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59年,秦國起兵攻打西周,赧王聽西周公之言,以西周三十六城、三萬戶降秦,秦王將周赧王貶爵為君,西周公為家臣,封於梁城。赧王至梁城一月而死,國除,置九鼎於咸陽。途中一鼎落於泗水,自次年起史家以秦王紀年,襄王60年八鼎遷秦,意味著秦國有了討伐六國的權利,於是秦國開始了統一六國的大業!
聶城位於齊國境內,在春秋之時原本屬於刑國,後刑國亡,歸入齊國。古來多有士大夫被分封於此,因此這聶城也是一座大城。
遠遠望著聶城,氣勢恢宏,占地極廣,城外人群摩肩接踵,喧鬧無比,這聶城勢力駁雜。雖說歸於齊國,只是這城內不知有多少其他六國之人。
這一日,城外有兩道身影緩緩走來。一道身影足有兩人高的個頭,且身軀龐大,渾身被黑袍所遮蓋,看不清真容。另一道身影,面容清秀,最顯眼的莫過於那一頭紫發了。這男子看起來已經步入中年,但他渾身強健的肌肉卻不似一個中年人可以擁有的,讓人感覺到極為奇異。
他們正是絕魂與二呆子,絕魂自黑石村一路行來,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他風塵僕僕。身體也有了些吃不消,極需要整頓一番。
只是他們囊中羞澀,一時間也只有先進城,日後再另做打算。
聶城城門足有十幾丈高,顯得極為大氣,而這城門口卻沒有戍守的衛兵,顯然因為此地的複雜程度,連齊國都放棄了對它的控制權。
城外不斷有人群湧入這聶城,魚龍混雜,各國之人都有。
絕魂與二呆子夾雜在人群中向著這城內走去。一進聶城,一片喧譁之聲響起。
「來來來,剛出爐的熱乎包子!」
「百年人參,救命良藥!」
「汗血良駒,只此一匹!」
各色的叫賣之聲不斷,絕魂看著這喧囂的鬧市,心中有了一絲波動。這便是紅塵,這便是世間,這便是人界麼?
人界修士不顯,這半個月來,任憑絕魂怎樣尋找,也沒有找到一絲線索。這人界修士仿若消失了一般。
後來絕魂在閱讀自己隨身帶的幾本書之時,看到了這樣一句話:「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世!」這本書沒有署名是誰所著,他卻知道,能寫這本書之人也是一個奇人。畢竟此等話語,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悟的出來。
身入紅塵,心在世間。以塵世煉心,這恐怕便是人界修士的特點吧!龍族在數量上自是比不過人族,更是在這紅塵的體現上也淡薄了許多。
二呆子早已被這眼前的一切所吸引了,「這他娘的才是生活啊!」它心底嚎叫起來,似非常興奮一般。
他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一處酒樓門口。絕魂抬頭望去,只見這酒樓懸掛著的牌匾上用金粉書寫著四個大字——有朋酒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想來這酒樓的主人也是一位儒雅之士。」絕魂想起了這句詞,緩緩念道出來。
這時,眼尖的小廝已經看到了絕魂他們,連忙幾步並作一步,跑到絕魂面前。將絕魂和二呆子請進了這酒樓,絕魂本想推辭一番,無奈這小廝太過熱情,生拉硬拽般將絕魂請了進去。
一入這有朋酒樓,一股書香之氣撲面而來。只見這大廳之內赫然懸掛滿了字畫,那擺放的座椅也是極為講究,實在是一個雅致之極的酒樓。
「怪不得,這裡極為安靜,原來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絕魂環望這酒樓之後說道。
「先生好眼力,咱們這有朋酒樓可是這聶城數一數二的雅致酒樓,專門為文人雅士準備的,像先生這樣已步入中年的文士,想來也是極為喜歡這裡的。」那小廝眼光極為刁鑽,更是看出了絕魂那股書卷氣,在加上他那張清秀的臉龐,這小廝便判斷出絕魂是一個文士。
還真別說,絕魂的穿著和這文士還真有些相像,只是那小廝沒有看到絕魂那寬大的文士長袍下隱藏的肌肉。
