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系統出來!」
連繫統也不理他了,李亢只能被一根小小的登山杖控制住,乖乖的被洪歸雁勾著走。一筆閣 m.yibige.com
洪歸雁走的很小心,看得出來她有過相應的訓練,李亢更是好奇了,她一個出版社的主編怎麼會這些?
但是受制於人,李亢一句話也不敢多問。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自己就是知道的太多才被綁了的。
失策失策啊,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讓人心生親近的洪歸雁洪主編,居然是個狠人。
「你放心,找到我表弟,回國我就會把你放了的。」洪歸雁解釋道。
「謝謝啊……」
這個謝自然是毫無誠意,濃濃的全是沮喪。
系統裝死,想換點道具搞定洪歸雁都不行,這樣的系統,要它何用,不如讓它死了去。
上山艱難,但是被以這樣的姿勢綁著可是下山卻沒用多久,李亢目測大約只用了一小時不到,因為太陽才剛剛露出一個角而已。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
山腳下終於有了信號,洪歸雁按出一串號碼,卻躊躇半晌最終沒有播出去。
「我們倆自己去!」想到此行自己這麼保密卻還是遇到了伏擊,洪歸雁決定不再通知任何人,自己一個人……不對,自己只帶著李亢去那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之前對方綁架自己不就是想知道地址嗎?現在泄露出去很有可能自己只能找到一具屍體,甚至是半具……
想讓他死的人太多了,洪歸雁心中一酸,也許是想到了身世悽苦的表弟,也許是想到了為此而雙雙遇難的父母。
可是自己明明有了猜疑,為了其他親人還只能故作不知。
經歷了太多次的希望和失望,在這個最有可能找到表弟的地方,洪歸雁心中隱隱有些激動。
「姐啊……」
「你叫我什麼?!」洪歸雁看向李亢,眼神犀利。
「那就是個語氣詞,別誤會,別誤會,洪主編,我手麻了……能不能、能不能解開繩子啊。」李亢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看向洪歸雁身上掛著的那個軍綠色大包,提議道:「再綁下去我胳膊怕是要廢了,你要是給我鬆綁了,我還能幫你背包呢!」
洪歸雁遲疑了,思索片刻後李亢如願的背上了包。
「我保證不跑,真的……」李亢欲哭無淚,哀嚎著說道。
洪歸雁確實是給他鬆綁了,然後把他那個大包掛在他身上之後,又把他的手綁在了身前,舒服雖然是舒服了一些,可是照樣沒有人身自由。
更倒霉的是還得多背個包。
這都是什麼破事啊,李亢無語望天。
不過還好,在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李亢還是得到了自由。
「洪主編,我們要去哪裡啊?」李亢舔著臉打聽著,這樣一直走下去實在是有些沒底。
洪歸雁理都沒理他,抬手攔了一輛路過的麵包車。
兩小時後,用從李亢身上搜羅出來的緬幣付了賬,洪歸雁站在一個村落外,神情激動。
近鄉情怯說的就是這樣,當希望就在眼前時洪歸雁反而不敢踏出這一步了,她傾訴般的對李亢說道:「我表弟他小時候被一對人販子綁架了,人販子一路北上拐賣了幾十個小孩最後全部賣去北方,雖然最終在陝川老家被發現了。但是他們太過狡猾,在全村人的掩護下居然讓他們逃到了滇省,又從滇省偷渡到緬國,自此隱姓埋名。」
「我們一直在尋找……他們賣的那幾十個孩子我們後來都一一找到了,親子鑑定結果都不對,甚至連一個ab血型的都沒有,今年才終於有了那對人販子夫妻的消息。得知他們居然養了一個孩子在身邊送終時我才終於明白,原來我表弟壓根沒被他們賣掉,而是養在身邊給他們養老送終!」
說到這裡,洪歸雁咬牙切齒:「那對人販子運氣好,早兩年都病死了,還真是讓我表弟給他們養了老,送了終!」
在陝川找了那麼多年,最後發現孩子壓根沒被賣掉,而是被人販子帶到國外養大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不過想到自己冒著那麼大的危險來救洪歸雁,卻被她為了這種事綁了就悲傷不起來。
直接跟自己說就好了嘛,找個人而已,多大點事,至於嗎?
不過……好像她當時跟自己說了,然後被自己……拒絕了?
咳咳,李亢果斷停止了回憶。
見她還在那絮絮叨叨,腳步抬起又放下,始終踟躕著不敢前行,李亢就有點腦袋疼。
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在她發飆之前直接把她往村子裡一拉:「走吧,找了這麼多年你現在不敢去見是怎麼回事!」
「誰、誰不敢見了?」
只是雖然這樣說著,洪歸雁卻打開了李亢手機的前置攝像頭,仔仔細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
「……」
「我跟你說,我表弟小時候很可愛很聽話的,人又善良……」
李亢打斷了她的話,繼續把她往村裡帶:「那就看看他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分鐘後,李亢不厚道的放聲狂笑,狠狠地報了被綁之仇。
他指著面前這個皮膚黝黑,緬族血統明顯的年輕人問道:「這就是你表弟?哈哈哈哈哈哈。不過這也算好事,要真是你表弟給他們養老送終,得多噁心人呢。」
洪歸雁的臉黑了,她用緬語問了數遍,又用漢語問了又問,面前這個年輕人都對答如流,甚至他的漢語比緬語講的還順溜,帶著一股黃土高原的味道。
「額爹娘是陝川人,逃難來了這兒,真不騙呢們,不信呢們看額的皂片!」
說完他還真的拿出來了一個厚厚的相冊,裡面一個黝黑的小孩在一對華人夫妻的悉心撫養下,最終變成了他們眼前這個模樣。
那對人販子夫妻在警察局裡留下的照片洪歸雁不知看了多少遍,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定論。
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找來的線索布置良久,最終卻是這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