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我要成為萬人迷[系統] 第74章 傳說我是柔弱歌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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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確實做了一個噩夢。樂—文
他夢見自己囚禁了一個男人, 在一間暗無天日的居室里, 青年赤/裸著身子跪在地毯上, 被鉛錘敲碎的指骨畸形地垂落在身側, 粗糙的布繩捆住他的四肢, 雙眼也被剜去, 只留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他張著嘴, 裡面被咬斷的舌頭只剩了半截, 難聽的聲音從他乾澀的喉頭裡發了出來，就算不去細聽，蘭斯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放過我……求求你……」
「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殿下，我會待在你身邊哪裡也不去，求你放開我！」
慢慢地, 那些溫潤動人的哀求話語最後都會化成一句話--
「你該去下地獄！！」
他真摯地下著最惡毒的詛咒，神情沒有半點作偽，全是對他的怨恨。
蘭斯看著他，想起曾經某日，這個男人跪在他的棺材跟前，說會誓死效忠。
最後這個男人不再說了，他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希望用過去最畏懼的死亡解決這場虐待，可蘭斯又把他救了回來，以人類的方式。
這一切都是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蘭斯開始並未把它放在心上, 直到後來他厭煩了這無意義的重複，才發現似乎不能自我擺脫這場夢境。
之前沉眠千年未做過的夢，都在這幾日不間斷地重複上演。
暗無天日的折磨，從他在弟弟床上把男人拖下來，到密室里他將男人折磨到奄奄一息，從未缺過某個流程，他就如參演了一場電影，是自己回憶里的主角，卻沒有操縱自我行為的權利，只能如提線木偶般僵硬機械地重複。
直到後來，他都開始厭煩，這場充斥著血腥與變態的夢境究竟是在折磨這個男人，還是在折磨他？
「艾利克斯。」在黑暗傾覆，蒙塵尚未褪淨，他在輪迴的最開始喊了男人的名字。
男人還沉浸在□□的即將到來，當聽到他的聲音時，那身下的青芽不禁顫抖了一下，射出腥淡的白液，弄髒了床單和他的腰腹。
「殿下……」
他騎在另一名吸血鬼身上，驚慌地朝他看來，卻忘了從那人身上下來。
這次突兀的台詞打斷了夢境的進程，蘭斯有了操縱自身行為的權利，他克制住看見那張臉時心底的厭煩，平靜道：「我要怎麼從這裡出去？」
「您……您說什麼？您不怪我？唔--」他沒壓住後面那句呻/吟，受到身下的攻勢，腰一下就軟了，只能無力地倒伏在身下男人的胸膛，隨著身下人的動作，白皙的大腿一顫一顫，喉頭裡也發出斷斷續續的誘人呻/吟。
蘭斯沒有在意他那位躺在男人身下的弟弟的挑釁眼神，而是漠然地再問了一遍：「我要怎麼出去？」
「您不殺我嗎？」艾利克斯仰起頭，頰邊暈著動情的緋色，水潤的眸子仿佛暗含勾/引。
蘭斯默不作聲，回想起曾經透過城堡圓窗窺見的氣質乾淨的少年，終是忍不住把他揪了下來，狠狠地扔在地上。
空氣里傳開骨折清脆的聲響，青年驚呼一聲，臉上的紅暈褪的乾乾淨淨，可他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半天，都沒等來男人接下來的動作。他抬起頭，眉眼還殘留方才動情的水潤，看起來可憐極了，「蘭斯，我好痛……」
他朝他撒嬌，在他把他從弟弟床上揪下來之後。
蘭斯冷笑了一下，瞥了一眼床上仿佛凝固的男人，「你究竟有什麼自信認為我還會憐惜你，我現在只問一個問題，怎麼從這裡出去！」
青年微微一笑：「殿下留在這裡陪我不好嗎？您以前那麼寵愛我，無論我做什麼您都會笑著體諒包容，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您最珍愛的寶貝。我承擔起被您喜歡的後果，並且為您付出我的真心，您為什麼就不願意留下來繼續包容呢？」
蘭斯把傀儡般的弟弟一同扔下床，赤/裸的肉/體砸到艾利克斯旁邊，發出沉悶的響聲，可其餘如正常人般的掙扎動作全無表現，蘭斯知道，這一切都是捆束他逃不出去的道具，而最關鍵的鑰匙就在眼前這人身上。
「在你爬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床後？還想乞求我的包容？」蘭斯眯起眼，往日常帶著笑的面龐全是冰寒，「艾利克斯，你最好學會知足。」
趴伏在地板上的青年垂下了頭，輕撫剛才與他交頸相纏的男人的臉頰，然後低笑了一聲，細聲道：「那你有沒有一次愛過我呢？」
他的聲音輕若蚊吟，似乎飽含小心翼翼。
蘭斯看著他，耐心早已被這場無止境的噩夢消耗殆盡，「不要逼我。」
艾利克斯慘笑了下，仰起不知何時滿是淚痕的臉，狠聲道：「你愛的人果然只有你自己！」
隨著他的這句話，蘭斯周身一切如玻璃鏡幕被擊碎般，片片蛻成那間他囚禁艾利克斯的居室，又是熟悉的暗無天日。
