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空間,空曠一片,仿佛自亘古以來便是如此,不曾發生任何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忽地,虛無的空間內,響起了一道極為細微的聲響,幾乎微不可查。
但那聲音,在這無窮無盡的死寂空間內,已屬唯一。
朦朦朧朧,昏昏暗暗中,似有人醒了過來。
「這裡是哪裡?我死了麼?」
摸著自己臉頰,吳辰怔了片刻,思緒回歸,回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事。
舉目四望,眼前空間,白茫茫一片,淡淡霧氣繚繞,光影黯淡,一片迷濛,飄渺無際,好似來到了開天闢地之初。
古老空間,空曠無限,浩大無際,一眼望不到頭。
但是,卻有一股巨大力量在翻湧,似天地翻轉,似銀河倒瀉,龐大無比的壓力,如沉沉泰山,重重壓在心頭,令人產生一種窒息之感。
混沌迷濛,神力翻湧,滾滾不息,龐大力量,向吳辰給壓來,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頓時,吳辰身體一滯,本源力量,自混沌中演化,強大無匹,根本無法阻擋。
正當這時,體內玄功自動運轉,淡淡光芒,環繞在周身,立時,那種可怕的壓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壓力消失,吳辰暗暗一驚,不大明白到底是何緣故,但既然不明白,他也不去想。
頓了頓,吸了口氣,吳辰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空曠空間,光芒四射,混混沌沌,鋪天蓋地,連綿不盡,不知源頭,亦不知其歸處。
隆隆之聲,不絕於耳,像是汪洋在涌動,又似天地在翻轉,可怕無比。
但是,吳辰心如止水,面對如是一切,絲毫不覺壓力。
古老空間,混沌翻湧,光華流轉,燦燦耀眼,給人一種莫以名狀之感,如夢似幻。
天地枯寂,日摧月毀,天人五衰,六道輪迴,在演化,在生滅,天地無極,眾妙無限,陰陽二氣,五行之力,源源不斷。
這一刻,吳辰進入了空靈之境,頭頂之上,似乎懸掛著一盞指明神燈,綻放璀璨光華,指引著他,一步一步前行。
天地妙法,萬道之路,仿佛就在腳下。
天地枯榮,萬物生滅,周而復始,循環運動,演化出「道」與「理」。
一枚種子,生根發芽,繁榮成長,鮮花盛開,結落果實,凋零枯萎,歸於自然。
天地、宇宙、萬物,有莫名軌跡浮現,至理明朗,衍生規則秩序。
莫名聲音,不斷在耳邊迴響,演化天地至理,道韻流轉,妙諦紛呈,吳辰如痴如醉,似完全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恍恍惚惚,吳辰感覺到,前方似有一條開闊大道,正向自己敞開,但當他感悟那份神韻,想去抓的時候,卻驚異發現,朦朧之間,總差了什麼。
突然,天地一轉,日月顛倒,乾坤震裂,眼前景物,驟然一變。
高天之上,烏雲密布,黑暗籠罩,電閃雷鳴,血雨滂沱,無盡黑霧,籠罩天地,似有萬馬奔騰,又似億萬生靈咆哮,陣陣心悸。
巨大天地,億萬生靈,不住咆哮,洶湧衝撞,仙魔妖人,俱在掙扎,血海滔滔,一望無際,驚浪千重,席捲天地,洶湧澎湃。
如此一幕,看得吳辰心弦大震,感覺像是來到了末日世界,天地浩劫,仙魔輪迴,就在眼前。
拍了拍胸口,吳辰深深喘息,方才一幕,實在太嚇人了。
突然,天翻地轉,日月沉寂,一切,復又回歸以往,白茫茫一片。
頓步,吳辰吸了口氣,緩緩抬眸,眺望前方,神情之中,滿是迷茫。
「咳!」
突然,寂寥空間之中,一聲咳嗽,響了起來,驚得吳辰嚇了一大跳,玄功運轉,雄渾靈力,升騰而起,目光四處逡巡。
眼前空間,寂寥一片,虛無縹緲,偌大世界,仿佛就只剩了他一人,別無其他存在。
念及到此,吳辰擦了擦汗,自嘲一句:「神經有些過敏,這個空間,哪裡有人。」
但旋即,他想到了什麼關鍵,驚詫道:「不對,除我之外,還有別人進入,其他人,又去哪兒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蒼老聲音,復又響了起來:「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人能走到這兒了。」
這一下,吳辰聽得真真切切,雙手握拳,淡淡金光,湧現出來,周身靈力沸騰,隨時做好大戰準備。
大喝:「誰?出來。」
「咳咳。」蒼老聲音緩緩道:「老夫乃這裡的主人。」
「主人?」
吳辰更是大驚,這古城廢墟,不知存在幾千幾萬年,只剩下時間來將這一切給消弭了,居然還會有活人,真是奇了怪了。
「你是人是鬼,可不可以現身相見?」
暗中那存在似被問住了,想了一會兒,這才答道:「我是人,但與鬼也差不了多少。」
「是人,但與鬼差不多?」
暗自咀嚼這句話,不知為何,心頭總冒出一股寒氣,吳辰頓了頓,鼓起勇氣,問:「你在哪裡,可敢現身一見?」
「可以,你轉身,往左邊走五十步,便可看到我了。」
懷著好奇心,吳辰依言而行,果真往前走了五十步,定睛一看,卻是迷惑。
眼前,就只一具骷髏骨骸,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正好奇,卻是不料,那骷髏骨骸,突然轉頭過來,空洞的眼窩,閃著妖異的光芒,看去甚為駭人。
「啊,鬼呀。」
吳辰尖叫一聲,倉皇而退,踉踉蹌蹌,一個腳步不穩,竟是跌倒下去,渾身不住顫抖,寒毛聳立,當真是怕到了極點。
「嘿嘿,你這小娃娃,修為弱小,但膽子賊大,竟敢修行造化仙經。」
骷髏骸骨磕巴一下,陰森森聲音,傳了出來,更添幾分寒意。
吸了口氣,壯著膽子,吳辰凝眸看去,這具骷髏骸骨,貌似與其他骸骨,沒有什麼差別。
不對,差別可大了,其他骸骨,能像他一樣講話?
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骷髏骸骨,吳辰試探性的問:「你,你還活著?」
「當然。」抬起白骨手臂,揚了揚,骷髏骸骨戲謔道:「要不要我走幾圈,給你看看。」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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