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殿下,你就別在這裡守著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裡有曼姬夫看顧,料也無虞。」
穆子音看見他的眼睛周圍深深地倦色,人也有些累了,還是支撐著看她,在她旁邊蹲下。輕輕握住她的手,下頜埋在她的頸窩。細細的說著什麼。
聽到穆子音無奈的語氣緩緩轉頭,眸子微微濕潤。不經意的一笑,玉指托著轉魂簫。若有所思的看著劍冥,「你難道不想要嗎?」
「要什麼?」劍冥不解,看著那隻轉魂簫通體流光溢彩,實在是好看至極。美麗的東西,總是帶著致命的毒液。不過一隻簫,也能轉魂易體,噬魂銷骨。
「我還以為你會記得你那位含恨而死的夫人,這麼多年了,你從未忘記過。如今機會就在手邊,怎麼便甘心棄了?」清逝正色道。
紫華,他的神情越發憂傷。那些過往他無時無刻不記著,可當看到婉妺的時候。所有的怨恨也就煙消雲散了。一切都不值一提。
他們還有一個女兒,是這世間唯一的依靠。當看到婉妺的笑容時,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了。他緩緩點頭又搖頭,「不是忘記。只是她既然已經離開,就讓她安心的走吧。我不想她在黃泉之下還要為我的任性負責。」
穆子音第一次違逆了他,清逝危險的眯起眼睛。盯著這個與他一直出生入死的人,此刻看起來很是不順呢。
「你沒有選擇,你是冥界的劍冥,不是那個凡間的穆子音。」清逝故意戳穿他的痛處,穆子音只是一笑,抬眸看那往生蓮上的女子,安靜如往昔。
「等她醒了,她會告訴你答案的。」清逝的目光落回往生蓮,她醒了,應該是歡喜的吧。畢竟他們曾經那樣深情,是命運弄人,才會相見無期。
劍冥輕微的嘆息聲還在耳畔,角落裡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切,她的眼角有淚,嘴唇微微發白。
「不過是個死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曼紗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那往生蓮上無知無覺的人。即使不能開口,不能思考,也能牢牢住在他心底。這樣的女子,何其可怕。
濃郁的曼殊沙華的陰滅之氣,曼姬緩緩綻開笑顏。她看著曼殊沙華緩緩盛開,向著往生蓮緩緩靠近,吞噬,在接觸到往生蓮花瓣的瞬間,突然出現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陰滅之氣。
此時,那陰滅之氣受了攔阻,竟往曼姬周身席捲而來。曼姬運功抵擋,化出本體方才吸納了陰滅之氣。內腑已受創傷,禁不住喉頭的腥甜吐出一口污血來。
殿下啊殿下,你還真是費盡心機護著她。
我便等姐姐好起來,再一決勝負。你是我的夫君,從我嫁給你的那天開始,我就只有你一個人。
他是冥界的天之驕子,能斬殺九頭凶獸平定三途十八川,因此冥界無人不歸服。這樣的男子,是她心底一直的夢。
「曼姬夫人,這麼巧。你是過來看冥王妃的?」穆子音突然出現,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份酒,是冥界新釀的果酒。他恭敬的行了禮,看著那人。
「是啊,我剛看過姐姐,準備回去了。」
「冥王不喜夫人外出,所以夫人若是不忙。還是不要隨意出入冥界的好。」曼紗心頭一驚,笑著道謝。轉身離開。
穆子音無奈的看著往生蓮的人,快些醒來吧,或許如今只有你,才能拯救冥界。清逝的行事越發偏激,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如何。
玉骨令,轉魂簫,這些曾經令四界腥風血雨的東西,逐漸重出江湖。就連神女遺留的畫作,也漸漸呈現在世人眼前。萬年前的傳聞還在耳邊,誰會重蹈覆轍,無人能知曉。
他每日裡操練冥界士兵,心緒越發不寧。
魔尊並未去極淵深處,而是在魔界舉辦了一場獨特的鬥獸會。顧名思義,挑選魔界的精兵強將與魔界封印的凶獸戰鬥,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有機會獲得魔尊的親傳,一千年的功法。
魔界眾人喧囂至極,躍躍欲試。那些凶獸沒了禁制,越發兇狠。魔尊在一旁飲酒欣賞歌舞,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殺戮聲此起彼伏,不斷有人死去。不斷有人發出痛苦的喊聲。
清塵眸光一凜,已然置身鬥獸場之間。他無法獨善其身,退縮意味著逃避,魔尊手下。從無逃兵。因為逃避只會帶來更加殘忍的後果。
