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媒之子 第47章 陳小東要做導演
與邱禮韜的談話給楊守禮提了個醒，那就是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導演能力從哪裡學的。他在拍攝《殭屍先生》之前唯一參與的電影就是《夜店》，而拍攝的電視劇就是《東邪西毒》，而這兩樣加起來的時間也不超過四個月。四個月，如果不是天才，請問你如何解釋一個菜鳥一躍而成，變成香港賣座導演之一。
這個問題楊守禮在飾演歐陽克時就有想過，如何解釋他的導演功底來源。故此在拍攝《東邪西毒》期間，一旦沒有他的戲份楊守禮必然會在王林身邊，看著攝影機之餘也詳細詢問拍攝方法。劇組的執行導演杜其鋒和武術指導陳小東更是他經常騷擾的對象，因為王林的原因和他本身的富家子身份，二人到也好為人師，仔細的教導。
香港電影圈比起內地影人來，不是很注重學歷。演員也就罷了，導演也是如此。除了徐克，許鞍華等極少數畢業於外國專業電影學院外，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或者基層做起。一句話，多年媳婦熬成婆，在片場摸爬滾打才最終成為導演。
在香港成為導演無外乎兩個路子，一是無線的訓練班，比如王家衛，張之亮，杜其峰，林嶺東，關錦鵬。二是進入片場工作，從打雜做起，最後跟著前輩學習，然後被投資人看中當導演。比如吳宇森，劉觀偉，劉偉強，谷德昭，馬偉豪，陳嘉上。其實還有從武師到導演的，這也算第二類中，而且這條路子更窄，更難走。可以說，在香港這種不重視學歷的影視環境中，跟著一個好前輩比什麼都重要。
《殭屍先生》上映後，楊守禮又開始清閒下來。因為《殭屍翻身》與《殭屍叔叔》都是在清水灣的邵氏片場拍攝，所以他每天上午來現場看劉觀偉拍攝，看看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因為這兩部電影陳友都是主角，飾演九叔師弟吳真人，監製的工作自然就留給了楊守禮這個閒人。
上午到帝皇影業的拍攝場地，下午他就跑去無線的拍攝地觀摩。在《東邪西毒》播放結束後，因為其帶來的超額廣告利潤，電視台趁熱打鐵在拍攝第三部分《華山論劍》。來到《華山論劍》的攝影棚時，王林依然是坐在觀看器後面，執行導演還是他的弟子杜其峰。
「阿禮，很久沒來看我這個老傢伙了。」王林看到楊守禮過來，沒有出聲只是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等拍攝結束後，才說道，「你的那部電影我看了，很不錯。」
「是嗎？是師傅您教得好。」楊守禮看王林心情很好，打蛇隨棍上的說道，「要不是《東邪西毒》時跟您和杜哥學了不少，《殭屍先生》我那能拍攝的那麼順利，更別提上映了。」
「師傅！」王林愣了一下，「你太抬舉我了，我那有你這麼聰明的弟子。」王林搖搖頭，雖然拍攝《東邪西毒》時楊守禮有空就呆在他身邊，間隙也談些拍攝手法和電影方面的知識。頂多算是互相學習，因為楊守禮的電影理論知識非常豐富，甚至高過王林許多，這點他有和杜其峰說過。就算王林有心教，可也沒有多少能教得，他說的更多的是香港影視圈內的規則。楊守禮就算有著超越這個時代幾十年的電影知識，可是環境不一樣，做事方法也就不一樣，王林能教得就是讓楊守禮少走點冤枉路。
「不管怎樣，我的入門還是您帶的，反正我就認您這個師傅了。」楊守禮打定主意了，以後就拿王林做擋箭牌。再有人問起他的導演功底從那學的，就說是師從王林大導演。何況王林那恐怖的人脈關係，和他那名下眾多的弟子，以後帝皇影業要發展，導演人才是基本的。
「隨你喜歡好了，有你這個富家少爺和千萬導演主動上門拜師，我也不吃虧。」王林苦笑著搖頭，有個聰明的弟子也是好事。自己的兒子王京也進入了這行，多個朋友多條路。自己年紀也大了，趁自己還有點用，幫年輕人一把也行。
