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扶搖準備打地鋪的時候,秋畫拿著一碗藥過來,說:「爺,婢子將藥煎好了,您趁熱喝吧。」
「好。」
接過碗時使了個眼色,秋畫會意的點點頭,表示事情辦妥了。
陸扶搖鬆了口氣,這才一口將藥喝完。
而幫長鈺鋪床的莫琴鋪好床褥後,一轉身就發現這兩個人擠眉弄眼的,便問:「駙馬爺這是怎麼了?眼睛很痛?」
「啊?」陸扶搖心下一驚,擔心莫琴發現了什麼,被嚇得不知言語。
秋畫連忙扯了一個理由:「因為爺經常對著賬本對得很晚,所以眼睛時不時都會幹澀,忍不住眨眼。」
「對,沒錯,就是這樣。」陸扶搖附和的猛點頭,因為心虛作祟,她背後都驚出一層薄汗來了。
就在她以為瞞了過去,正要放輕鬆的時候,突然聽見長鈺說:「注意休息,晚上不要看太久,對眼睛不好。」
一回頭,便看見長鈺一臉的不贊同。
「哦,好。」
把碗給了秋畫,莫琴便幫他們吹熄了幾盞燈,留下一盞照亮點光,然後兩人便退了出去。
陸扶搖掀開被子,打算睡覺的時候,長鈺突然問道:「喝了藥之後感覺如何?」
蓋被子的動作一頓,陸扶搖認真的感受一下身體裡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很嚴肅的搖頭:「沒感覺。」
「孫太醫說你脈象太過柔和,而底子也虛,所以開的藥都是溫性的,就算有變化也感覺不出來。」
陸扶搖手托著下巴思考,經長鈺這麼一提醒,她還真覺得身體裡有湧出一股暖流。
沒過一會兒,長鈺又繼續說:「這兩天繼續喝,快點把身子調理好。」
「多謝公主關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原因,陸扶搖心裡也暖暖的,只不過剛暖和不久,緊接著便被潑了一身冷水——
「不客氣,等你身子好了,就去軍營吧。」
「啥?」
以為她沒有聽清楚,長鈺再重複了一次:「你的身子太弱了,改天去軍營鍛煉身體。」
陸扶搖當場感受到五雷轟頂,驚愣在當場。
——讓她去軍營,還不如直接讓她死了算了!
「不去!」陸扶搖難得硬氣一次,堅定的拒絕道。
好心幫她反遭拒絕的長鈺心情也變得不好了,當下蹙眉問道:「為什麼?理由?」
「這個陸家還得要我看著呢,我怎麼能拋下陸家不管?」思來想去,就只有這個理由最合適,而且她是陸家唯一的繼承人,長鈺也是知道的。
「你爹還健在,還能多撐幾年,好說歹說你至少要得等到十年後才能接手陸家,怕什麼?」
「生不進軍營,死不入地獄,無論怎麼說,我都不會去的!」陸扶搖寧死不屈的抱著被子,就像一個孩子在鬧脾氣一樣,說什麼都不妥協。
長鈺這下也有來氣了,他好心好意的提議讓她去鍛煉好身體,不領情也算了,這副樣子是要給誰看?!
得!不去就不去,人家都不願意了,他還瞎擔心什麼!
「不去拉倒。」不想看見耍脾氣的某人,長鈺被子一掀,鑽進被窩裡面對著牆壁生悶氣。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受別人的氣,真是氣死他也!
陸扶搖撇撇嘴,也背對著長鈺躺下。
以往她在睡之前都會先把油燈吹熄,今次卻是連燈也不弄滅了,直接鑽到被子裡睡覺,就像個鬥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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