「你寵愛我，包容我，給我所有俗世人最渴望的東西，但是你不會給我永生，不期待我永恆的陪伴，任由各種被你吸引來的人借著所謂的『親王的戀人』名頭試探我。我的嫉妒被你認為是小打小鬧，我的渴望被你看成是人類的痴求，可是你有沒有一次將我的真心當回事？我真的愛你，希望陪你從光明到黑暗，從甦醒到沉眠，可是你為什麼不願意多分至少一點心思在我身上？我的背叛在你看來可有可無，我甚至無法多吸引你一絲注意，摸不清你的底線令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究竟是為了背叛而背叛，還是為了試探出您的真心而背叛。蘭斯，我只想問問，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會縱容這些事發生在我的身上，並且虐待我至此嗎？」
青年的五官漸漸變成被殘酷折磨後的模樣，他深陷的眼窩淌出血淚，裡面的眼珠早就被挖了出來。
「我不知道。」蘭斯冷漠地看著那張臉，寒聲道，「我所記得的只有你的背叛。」
艾利克斯低下頭，嗬嗬怪笑起來，那瘋狂的聲音如同音樂家失誤拉出來的刺耳琴聲，磨得人耳朵生疼。
蘭斯聽得厭煩，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剛碰及嘴唇，艾利克斯就嘔吐起來，蘭斯感覺手上多了什麼滑膩濕潤的東西，他抽出手一看，猩紅的一團，是艾利克斯尋死咬斷的半截舌頭。
「殿下……你該去下地獄啊……」
青年仰頭笑了起來，仿佛黑暗深淵最邪惡的毒花，渾身上下滿是毒液。這聲口齒不清的詛咒仿佛傾盡他全身力氣，是一生最惡毒的誓願。
蘭斯也徹底被激怒，他抬起腳，踩折艾利克斯的頸骨，讓他再也不能發出噁心可怕的詛咒。青年掙扎許久，終於不甘心地斷去呼吸，手腳也不再亂動，仿佛是死透了。蘭斯看著地上的屍體，嗤笑了一聲，用腳撥正青年側過去的頭，可下一秒，他的瞳孔不禁緊縮。
這翻過來露出來的竟是他的臉。
骯髒的殘缺者，變成了他自己。
蘭斯驚了一下，後退幾步，不慎，雙腳突然踏空，仿佛墮入深淵黑洞。
驟然的失重感令蘭斯久未跳動的心臟都懸了起來，不知多久後，他終於腳踏實地，周遭一切又回到輪迴開頭……
微光從厚重的窗簾後透了進來，紅幔大床上，艾利克斯的肌膚仿佛東方瓷器般白皙，他眯著微露水色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朝他瞥來，艷紅的嘴唇微微勾起，是一個妖嬈動人的弧度--
「地獄歡迎你！」
青年痴痴笑道，過往澄澈的藍眸里滿是瘋狂的惡毒。
……
「蘭斯。」回憶外，面容精緻的黑髮青年皺眉望向他，白皙的手掌里握著一把通體血紅的古刀，驚人的煞氣沖天而起，凝血般的刀尖已經對向了他。
蘭斯從那令人窒息的夢境中拔足而出，他看著青年的面龐，微微勾起嘴角，「喬木，你知道救贖嗎？」
黑髮青年看著跪在親王腿邊的女吸血鬼，抿了抿唇，道：「放過她吧。」
在不久之前，艾莉兒發現了親王的覺醒，她將車子停下，帶著喬木一起逃出，可是沒過多久，就在少有遮擋物的原野中被親王追上。
不得不說，在這種環境裡選擇逃跑是種很愚蠢的選擇。
而可憐的艾莉兒，則在被追上的第一時間就被親王的血統威壓壓製得一動都不能動，直到親王走到她身邊，她才放棄掙扎般垂下頭，露出自己潔白的脖頸。
蘭斯輕笑了一聲，綠松石般的眸子沁潤著銀月的光澤，「你如果來到我身邊，我就不懲罰她。」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喬木，沒有給腳邊的艾莉兒一個眼神。
喬木握著刀的手緊了緊，仍然沒有鬆懈警惕，「來到你身邊？你需要我做什麼？」
蘭斯伸出手，原野的風低號著在他倆之間穿過，仿佛深情的伴奏。
「做我的歌者。」
高貴的親王在銀月下向他邀請道。
喬木沉默片刻，與強撐著抬起頭看他的艾莉兒對上了視線，他看出她的祈求，卻還是不能違背心意地道：「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這趟旅行，正是因為他要喚醒他的愛人而來。而歌者的含義，早在上一個篇章他就明白，類似於夫妻，是永生永世的伴侶。
「我不認為有誰的魅力還能蓋過我。」蘭斯狀似為難地用食指點了點薄唇，接著，他似乎想到一個絕佳的方法，綠松石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紅光，「不過你實在放不下的話，我可以去解決掉。」
他盯著喬木舔了舔手指，暗示的意味足夠讓他明白是哪種解決，「另外，親愛的，雖然我容許你偶然的淘氣，但是這把兇器最好還是不要對準我。」他瞥了眼喬木的斬妖刀，然後用腳將趴在他腿邊的艾莉兒踢了起來，蒼白有力的手指挾制著她的喉嚨。
艾莉兒尖叫了一聲，大聲喊道：「喬木，你救救我。」
喬木猶豫著，刀尖稍稍移開了一些，卻還是沒有放下。
「喬木！」艾莉兒哀求地喊道。
蘭斯瞥了眼艾莉兒，看出她的心思，不由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喬木垂下眸，妥協般放下刀刃，朝蘭斯道：「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蘭斯推開艾莉兒，朝喬木伸出手：「當然。」
作為血族，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只是你的答案，最好能令我滿意。」
蘭斯舔了舔嘴唇，看著喬木的眼神里滿是勢在必得。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是一個好作者【跪地】
咳，清明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