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意識海中話語的威壓,不管高階還是低階武師,全都靜立當場,不能行動分毫。
也就在此刻,人面蛇身的巨大凶獸睜開了雙眼,這一片沼澤之地四周的一切事物全都開明。
風羽,東方巍即使意志力超群,同樣逃脫不了被禁錮的命運,與所有武者一樣呆立當場。
「我代表主人,懲罰一切擅闖者,死無葬身之地!」
叫做燭陰的凶獸雖臉龐模糊不清,卻給所有人一種猙獰之感。
一條長達數百米的巨尾挪動,陰暗的沼澤又一次崩塌,巨尾攜帶著武皇都覺得窒息的氣勢橫掃周圍一切,視所有生命為無堵!
尤其是風羽與東方巍,兩人為了逃脫性命,已經遠離了陰澤的中心地帶,此刻他們出現的地方正是距離巨尾較為接近的地方。
巨尾一晃動,風羽二人已經感受到陰澤的劇烈震動,壓力前所未有。
兩人用盡全身的真氣與精神力掙脫那強大的束縛,可是於事無補,反而掙脫越厲害,束縛的也越緊。
「不,不,我不能在這裡隕落,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的信念即使面對至強的存在也毫無動搖,啊...!」
看著巨尾越來越近,風羽幾近瘋狂,無聲的吶喊,雙目深邃漆黑,目光短暫的渙散又重新聚攏,反覆交替。
「轟轟轟!」
「啊....」
一聲轟鳴聲,一聲慘叫聲,卻伴隨著一個個武者隕落。不管你以前多麼的天才與妖孽,此時,你就是一個任人宰割者。
「嗖!」
正在東方巍頻臨絕望之際,風羽的天靈蓋一道光束衝出,向著那昏暗的天穹極射而去。
就在風羽身上發生異常之際,天穹邊上那虛影寶殿徹底消失。
「轟隆隆!」在這處遠古的洪荒空間,從不缺少轟鳴聲。伴隨著這一次超前的轟鳴聲後。
一束極為耀眼的紅光,在虛影寶殿消失後閃現,光漫九天,直衝天際,仿似要把那昏暗天穹捅破。
在這一刻,所有武者,所有遠古地府凶獸,所有這裡的生物,全都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場面剎那的沉寂,陰澤不在蠕動,下沉之人驚恐的表情頓住,就連那條巨尾都在那一瞬間停滯不前。
「噗咚!」
沉寂幾息後,只見剛才凶威大盛的燭陰,恐怖的人面頭顱轟然倒塌,匍匐在地。
所有被禁錮的武者忽然感覺身體一松,沒有了禁錮之感。
然而燭陰卻在此時做出一副卑微的神態,模糊不清的臉龐也顯示在眾人的眼前。
一張極為普通的巨大臉型,五官極為不整。這時的燭陰仿佛在最虔誠的膜拜著什麼。
嘭!
轟隆!
一聲高過一聲的震徹響聲,地動山搖,萬物心驚膽戰,以至於實力弱小者已經震暈過去。
待那道光束最為紅艷之際,一道如剛才的陰王寶殿一樣的虛影在空中成型。矗立在天穹之下,周身散發著刺目的紅光。
「那....」
「怎麼像一桿方天戟?」
「而且還全身艷紅?」
「好強大的威壓,竟然比那條燭陰的威壓還要強大?這只是虛影啊!」
「為什麼燭陰會匍匐在地,恭敬膜拜呢?」
一條條疑問出現在劫後餘生的武者腦海里,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裡,此時已經不分什麼貴族與賤民,或者宗門弟子。
所有武者均都看著對方,眼裡先是迷茫,之後便是對生死另一種的覺悟。
一剎那生死,一剎那永恆。
曾經聽說的,古書看到過的,真實的,不真實的,在此處逐漸的上演。
古書都很少有記載的地府寶殿,兇悍的遠古凶獸,傳說的燭九陰,最後出現的那強大威壓的巨戟。
「不對,這次的威壓雖然給人以窒息的感覺,卻沒有危機感!」
「恩,張兄說的很對,只是不知道那杆巨戟為何物!已經超越我等的認知。」
燭陰的危機解除,所有武者卻依然感到空前的壓抑,雖沒有危機感,卻全匍匐在地,神情虔誠。
「我曾經有幸朝聖,見過一位大聖!卻並不是這樣的威壓,那天空中的巨戟已經超越了大聖的範圍!」
場中唯一一個還算冷靜宗門弟子跪拜在地,虔誠的說道。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一些耳朵靈敏之人聽到這位宗門武師的話語,心裡翻起驚濤駭浪。
超越大聖的存在?而且只是一柄武器?
