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就收著,給一個薄面吧。下午,我就安排她走,你禮貌上送她一下。"明鏡如此說道。
阿誠沒有說話,雙手成拳。
明台合了書,滾到床沿邊上,支著頭說:"阿誠哥為什麼這麼討厭桂姨啊?我看桂姨很可憐啊。"
一句話險些讓阿誠情緒失控。
明鏡忙呵斥:"小孩子不准插嘴。"
明台撇撇嘴,滾回床中央,假裝看書。
"阿誠……我知道不該勉強你。"
"那就不要勉強他。"這是林琛有些不放心特意從房間裡跟了出來,恰巧聽見這話,故意頂撞。
"你……"明鏡張嘴。
阿誠擋在了林琛身前,從桌子上拿起了棉袍:"我下午一定出來送她。"
"阿誠……"林琛有些擔憂。
明誠沖她搖搖頭,拉著她走回屋裡。一進屋就把棉袍猛地扔在椅子上。
這是養母送給他的第一份新年禮物,再他最不需要的時候,用來換取所謂"親情"的禮物。
一滴淚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滴在了林琛的手背上。
接著是兩滴,三滴。
林琛把頭靠在明誠的身側,無言的陪伴著他。
明誠也聽到了門外細微的腳步聲,是明樓。
他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有些放肆地哭了起來。
從屋外傳來了一聲若有所悟的嘆息。
下午的送別,林琛站在樓上的窗戶觀看,看著阿誠在桂姨即將離開的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這就是她愛得阿誠,考慮別人的感受永遠多過自己。
當阿誠進屋時,她沒有問他改變注意的原因,只是抱了抱他:"跟著自己心走,不要勉強,不留遺憾。"
"阿琛……"明誠看著她,想起在陽光下桂姨卑微渺小的背影,動作遲緩,反應遲鈍,腿腳不利索,雙肩還在微微聳動,不見一絲往日虎虎生威猛步的痕跡,"給她做個檢查吧。"
"好。"林琛答應地很痛快,畢竟她曾將明誠視如己出,這樣的牽絆明誠又豈能完全放開。
全面的檢查有些還是要送到醫院化驗的,拿到化驗結果的林琛臉色不太好,不是因為結果不好而是,而是因為各項數值太正常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
桂姨在說話,而且從幾年前就開始。這是為什麼?林琛問自己。為了回明家?為了見明誠?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林琛剛剛從思緒中回到現實就在她常去的咖啡館裡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明台?"她低呼,所幸四周沒人。她看著明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對面女孩的身上,猶豫了下還是沒進去打招呼。心底卻隱隱為錦瑟不值。她自然猜得出錦瑟說得把命都給了他的那個他就是明台。
回到家,明誠已經回來了。林琛看著伏案工作的明誠先把化驗單遞了過去,"桂姨她身體沒什麼大問題。"
"哦,那就好。"明誠頭也不抬,"你多費心了。"
"應該的。"林琛坐在桌子的一角,"我看見明台和女生約會了。"
一句話,驚得明誠把筆掉在了地上。
"是他幹的麼?"明樓和阿誠站在樓上,俯身看著樓下和阿香喝酒打牌,不亦樂乎的明台。
"他昨晚十二點回來的。"阿誠回答。
"倒也不算晚。"
"案發時間是八點到九點。他回來的時候,心情特別好。而阿琛看見他和女孩在一起的時間是差一刻鐘八點。"
"才告訴他不能先斬後奏,他就我行我素了。女孩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明誠搖頭:"只能確定不是他的生死搭檔。"
"拈花惹草的本事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