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扛的具體是什麼猛獸?」
「從外形上看,應該是白毛山魈吧。」
練武場上,少年們的目光紛紛轉向楊御,有疑惑,有驚訝,有不解。
「真的是白毛山魈?據說這種猛獸性情兇悍異常,極難制服或捕獲,楊御是怎麼辦到的呢?」有人懷疑道。
「嗯?」楊天也是望向了楊御,待看清他肩上扛的白毛山魈,閃亮的眼眸不禁一縮。作為楊家總教頭的他,見多識廣,學識豐富,當然清楚白毛山魈的威力有多強悍,實力堪比明動境五級。事實上,就算是初始突破明動境六級的武者,也不敢輕易與其正面交鋒,能避則避。
「能夠做到捕殺白毛山魈,那楊御的實力,至少也不會低於明動境五級。」想到這楊天不禁心中一動,又想到楊御甚至比楊戰還年輕了一歲,照此說來,與楊戰比起來也是不逞多讓了。
楊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里,楊御的實力應該是明動境四級而已。
這也怪不得楊天孤陋寡聞,實在是楊御在家族裡太過低調,或者說是另類,知道他真實實力的,整個楊家,恐怕也是屈指可數。
「白毛山魈?看來你這次臥龍山之行,成果不錯呀。」
見到楊御,楊依柔清單秀麗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走到楊御身前,伸手摸了摸白毛山魈柔軟的毛髮,說道。
楊依柔性格清淡,與楊御卻頗為投緣。當年,楊御父親等明山之巔失敗,以至於給楊家也是帶來一定危機,家族裡許多成員對楊御都是冷冷淡淡,不在熱情,儘量避而遠之,這讓楊御體會到了人情炎涼。但楊依柔卻毫不避諱,始終與楊御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也讓楊御在炎涼中,感受到了珍貴的溫暖。
雖然,家族後來成功化解危機,楊御父親也在老家主力挺下,重新振作,肩負起了重任,但這一過程,已是讓楊御深刻認清了一些人,同時,與楊依柔也建立了深厚真摯的感情。
「是呀,白毛山魈皮毛柔軟,到時就後勤堂給你做件皮襖,這個冬天,你就不會怕冷了。」
楊御也是微笑道。
楊依柔伸指攏了攏鬢髮,嘴角略抿,說道:「好。」
「哼!誰知道他是不是撿了個早已死去的白毛山魈,跑到這裡來炫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就在這時,一道諷刺聲突然響起,卻是楊戰走了出來,嘴角揚起不屑的笑容,冷哼道。
楊依柔聞言,秀眉頭皺了起來,不滿的瞪了楊戰一眼。
而楊御的目光,閃現冷意,倏地投向了楊戰。
他扛著白毛山魈,大步走了過去。
楊御大步走到楊戰近前,冷冷的盯著他。
與楊御目光觸及,楊戰心裡下意識的一凜。雖然他的實力剛達到了明動境六級,目前來說,確實高於楊御。但養尊處優的他,可不像楊御那樣,在臥龍山里與兇悍猛獸有過無數次血淋淋的搏殺,就算曾與猛獸有過幾次實戰,也是在族中高手護衛下,根本沒什麼生命危險。
一時間,他被楊御這種經歷過鮮血洗禮,生死搏殺而養成的肅殺氣勢震懾。
楊戰竟是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旋即他也是察覺出自己的失態,臉色一沉,說道:「楊御,你想幹什麼?」
楊御冷哼一聲,說道:「你不是說我這白毛山魈是撿來的嗎?有本會你也去臥龍山撿一個,來這裡炫耀炫耀,否則,就給我閉嘴。」說完,不在理會楊戰,對著楊依柔略一點頭,楊御扛著白毛山魈,徑直走出了練武場。
