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天帝派別人去處理,怎麼你又要親自去冥界」
婉妺不解問道,冥界冥暗為禍。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天帝本來準備讓戰神前去,結果臨時改了主意,讓伐主親自去冥界處理。囚戰收到消息,似乎並沒有很意外。
「我去一趟太羲會放心,畢竟冥界之心游移不定。況且此次幽冥渡的禍事,若是處理不當,很有可能變成神,冥交戰的藉口。冥界對幽冥渡的崇敬,遠遠超乎預料。」x
聽他如此說,婉妺也不便阻攔。遞了香囊給他,知他向來喜歡檀香助眠。去了別處,必定睡不安穩。熟悉的香氣,囚戰不由一笑。
她總是如此體貼,外表冰冷心底最是柔軟。自從誤會解開,她對自己也依賴了不少。囚戰看著她,依依不捨,婉妺不由失笑。
「阿戰,他們還在等著呢,我在這兒等你回家。」她輕而易舉的出口,心中像是抹了蜜一般。他朝她揮手,轉身離開衣袂飛揚,回頭看她還站在原處。
「阿妺,回去吧,風大。」
女子轉身關了房門,他這才安心離去。此去冥界,對手正是萬年前的冥暗,曾經他們交手不分伯仲,纏鬥了數百日方才取勝。
如今冥暗被釋放,必定怨氣暗結。冥界風波又起,刻意求援神界,必定並非表面的示弱。一定有更深沉的原因,他還記得太羲天帝的叮囑。
「幽冥渡乃冥冢,不可損毀半分。否則冥界會傾盡所有,為先祖報仇雪恨。那時冥眾團結一心,局面必然失控。」
囚戰淡定的離開,身後跟著三五個神界的使者。他們與伐主一同前去冥界探查情況,順帶參與冥界的鳴風宴。聽聞是為神界接風洗塵,刻意準備的典禮。
冥界亂作一團,冥王依舊有心思大擺宴席,倒是讓人意外。囚戰一路冰冷無話,跟著他的人也都緘默不語,從他離開囚戰殿。神色就再未曾平和。
從冥界入口進入,劍冥已經等候在側。他看著囚戰,欲言又止,恭敬地讓出一條通道,通往鳴風宴的主位。而幽冥渡中的冥暗,早已按耐不住的興奮。x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囚戰,我等了你一萬年。上次戰鬥意猶未盡,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給你機會。我要讓你認敗。」
神界伐主,一生征伐,從無敗績。所過之處,皆是人人戰慄,崇敬而畏懼。這樣的人,向來活在傳說中。直到那次交手,冥暗才知何為深不可測。
幽冥渡的河水伴隨著他心潮的起伏而沸騰,冥暗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他在醞釀戰意,極致之戰的快意,是他畢生所求。x
一道危險的氣息靠近,冥暗警覺的抬頭,看見來人放鬆了戒備。
「冥王殿下,你不應該在鳴風宴上招待貴客嗎怎麼有時間過來看我這種老東西。今日的人,我會照單全收。」冥暗冷笑。
「你鬥不過他的,我來只是讓你注意分寸,不要讓神界抓住了把柄,免得回頭連累了冥界。」冥暗笑聲連連,這位殿下,若論起腹黑,絲毫不遜於旁人。
「冥暗知曉,我的命在你手上。不用你提醒。」冥暗悶聲道,他兇狠的看著不遠處,爪子抓出了血。
「那個人,我和他,不死不休。」冥暗沉聲,清逝已然走遠,他還要做最後的安排。劍冥迎了上來,看著他默然不語。
空氣忽然沉寂,清逝開口打破寂靜,「你要保他你可知,你保不住他。他是囚戰伐主,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而你,記住你的身份。」
他是冥界劍冥,冥界的守護者,他的使命便是守護冥界。穆子音默默地讓出道路,他看著不遠處的白衣,婉妺選定的人。應該不會差。
若是他死了,那女兒該有多傷心難過。罷了,靜觀其變,總能有所轉圜。
鳴風宴上笑裡藏刀,你來我往。刀鋒雪亮無形,囚戰應對自如絲毫無懼,既保了神界顏面,又全了冥界所求。他只是坐在那裡,周身森森寒氣。
膽小的冥眾自然不敢靠近,畢竟這位神界傳說中的征伐之主,染血不過彈指,無人是他對手。只是不知這伐主和冥王殿下,誰技高一籌。
正猜測間,鳴風宴漸漸收尾,囚戰提出要去幽冥渡探查一番,卻見一女子款款而來,她穿著曳地的銀絲鳳尾袍,妝容濃淡適宜又不失莊重。
「是冰兒來晚了,慢待了各位客人。」清逝神色微變,他看著劍冥,責備意味很是明顯。
「夫人是」囚戰故作不解,能在冥界如此地位受冥王愛重的,莫過於剛剛甦醒的冥王妃。