「仙...仙器?」
有些人雖不敢置信,卻也脫口而出,聲音卻沒控制住,傳播整片場地。
「仙器?皇朝的一座遺蹟中出現一柄仙器?這...不太現實吧?」
「如果不現實,如何有這等威壓?古書有些模糊的記載,幾十萬,上百萬年之前,大陸有仙,可即使仙也很難有一柄仙器。」
好多人都在低聲攀談,此刻一柄仙器的出世,另許多人對於那燭陰的恐懼也在逐漸減小。
一物還比一物高,人們只會崇拜那至強的存在。
「你們看,為什麼那個人不跪拜?」
不知道誰驚呼出聲,一部分順著那個人看去的方向轉頭。這才發現場中那鶴立雞群之人。
「他能頂住壓力?」
「今天所有的事全部超出了我的認知,你們仔細感受一下那個人的實力,他是九階武士」
「九階武士?這怎麼可能...」
這些人看見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
風羽傲然站立當場,雙眼深邃不見底,怔怔的看著那杆艷紅的方天戟,腦海中翻江倒海般一幕幕閃過。
「一桿方天戟賜予你,與我斬殺這些人面獸心之人!」
「我叫什麼?」
「你叫趙霸天!」
剛剛進入這處地府遺蹟之時,風羽進入幻境,那個叫做趙無雙之人煉製的方天戟,不就是天空中的虛影嗎?
「破天戟!那是我的嗎?」
風羽輕聲自語,誰也不能耳聞,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也許那虛影巨戟感受到風羽的話語,突然一道道紅光再次爆射閃耀,在所有生物的雙眼即將被刺得失明之時,那虛影巨戟的巨杆之上,出現了三個大字。
鮮紅如血!
「破天戟!」
......
「果然如此!」風羽眼中精光爆射,低喝一聲。
與此同時,洪荒遺蹟的邊緣地帶,一位頭頂金冠的俊逸男子摺扇一收,同樣說道:「果然如此!」
在這金冠男子的身後,跟隨這許多人,有男有女,全都如他一樣,奢華的錦衣玉袍與各式各樣的冠髻。
摺扇不離手,腰間佩玉搖!
由於這些人並不是在那焦黑的土地之上,所以感受的壓力甚小,所以並沒有被威壓壓的跪拜下去。
「喂,那是什麼?」
金冠男子的身後,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只聽其音便能酥軟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之心。
金冠男子儒雅的轉身,臉上卻掩飾不住興奮道:「既然輕靈你開口,我便不不在隱瞞什麼!」
「我朝開朝之祖,騎槍戰皇便有一桿戰槍伴他征戰一生,皇家騎士學院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這杆戰槍,然而那杆戰槍卻在史書中記載過,它是騎槍戰皇始祖模仿一柄方天戟簡單製造而成!」
「其實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懷疑這不是蠻荒遺蹟,而是那傳說的洪荒遺蹟!」
「洪荒遺蹟?」百涼皇朝的皇子公孫堯瞪著雙眼重複四個字。很顯然作為大皇朝的皇子,對於蠻荒、洪荒他能區別開來。
「對,是洪荒遺蹟,所以我才讓大家不要貿然行進,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們為我等探路,何不快哉?」
拓跋玉語氣從容,可誰也沒發現他眼中閃過的那絲陰險。
「哈哈,拓跋兄不愧與我等是世交,不然我等也許也會葬身那凶獸腹中!」大乘皇朝的皇子,端木鴻煊面露感激之色,真情流露。
「哪裡的話,涉險的事情我是不會讓諸位去做的。哎,只是可惜那大墓皇朝的夏侯兄,不聽勸阻,早早離去,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拓跋玉最後嘆氣搖頭,神情極度惋惜。
「哼,夏侯墨那個傢伙,四肢發達,頭腦如其名,真被那墨汁灌滿了,不理拓跋兄的一片好心,這怪不得拓跋兄!」端木鴻煊說道大墓皇朝的皇子之時,面色極度鄙夷。
拓跋玉此時手中的摺扇再次打開,搖晃幾下,恢復了皇子的優雅,不點頭,不搖頭。也不知道是承認了端木鴻煊的話,還是給於否定。
只是正在拓跋玉搖晃摺扇在三下之後,陡然間,他的表情一滯,搖晃的摺扇停在半空。隨後,邊緣地帶的所有人的神情全部一滯。
焦黑的土地上,包括那凶獸,也包括陰澤的武者,神情均都一滯。
隨即所有生物的意識海中傳來一道聲音,這道聲音正是剛才那洪荒凶獸燭陰。不過這一次它聲音卻不帶有任何威壓。
「我主仁慈,殘留的意識告知於我,放所有人類進府,各憑機緣得知!」
燭陰的話語一落,它匍匐在地的頭顱開始緩緩抬起,整個陰澤再次搖晃崩裂。只是這次的崩裂卻並不是針對性的,所以很多武者均都安然無恙。
最後,燭陰巨大的雙眼看向了一處地方。由於它的身軀太大了,所以它每一個動作,即使人們想無視都不行。
燭陰看去的方向正是剛才鶴立雞群的那個小小的九階武士,燭陰極為不整的五官上,巨大的雙唇一扯,露出的縫隙就像一條很深的溝壑。
「我草,這個大傢伙不會要吃了那個小武士吧?全場就他不跪拜!」
一些膽大之人已經開始在小聲低語。
「閉嘴,你想死別連累老子!」
然風羽的腦海中卻接收到一道信息:「祝你好運,破天戟希望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