圍的百姓,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有的女子樣貌還算不錯,原本想要駐足觀看,但卻被身旁的男人趕緊拉著回家,以免被這些人給糟蹋了。
至於被包圍起來的張氏和藍月,那就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了。只是隱隱在心中覺得有些可惜,並且在YY著若是跟自己睡覺,那該有多好?畫面太美,以至於不敢去想像。
此刻,車英也聽出了張氏和藍月的聲音,當下皺了皺眉。這個世道並不容易,想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也同樣的不容易。男人如此,女人更是如此。在家裡沒有男人的時候,四鄰,街坊,怕是會接連的欺負你。
只是,讓車英遠沒有想到的是,張氏和藍月竟已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連出門都會有人欺負,甚至就在大街上,當眾被人欺負。而國人則是一臉冷漠,或是面帶笑容的看著熱鬧,絲毫沒有制止的想法。
眼見著那年輕男子就要走到張氏與藍月身旁,車英也恰巧擠開人群,見狀,急忙加快腳下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手緊緊的抓住那男子的右手,用力一捏,那男子便疼痛不已,哀嚎不止。
雖不至於一下就將對方手腕捏斷,但好歹車英也是在軍中練了幾年的時間,跟這幫小公子們比起來,車英還是毫無壓力的。
「大膽奴才,敢在公子面前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那小子被車英制住以後,車英並未趕盡殺絕,只是將他擊退幾步,然後便撒手,孤身一人站在張氏與藍月身前,而那小子被打了臉面,面上自然無光,頗有些惱羞成怒道。
「我管你是誰,光天化日之下,欺負百姓就是不行。」車英很是冷酷道。
而對方也不是什麼善茬,一直在後面觀望的男子,約十七八歲,一臉不耐煩的伸伸手,招呼著身後的打手上前去暴揍車英。
而車英此時仍舊一身普通士兵裝束,身上的長槍也被慈禧給收了,只留下一支短槍作為防身所用。
而此刻對方差不多過來了五六人,對付這些人,車英沒打算去跟他們死拼,只需要先狠狠的打擊一兩個,然後在嚇唬一下後面的就行了。
而且,看最後面那小子的裝扮,似乎有點來頭。這也正好符合車英當下的計劃,要揍就揍那些有背景的,只有這樣才能將事情鬧大,將自己不務正業,一心都在打架稱霸的行為公布於眾,以此來迷惑慈禧。
見對方一人跑的較快一些,或許是立功心切,車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左腳微微後撤半步,一個閃身讓過了對方的攻擊,然後左手抓住對方,右手迅速的從腰間拔出短槍,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車英右手中的短槍便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頓時,鮮血橫流,將餘下的人嚇的不輕。
當然了,流血只是小事,真正嚇住眾人的還是車英手中的那把槍。槍這玩意兒在清朝可是違禁品,哪怕是士兵,在離營的時候也不准將槍帶出。
而且,車英手中拿著的還是短槍,他們都沒有見過的短槍。而短槍,則只有高級軍官才能配備。
有血,有槍,還嚇唬住了剩下的人,對於這幅場面,車英很滿意。此時車英手中所拿的正是柯爾特左輪手槍,比起清軍的老套筒手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可知道我是誰?」見狀,後面的那看似主子模樣的年輕人上前兩步,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管你是誰?」車英一臉不屑的回答說。
「跪下給我道歉,今日這事便算了,否則,我讓你活不過一個時辰。」對方惡狠狠道。
「呵呵,幾個月前你跟我說這話我信,但是現在,整個大清,沒人敢殺我。而你,我殺了也就殺了,你家人甚至連個屁都不敢放,你信嗎?」車英一臉囂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