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濕著頭髮穿著浴袍匆匆趕下來的時候,明樓三人正處於對峙狀態。
明台的槍指著明樓,明樓的臉上有著一塊淤青。
阿誠受傷的一側手貼著身體垂下,另一隻手穩穩端著槍,槍口對準了明台。
地面上滿是花瓶的碎片。
林琛停在樓梯的中央,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出聲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卻是無人回答。
明樓似是剛剛緩過神來,用手撣撣衣服,指著門廊喝道:"關門去!"
阿誠反應過來,用槍點了點明台:"你別亂來。"說著慢慢向後退。
"我來關門。"林琛哪裡能看著阿誠忍痛用傷側去關門,三步並做兩步從樓梯上沖了下來,繞過三人關上了門。
她四處望了下,又站回了樓梯上。
"你想幹什麼?"明樓神情嚴肅。
"給我答案。"明台一反往日的畏懼,冷面相對。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明樓不回應,"你敢拿槍對著我?你敢開槍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開槍!"明台吼道。
"放下槍。"阿誠也急了。眼睛裡泛著凶光。
"你把槍放下!"明樓對阿誠喝道。
林琛心又是一緊,可是三人緊張的氣氛完全沒有她插入的餘地。
"他放我就放!"
"你以為他敢開槍麼!"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開槍!"
這樣說著,明台抬手一槍,打落了牆上掛的"家園",氣氛瞬間安靜下來,只聽見上面傳來林琛一聲低低的驚呼。
阿誠注意到了林琛蒼白的臉色,把手裡的槍攥得更緊了,嘴唇緊抿。
"槍法不准啊。"明樓抖了抖衣襟,淡定自若。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撒謊。"
"你沒撒謊?"
明台走到明樓身邊,明樓一腳踢飛他手上的槍,兩兄弟打了起來。一陣風捲殘雲的氣勢,沙發,花瓶,茶几,水果,包括牆上的相片框,被撞擊,砸翻,無一倖免。
林琛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兄弟。
阿誠看著林琛,又看看打成一團的兩個人,認命似的嘆了口氣。他把槍揣進兜里,把明台的槍也收好,走上前想要勸架。
可惜,剛剛走近就被明台一個掃堂腿給連帶得人仰馬翻。
"阿誠!"林琛驚呼。
阿誠沖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接著按著自己的傷口,齜牙咧嘴地喝道:"你們打夠了沒有!有話好好說,家裡東西不是錢買的?你們……"
嘴裡這樣說著,手上也沒閒著,抽冷子給了明台好幾拳,拳拳到肉。
明台不管其他,他已經打紅了眼,只想將胸中的鬱氣在搏擊傾瀉出來,根本顧不得眼前的人是誰。
他被明樓逼到牆邊,順手摘了牆上的劍,反攻過來,樓梯扶手慘遭不幸被懶腰砍斷。
林琛站在樓梯上半倚在扶手上看著他們,這一下卻是遭了無妄之災。一個落空就從樓梯上跌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明樓從樓梯滾下來,抄起阿誠遞過來的劍,反擊明台。
兄弟二人各有所長,便是明誠也插不進去。
而且兩人邊打還邊嗆,明樓叱問:"你瘋夠了沒有?"
明台答非所問:"我是『瘋子』的徒弟,你不知道麼?"
阿誠卻注意到了不對,剛剛摔下去的林琛至今都沒有站起來。他將劍扔到一旁,跑了過去,就見林琛雙眼緊閉地躺在地上。
"阿琛!阿琛。"一連呼喚了幾聲都無人回應,阿誠衝著還在爭論地兩人發生吼道:"你們有完沒完?出事了!"
明樓明台的動作一頓,明台還要繼續,被明樓將手裡的劍挑飛。
明樓疾步走到阿誠身邊,蹲下來問:"怎麼樣?"
阿誠將林琛打橫抱起,看見林琛下身浴袍的血跡,心裡有些不好的猜測,"大哥,幫我叫下蘇醫生吧。"說完看也沒看明台就回了房間。
明台呆愣在原地,明樓把劍扔在地上,沖他吼道:"發什麼呆!還不給蘇醫生打電話。還有這一片狼藉,都給我收拾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