魔界之人堅信,只有最勇猛無畏的人。才配與魔界站在一起。魔界是四界的頂端,他們總會取代日月,成為四界主宰。
容不得遲疑,也不容猶豫,清塵極招上手,眸中清冷一片。手中的舞的密不透風,行雲流水一般斬斷了阻擋的獵物。即使已經體力不支,依然不肯放下手中的劍。
分不清汗水還是血水,最後一頭凶獸倒地。他撐起身子站在鬥獸場中央,聽見四周雜亂的歡呼聲。只覺得分外吵鬧。
「本尊果然沒看錯你,夠狠,夠絕情。」那男子剛剛的神情,像當年的他一樣,那骨子裡的狠絕,很久不曾看見了。當初看中他,也正是因為人間爭亂時他的兇殘。
殺父,殺母,毀譽,一切滴水不漏,渾然天成。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入魔界,成為魔界的伽藍。
「多謝魔尊誇獎,是魔尊教導有方。」
「你不是會奉承的人,這些虛言就不必了。本尊現在傳授你一千年的功體,以及伽藍印。」
清塵點頭應喏,盤腿而坐進入修煉狀態。魔尊精純的魔氣源源不斷的注入清塵體內,體內的魔靈珠似有所感,吸納外來的魔氣。清塵緩緩煉化,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方才睜開雙眼,他的額頭上已經是細密的汗珠。
饒是一千年的功體,也不是他如今輕易可以承受的。他站起身,「屬下必當竭盡全力。」
魔尊手化伽藍印,清塵恭敬接過,眼底閃過不明的情緒,瞬間又化為平靜。
「清塵,你是魔界中天資最高的,也是最像本尊的,魔界的未來,還在你我手中。」
清塵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溫聲道,「屬下不敢,有魔尊在,一統四界是遲早的事情。」
「不,這天下不僅僅有四界,你可曾聽說過四界以外?」魔千殺笑道。
「不曾,清塵孤陋寡聞,向來只知有四界。」天下分冥,魔,人,神四界。這是自古以來的慣例,天地法則也從來都是如此。不曾更改。
四界之外,又怎會還有天地。
「以後你便知曉,那位神女,可給我們留下了不少的財富。」
似乎有隱隱嘆息之意,清塵不解的看著魔尊,腦海中浮現的絕色容顏,他此生。或許都無法再見,再聽一聲清塵哥哥。
「是,屬下告退。」清塵回頭看了魔尊一眼,慢悠悠的往住處走去,這裡的建築普遍是洞穴,裡面的擺設也極其簡單。不像神界清塵軒那樣雅致,也無法找出一片相對整潔的地方。
即使施了術,仍是相對簡陋。他感覺到體內魔氣的流轉,緩緩的拿出一張卷帛,微微泛黃的色澤,顯示著年代的久遠。
他偶然得了此物,迫不及待的修煉,那上面的功法全部用魔文寫,極其深奧難懂。不過他天性聰明,領悟也極其快。
雖然上面的法子比較大膽離經叛道,可他依舊沒有放棄。反而認真的修煉起來,魔界,他已經待的太久了。妺兒一直在神界,他偷偷去看過幾次,可總是沒有勇氣過去和她相見。
婉妺心中。應該是失望的吧。
黑氣漸漸勻散,清塵睜開雙眸,盯著手心的晦暗處。那裡,是魔氣的凝結點,他只覺得修為更加精進了些,也不知究竟進益如何。
你等我,我帶你去我們的家。
他在心底默許。
「阿妺,你在看什麼呢?」
「我在看窗外的花,用來釀百花酒最合適不過。」囚戰從後面透過她的目光看去,外面百花齊放,欣欣向榮之態。
「你又饞酒了?那本伐主以後得酒都要你來釀。而且你不准給別人釀酒。」囚戰霸道又固執的道,婉妺輕笑出聲,他是突然幼稚了嗎?
「好,我釀的酒,只給你我二人喝。」
「什麼酒呀,不如讓我也嘗嘗。」忘憂走了進來,笑吟吟的看著二人。背靠在檐柱之上,四周百花齊放。香氣襲人。
「不可。」婉妺還未說話,囚戰便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
「小氣。」忘憂嫌棄的看著囚戰,這天下也只有他敢嫌棄伐主了。
「忘憂你的事可處理好了?」囚戰問道。
「處理好了,清鑰也真是。就那麼點小事計較到現在。如果不是我這些年收了性子,他免不了挨打。」
「你還是之前的樣子,不過他已經放下了?」囚戰追問。
「自然是放下了,誰還能放不下一輩子。有些東西開始想不明白,日後也就明白了。他執著的不過是他覺得對不起一個人,那個人若是原諒了他,他自然就不會執著。」
忘憂解釋道,這番話聽起來無一處不在理。看上去,忘憂已經通透了,只是不知到了自己,是否也會如他這般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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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泛黃的卷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