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明鏡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就會從上海到了香港。
"我要回去。"她冷著臉。
"不行!"梅龔彬推了下眼鏡,拒絕。
"那你要讓我丟下明家的生意不管麼?"明鏡質問。
"你可以把重心轉移到香港來。"梅龔彬提議。
"梅龔彬,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是戰士,我也想有所貢獻。明公館屬於租界,戰事起,我還能收容一些難民。而現在呢?"她冷笑兩聲,"我就是個苟且偷生的混蛋。"
"明鏡!"梅龔彬遞給她一杯溫水,"你冷靜點。愛國從來不只一條路。"
"那你倒是再給我指出一條啊。"明鏡咄咄逼人。
"錢。"
"給誰?"
梅龔彬沉默了。
"我的錢,你總得讓我知道用在什麼地方吧!"
梅龔彬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
"真想去,就去吧。"
"你……"明鏡的手按在名片上。
想要收起名片的時候卻被梅龔彬攔住。
"當初我那麼希望你你和我一起,你為了明樓他們拒絕了我。如今你……"
"現在他們在法國好好的,我當初為了明家放棄一切,現在也想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我會陪著你的。"
"我要回上海。"
兩人目光對視,梅龔彬退敗下來。
"等上海穩定之後。"
少見的明樓明誠兩兄弟一起來到林家。
"阿誠!"開門一瞬間的喜悅在看到明樓的時候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低低叫了聲:"大哥。"
林琛側身讓兩人進屋,然後關上了門。
"就你一個人在?"先開口的明樓。
"劉媽感冒了。我讓她去休息了。"林琛遞上了兩杯水。
她覺得今天的明誠很奇怪,一直不敢正式她的眼睛。
"怎麼一起來了?"
"我……"
"有件事,阿誠不好說,我來說,說完我就走。"明樓搶在明誠前面道。
"什麼事啊?"林琛不解。
"和林伯父有關。"
"我父親?"林琛的神色立刻緊張起來。
"放鬆。"明樓注意到了,趕緊道"準確的順是林伯父的資產。以你的聰慧應該看出每年林伯父都有一筆數額不小的支出去向不明吧。"
林琛點頭:"也許父親有忘記交代的事情吧\"說著聳了聳肩。
"我希望你能繼續寄這筆錢。"
"為什麼?"
"因為它很重要。"
"可我連它用到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會用到該用的地方。"
"夠了,大哥。"明誠看向明樓,"找別人不行麼?別把她卷進來。"目光滿是哀求。
"阿誠!"明樓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明誠避開了他的目光。
"我想我達不到你的要求。"林琛冷靜的聲音打斷了兄弟倆的對峙。
迎著兩人的目光她解釋,"我不懂經營,與其看著生意一點點敗落,不如現在就出售它。父親的資產足夠我確保衣食無憂。"
"你不怕你父親醒來後?"明樓忍不住問,明誠看起來倒是很高興。
"他似乎知道自己會出事,在律師那裡有給我的一封信,信上就是這樣寫的。"
"大哥,我們走吧。"
"你看這樣行不行?"明樓只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我幫你打理林伯父的生意,只要你答應每年從利潤里拿出和往年一樣的數目。"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接手呢?"
"我個人買不起,又不能以明氏的名義收購。何況你的不就是阿誠的。"
"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同在巴黎,明誠和林琛卻很少見面,因為明誠需要替明樓出面打理不少事宜,更多的是電話聯繫。林琛很理解,但有時候會一個人會去一個咖啡館坐坐,那個咖啡館臨窗的位置整好能看見明家住得那棟別墅。
不過這一天,她的對面突然坐下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