在王林和楊守禮兩人就這麼簡單而隨意的敲定師徒關係時，陳小東在一邊默默的抽菸。每個做武術指導的終極目標就是導演，劉家良，洪金寶等前輩的方法擺在那裡。陳小東不甘心只在電視台做一個武術指導，哪怕王林已經答應他明年就讓他做編導。在電視台能成為編導，是一個跨不過去的坎，哪怕是訓練班畢業又師從王林，也依然用了數年時間才成為編導。成為編導後，再打拼個幾年成為監製也不是什麼問題，可就算成為電視台的監製又如何，你還是在電視圈內混。
「對不起，東哥。你知道電視台現在有規定的，接外面的電影要電視台的批准。我馬上要拍攝另外一部武俠劇，聽說是根據古龍小說改編的。我看電視台是不可能放我去拍其他人的戲了，沒檔期能幫東哥你。」一身白衣大俠造型的秋官，抱歉的對著陳小東說道。
「秋官您是電視台一哥，您要求出去拍電影，我想電視台還是會給您面子，而且要的時間並不多。一個月而已，我這邊可以遷就您的拍攝時間。」陳小東聽秋官這麼說，知道事不可為，但還做著最後的努力。電視台的新規定他也知道，因為楊守禮的《夜店》差點導致電視台的藝員大造反。所以無線出台了這麼一個規定，藝人出去拍電影必須經過電視台的審核批准。
俗話說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大牌的藝人電視台高層還是要給面子的，比如最近紅得發紫的發哥，外面電影公司請他拍電影，電視台還不是乖乖放人，以免得罪藝人和電影公司雙方。相信以秋官的面子，要出去拍電影，這點還是能辦到的。秋官這麼說，陳小東知道這只是推辭而已。
「嗯——」秋官拿著手中的劇本輕輕敲打著，他也在矛盾糾結中。陳小東他知道，電視台最歷害的武術指導，兩人之間也有過合作。能力不用說，方小姐用盡人脈和力氣才挖來陳小東，沒有一定的本事，那會被精明的方小姐看重。而且電視台還答應陳小東自己帶班底過來，這可是蕭生導演才有的規格和要求。
如果來請秋官拍電影的不是陳小東，而是其他的導演，哪怕沒有什麼名氣。秋官也不用如此難做了，說白了，他就是不信陳小東能做導演。武術指導做的好，不一定能做導演，何況陳小東只是一個電視台的武術指導。
「呼——」陳小東吐出一口煙圈，想到和秋官的對話，心中一陣煩悶。雖然最後秋官沒有明說，只告訴他會回去考慮考慮，可陳小東也知道秋官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自己的電影想請秋官做男主角，希望渺茫了。
「小東哥，一個人在這默默的抽菸，杜導都喊你半天了。」楊守禮過來看到地上的四五個菸頭，以及明顯憔悴許多的陳小東，知道其有心事。
「是嗎？」陳小東看到杜其峰在那邊招手，說道，「最近電視台比較趕，累了些，沒聽到老杜喊我。」
「對了，聽說你最近在籌備一部電影，準備自己當導演。」楊守禮喊住正準備離開的陳小東問道，這是他剛剛從片場工作人員那裡聽來的消息。
「他一個小小的電視台武術指導，還想請秋官來拍他的電影。」這是片場工作人員的原話。雖然這話有點刻薄，但也是圈內現實寫照之一，哪怕陳小東拍武俠劇集聲名鵲起，甚至擔任過**潮名作《名劍》的武術指導。但在找秋官做自己導演處女作的男主角，依然遭到拒絕。
說白了，人家就是不相信一個電視台武術指導能拍出好電影。
「是的，我打算拍一部武俠電影。」陳小東說道，他知道自身的情況和優勢所在。如果他和投資人說自己要拍一部時裝電影，我看投資人會馬上扭頭就走，聽都不會聽。
「有沒有想過與帝皇影業合作，你知道我電影已經上映，最近沒什麼事忙。」楊守禮真誠的說道，「有好的投資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而且，我相信小東哥你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