在那小廝的帶領下,絕魂和二呆子來到了這酒樓的二樓,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隨便點了兩個小菜之後,小廝便應聲而去了。
絕魂坐在窗邊,看著這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不由自主吟起詩來:「醉臥紅塵兮,悲歡如浪;撫琴委頓兮,落葉清秋;斷崖一夢兮,傾目長佇;百年彈指兮,誰主沉浮;豪氣干雲兮,落筆成賦;大夢初醒兮;歸之何處!」這一首包含了絕魂的意念,似讓他的整個氣息都為之一變,就連旁邊那摸不著頭腦的二呆子也感覺到了。
「兄台,好雅興。」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絕魂從詩意中醒來,凝目望去。只見這二樓的另一處靠窗的桌子前坐著一個青年男子,這青年男子手拿著一把摺扇,舉手抬足間散發著一股濃郁的謙和之意。他慢慢的走到絕魂身前,展顏一笑。雖說絕魂所顯露出的特徵是已步入了中年,只是他的內心還是如青年一般。
他抬起頭,與這青年男子對視。他看到了這青年男子眼中透露而出的滄桑,仿佛已歷經了種種世事一般。
「不知我可否坐下?」那青年男子見絕魂沒有排斥之意,繼續說道。
「求之不得。」絕魂看著這中年男子,隱隱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千杯醉,那個儒雅的書生,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那青年男子坐到了絕魂的對面,這時絕魂才看清了他的相貌,那男子文質彬彬,面如冠玉,衣衫一塵不染。手拿摺扇,整個人都顯得如一個儒生一般。
「不知兄台怎麼稱呼?」那青年男子臉上始終帶著一絲微笑,讓人有一種親切之感。
「在下蘇夜雨!」絕魂目光一閃,緩緩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因此絕魂便用了蘇子賢為自己取的名字。
「哦,原來是蘇兄,在下秦望,這廂有禮了。」他對著絕魂施了一禮。
絕魂其實極為頭疼這種禮數,又不得不還禮,只得露出一絲微笑,對著這名喚秦望的男子還了一禮。
不多時,絕魂點的幾個小菜上來了,他拿出僅剩的一瓶花果酒,為秦望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緩緩品嘗起來。
秦望看著這花果酒,臉上露出一絲奇異之色,端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而後輕輕泯了一口。看來是品酒之人。
他喝完這一杯花果酒,臉上露出陶醉之色,「蘇兄,不知此酒可有名字?」那秦望臉上有些紅潤之色,顯然這花果酒的酒勁上來了。
「此酒名為花果酒。」絕魂露出追憶之色,已經離開了半月了,不知賢叔的身體還好嗎?絕魂有了對這黑石村有了一絲牽掛之意。
「好酒,不知此酒何處有出售?」那秦望輕搖摺扇,緩緩說道。
「此酒只此一瓶了,就是想喝到也難了。」絕魂嘆了一口氣,雖說這花果酒的配方他也知道,只是這花果卻是極難找到,不止是這樣。之前他曾實驗了數次,釀出來的味道,卻與賢叔釀出的完全不同,似缺少了什麼,這讓他摸不著頭腦。到底是缺少了什麼,如今絕魂都沒有想通。
「哦,那倒是可惜了。」秦望似也異常惋惜,搖著頭說道。
「不過這裡倒是也有一種好酒。」秦望說著叫來了小廝,又扔出了一個金錠。那小廝看到這金錠之時,雙眼發光,連聲稱是,接過這金錠下樓去了。
約半盞茶,那小廝從這樓下端著一個白瓷酒壺上樓來了。
秦望接過酒壺將小廝打發走了,自己則為絕魂斟起酒來了。期間,二呆子一直在低頭猛吃,這桌上的飯菜大多被它吃掉了。
絕魂拿起酒杯,放在鼻尖輕輕一嗅,這一下他的臉色卻是大變了起來。
註:歷史上的聶城真實存在,並非我捏造的,喜歡我書的朋友們票票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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