「她是本王的妻子,只因為她體弱,所以才不曾讓她見客。」清逝笑著將人拉到了身邊坐下。鳴風宴又恢復了平靜。
「冰兒,你怎麼來了」清逝低聲問道,滿是擔憂與不解。
「聽說今日有客人,我便來瞧瞧。近日幽冥渡之亂冥界不堪其擾,神界讓伐主過來,足見誠意。若是此次能解了幽冥渡之圍,也是冥界之幸。」
冥王妃善解人意,囚戰心中讚許。這個女人,可比冥王要好相處多了。
清逝神色不改,淡定飲茶。「王妃所言極是,此次還要勞煩諸位神君,幫我冥界除了這幽冥渡的禍患。」
「不必。」囚戰冷冷出口,言道,「既然鳴風宴已畢,可否前往幽冥渡」
清逝猶豫了片刻,「自然可以,我讓劍冥帶你們過去。請諸位稍等。」
穆子音緩緩而來,帶著一行人往幽冥渡而去。只聽一聲,「且慢,聽聞幽冥渡對冥界極為重要,為何要將此妖獸封印在幽冥渡。若是他興亂,豈不是得不償失。」
「是父王所為,應該是覺得幽冥渡封印足夠強大,能夠鎮壓住冥暗。不想竟還是讓他掙脫束縛,為禍冥界。」
顯而易見的推脫之辭,囚戰不再問詢。前方便是幽冥渡。黑水橫流,波濤洶湧。幽冥渡口前,一男子人頭枯藤為身形,周身呈枯草色。
冥暗在這幽冥渡泡了數萬年,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風姿,綠藤也轉換為枯藤,看見來人懶得搭話,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
囚戰目測了一下他如今的實力,比之從前更為兇殘。看清逝的神情,平靜的有些過分。
「冥暗,我們可是許久不見了。算算有萬年了。」
「是啊,當年一戰,我印象深刻。伐主的功力,可是又精進了」他笑著,面部的表情跟著猙獰起來。囚戰偏頭看他枯藤一般的身子。
「你倒是老了許多,老了,也就沒必要再多管閒事了。」囚戰話落,眼前靈光一點,直入冥暗眉心。冥暗騰挪閃避,枯藤化為羅,將一點靈光扯得粉碎。
「伐主一言不合就試探,難道是君子之風」
「自然是,看上去你比當初反應慢多了。」囚戰似乎是閒聊一般,看著冥暗,幽深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深沉。
沒有人注意到意識的交匯,他們只看見囚戰看著冥暗,一動不動,「冥暗,你是否忘了萬年前那一戰你敗了。」
「這樣的恥辱,我自然不會忘。我活著,就是為了打敗你,討回曾經的屈辱。讓你跪在我的腳下。」
「我不介意正大光明的戰鬥,你可以拿回你的尊嚴。但是冥王以你為誘餌,我們之戰牽連神,冥兩界,實在不恥。」囚戰反駁。
「你是不是怕了畢竟你才剛甦醒不久,未必打得過我。」冥暗囂張依舊,他從來沒有敗在同一個人手中兩次,囚戰更不會。
「那換個地方打,這裡太小了。不夠盡興。」囚戰嫌棄的看著幽冥渡,冥暗有些猶豫。沒有回覆。
「怎麼換了地方,你便打不過我了」囚戰繼續道。他挑釁的看著冥暗,戰意在兩人眼神中交匯。
「換便換。」冥暗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戰,便也顧不得約定。轉身跳出幽冥渡,站在囚戰面前。清逝的神色冷了幾分,他朝冥暗看了過去。
冥暗心底生出冷意,他看了看囚戰,握緊了拳頭。若能再至極一戰,死也甘願。清逝看著囚戰朝他一笑,飛身而去。
冥暗亦離開了冥界,二人在雲端交戰。劍冥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冥王一眼,無奈攤手。就算冥王不告知,他也知道幽冥渡對冥界意味著什麼,對冥界子民意味著什麼。
所以他不能出手鎮壓,只能藉助神界之力平亂,還能順便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計劃。冥王顯然沒有料到冥暗的變數,此刻的他神情凝重。壞的不能再壞。
思索間,冥暗與囚戰已是數度交鋒,電光火石之間風雲輪轉。氣勁交織,只見伐主又出驚世之招,攜天地靈力,穿透冥暗所織羅。
冥暗易為器,數道暗器齊發。仿佛是受了指令,那些暗器都如同迴旋鏢一般無窮無盡,向著囚戰射出。囚戰凝神聚力,恍惚又是數度鏖戰。
天空中散發數道白光,兩人戰至意濃。只聽風聲喧囂,尖銳之聲穿空而來。囚戰面色微凜,冷冷笑道,「冥界便是這般不守信用趁人之危,何其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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