隨著楊御走過,仿若被他無形氣勢震懾,四周少年紛紛避讓出了一條道路。
陽光照在楊御扛著山魈的身影上,顯得有些孤傲。
「楊御這孩子,還是那麼倔。」望著楊御遠去的身影,楊天嘆了口氣。他回憶起,當年,楊御十三歲,已是俱備了入選飛天堂的資格,竟是提出了自由修煉的要求。起初,族中並未准許,但楊御卻提出獵殺猛獸,用對家族的貢獻點,來換取自由修煉的權利,令得家族無法再拒絕。
這三年來,楊御打半的時間,都是在兇險的臥龍山度過,已不知獵殺了多少猛獸,而他行事有低調無比,甚至家族之中,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現在的真正實力。
就在楊天感概之際,還有一人,也在望著楊御的身影,眸子卻是閃現出陰沉的光芒。
「楊御,今天之辱,不會就這樣完,我會讓你知道,對我不敬的後果!」
楊戰眼神陰冷,心中暗念道。
···········
楊家莊園,一處僻靜角落,坐落著一個獨門宅院,約莫百來步方圓,式樣古雅,勝在清淨。木屋簡潔古樸,院門前一大片竹林,雖不像楊家其餘宅院雕樑畫棟,卻也是別具風格。
這裡正是楊御父子居住之地。
簡簡單單,就他們倆父子,甚至沒有安排一個奴僕。
院落里,一小片花圃中,鮮花迎風搖曳,那也是楊依柔來遊玩時,見到實在簡樸的有些單調,而特意栽種的。
砰!楊御將白毛山魈軀體放到在院子裡,咧了咧牙,一路將這沉重的山魈背來,身上傷勢有未曾完全復原,不得不說,還真有些累。
「嘿嘿,不過,山魈體內的元核換取到的貢獻點,應該能在經武堂里挑選好幾門上乘武學了吧,這點累,也值了!」
自從選擇獨自修煉以來,楊御必須通過換取貢獻點,來獲得家族裡的資源。事實上,這也更能激勵楊御去獵殺高等級的猛獸,或者尋找珍貴藥草,來不斷爭取自己修煉所需的資源。
一切,都是楊御靠自己雙手打拼來的。
取出鋒銳利刃,楊御熟練的取出山魈腦袋中的元核,嘴角略微揚起一抹滿意笑容。
「喔,獵殺了山魈,不錯!」一道聲音響起,一個身穿青袍的男子出現在院子裡,約莫四十歲不到,身材修長清痩,斜飛的雙眉,牟若星辰,依稀能瞧出幾分當年飛揚的意氣。然而,他的雙鬢中,卻已有了幾縷白髮,透著一股滄桑、落寞的味道。
此人正是楊御的父親,楊宇梵。
「運氣好。」楊御撓了撓頭,說道。
「恩,你受傷了?」目光掃過楊御纏著繃帶的手臂,楊宇梵皺了皺眉,說道。
楊御掄了掄胳膊,說道:「沒事,這種傷勢,過幾天就能復原。」
楊宇梵略一沉吟,伸手在懷裡一掏,拋出一株銀色植物,說道:「這是銀葉草,療傷效果不錯,服了它,對你傷勢的恢復有好處。」
楊御伸出接過銀葉草,望了望,說道:「父親,這是家族裡分配下來,給你修復經脈的藥草吧?你還是自己留著,我這點傷勢,算不了什麼,用著銀葉草,恐怕浪費了。」
「修復經脈?都十多年了,我那破損的經脈如果能修復了,還差這一株銀杏草?讓你服用,你就服用吧!」楊宇梵揮了揮手,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神情流露出了一絲黯淡、落寞。
「快點把銀葉草服了,如若有個後遺症,對你今後的修煉都會造成影響。以後獵殺猛獸小心點,別總是搏命。」
語氣平淡,但不難聽出,其中對楊御的關切之情。
說完,楊宇梵跨步走進了屋門,仿若觸動了傷心往事,略微佝僂的背影,透著落寞、無奈。
望著楊宇梵的背影,楊御藏在袖中的手掌狠狠握了握,心裡默默道:「父親,等我登上明山之巔那一天,那個帶給你此等痛苦之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