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我家秋畫哪有這福氣?穿的是粗衣麻布,頭上連個簪子都沒有,只有用舊了的舊頭繩。哪比得上紅玉和翠玉,天天塗脂抹粉,衣裳一件比一件鮮亮,兩隻手戴六隻鐲子,呵,大姐二姐真大方。」
陸扶搖為自家丫頭嘆息一聲,隨後瞄了兩個大姐一眼,讓兩個討債的姐姐臉上一僵,臉色開始難看了。
秋畫連忙應了一句:「爺,婢子不覺得委屈。」
陸清妍被說得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的大聲呵斥:「三弟,姐姐們不過是想向你要些銀錢花花,你不給就算了,又何必在這兒說姐姐敗家。」
「一個月兩千銀錢也不夠花?」陸扶搖雙手拖著下巴,笑得特別純真:「二姐這是嫌爹給的少嗎?」
——真是出息了,居然學會了扭曲事實,但就算學聰明了,陸扶搖還是有辦法治她。
兩姐妹臉色一變,父親寵她們卻不會過分溺愛,更加不容許女兒學壞,要是被父親知道她們敗家,免不了被教訓。
而陸扶搖,那個乖巧無比的三弟,兩個月前還笑著把首飾奉上的三弟已經不見了。
——她變了,從前的軟弱乖巧變得鋒利無比,就連說話也是一針見血。
陸清妍氣得說不出話,指著陸扶搖一個勁兒的「你、你、你」,卻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呵,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娶了個公主回來就要給姐姐臉色看了?這可真是了不得啊。」陸清柔氣極反笑,卻笑得有點猙獰:「虧得爹還把賬本給你了,我看三弟是年少氣盛,根本就難當大任,這麼重要的賬本理應交給娘親保管才是!我這就告訴爹去!」
陸扶搖聽了非但不著急,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便。」
陸清柔咬著下唇跺腳,然後氣急敗壞的拉著陸清妍走了。
等兩人都走遠了,秋畫才敢問:「爺,要是大姑娘真的去告訴老爺,這可怎麼辦?」
「那就讓她去,正好我可以跟她算算這些年的賬!」陸扶搖像一隻慵懶的貓,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哈欠,絲毫不在乎陸清柔的威脅。
這些年陸家兩姐妹都被方氏寵壞了,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原本兩千銀錢是不可能用完的,現在還不到月底就被這兩姐妹敗光了,沒錢就找弟弟要。
這幾年,陸扶搖的零花幾乎全花在這兩姐妹身上!
「可要是老爺真的把賬本收回去了怎麼辦?」秋畫知道自己杞人憂天了,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賬本記載著陸家所有的賬目,裡面全是陸正耀成功的勝利成果,陸正耀把賬本交給陸扶搖,正是一點一點的培養他。
而作為陸家的持家夫人,方氏當然想得到這本賬本了,這麼一來,她才能穩坐陸家女主人的位置,可惜這裡面都是生意經,陸正耀根本就不可能把賬簿交給她保管。
另外,方氏最想得到的另一樣東西就是庫房鑰匙,陸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陸正耀鎖進庫房裡了,可惜方氏根本就不知道庫房在哪,有了鑰匙都沒用。
——可憐她費勁心思都掌管不了陸家,簡直是……失敗!
陸扶搖嗤笑一聲:「你家爺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既然敢得罪她們,自然不怕她們找麻煩。我那大姐說要讓爹收回賬本,不過是方氏教她的罷了。」
除非方氏生個兒子來跟她爭,否則她無論有多少辦法,都不可能得到陸家的。何況陸扶搖一出生便被認定是繼承人,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學習,她父親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棄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