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想爹娘了。」
林驚羽兩眼微紅,哽咽的抱著她娘說道。
「這孩子,不就是去了一天嗎?怎滴這般作態了。」
林驚羽他娘說是這樣說,但還是慈愛的摸著林驚羽的腦袋,眼中儘是溺愛。
「行了,行了。你娘倆不要這般作態了。還吃不吃飯了。」
這時,林驚羽他爹也放下擔子,走過來看到這娘倆這般,摸了摸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忍不住出聲道。
「好了,好了,驚羽,娘去做飯了,你去玩吧!等娘給你做好吃的。」
林驚羽他娘聞言,白了一眼她夫君,對林驚羽細聲細語的說了一聲,便放開林驚羽,拿起野雞和刀走向廚房。
「爹。」
林驚羽見娘走後,走到他爹旁邊,弱弱的叫道。
其實,林驚羽還挺怕他這個爹的,他爹平時不苟言笑,卻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雖說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怎麼了?」
林驚羽他爹聞言,便感到不同尋常,表面不動聲色的看向兒子疑惑問道。
他這個兒子平時一般都不會找自己這個爹,幾乎都是找她娘,然後再由娘跟自己說,這次兒子直接找自己,看來是有了不得的事了。
「該不會是這小子闖禍了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林驚羽他爹心裡一驚,看向林驚羽的目光不禁擔憂了起來。
身為林驚羽他爹,他對這個兒子還是挺了解的,看似很乖巧,但他有一種不服輸的性格,還是一個什麼事都藏不住的人。
平時沒什麼事也就罷了,一般不會這般,若是有什麼事,他幾乎都是這般作態。
「爹,你說那上面住的真的有神仙嗎?」
然而,林驚羽卻伸出一指,指向直插天際的雲峰問道。
「是啊!怎麼了?」
突然聽到兒子這麼問,反而讓他這個做爹的反應不過來,愣愣的點點頭道。
他本以為兒子會說自己打傷了那家的孩子,心裡還想著怎麼道歉賠罪呢?卻沒想到兒子直接說到神仙哪兒去了,這怎麼讓他不愣。
「那爹你怎麼知道上面有神仙呢?」
林驚羽再次問道。
「你爹我日日跟他們打交道,豈會不知上面有神仙。」
見到兒子只是問神仙的事,沒有說自己闖禍的事,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裝做大氣的回答道。
其實,還有一句他沒說,雖然他天天跟那些神仙打交道,但也僅限於放柴,拿錢而已,多餘的話他一個都沒說,就走人了。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通過那些神仙互相聊天間也清楚神仙的大概。
他們來自青雲門,是當今正道領袖,他們只是青雲門的入門弟子,還做不到御劍飛行,驅使天雷。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比自己這般的凡夫俗子來的要強的多,飛檐走壁,身兼千斤重擔猶如無物,猶如神仙中人。
想著想著,林驚羽他爹突然反應過來了,看向兒子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爹,我想拜神仙為師。」
林驚羽見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索性也不隱瞞,直接道出心中所想。
「什麼,你想拜神仙為師?」
林驚羽他爹也被兒子的話給驚到了,唰的站起來,面色震驚的看著兒子道。
「是的,爹,驚羽要拜神仙為師。」
林驚羽昂首小腦袋,認真的跟他爹對視著說道。
「你這……這……這不是胡鬧嗎?」
林驚羽他爹看著兒子神色自若,不似胡說,心裡不禁默然,伸出手指著兒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同時,他也被而已的想法給驚到了,要知道,雖然平時有跟兒子說到過神仙,但他以為小孩子不懂事,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只會當故事來聽罷了。
沒想到這小子今日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愣是說要拜神仙為師,以為神仙想拜就拜的嗎?
十幾年的接觸,他對神仙雖說不是深入了解,但大概還是知道的。
比如說青雲門收徒的事,青雲門不會輕易收徒,幾乎都是從交好的凡俗中挑選弟子,除此之外,剩下的那些都是青雲門遇到的有緣人才會收入門中。
而他家既不是青雲門交好的凡俗人家,也不是什麼有緣人,若是有緣人的話,草廟村早就人盡皆知了,那裡會同現今這般,只會以大柴和青雲門換取銀兩為生。
草廟村形成至今,從來沒有出現一個有緣人,可見得有緣人何曾稀少,反正他不認為自家兒子會是那個有緣人。
「不,爹,驚羽就要拜神仙為師。」
然而,林驚羽卻不依不撓,死了心要拜神仙為師。
「這……這……這……」
林驚羽他爹看著一臉倔強的兒子,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孩子他爹,既然驚羽想拜神仙為師,明天就帶驚羽去試試吧!反正也費什麼事。」
這時,林驚羽他娘從廚房走出來,兩眼通紅的對林驚羽他爹說道。
「可是,想拜入青雲門,須的是有緣人才行,不然……」
林驚羽他爹看到妻子都為兒子說話了,一臉難為情的想要說什麼。
「行了,驚羽是不是有緣人帶去試試不就知道了,也許,驚羽就是那個有緣人也說不定呢?」
林驚羽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說道。
說著,不待林驚羽他爹說什麼,就折身返回廚房去了。
「罷了罷了,明日就帶驚羽去試試吧!也好讓你死心。」
見此,林驚羽他爹只能無奈的點點頭應下了。
其實,他知道,草廟村跟青雲門打交道多年,不是沒有人帶過孩子去試。
只是,一直以來,帶過去的孩子不知凡幾,畢竟,家裡出了一個神仙,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誰不想去試一試,反正他小時候,他也被帶過去試過,可是,從來沒有一個能拜入青雲門的,久而久之,草廟村就很少人帶孩子去試了。
「謝謝娘。謝謝爹。」
林驚羽得到爹娘同意,高興的傻笑著對爹娘道謝。
說完,林驚羽就歡呼著一溜煙跑出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的好夥伴分享這個好消息。
「哎!這孩子,希望他明日不要後悔。」
林驚羽他爹見到兒子跑出去了,只能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孩子他爹,你說,驚羽能成嗎?」
這時,林驚羽她娘雙手沾滿雞毛也不在意的走出來,看著林驚羽的背影,擔憂的說道。
「我看吶!很玄,畢竟這麼多年草廟村沒有一個曾拜入青雲門的。我此刻擔心的是,驚羽被青雲門拒之門外,怕是接受不了,會不會就此消沉下去。」
林驚羽他爹搖了搖頭,目光充滿擔憂的說道。
說完,林驚羽他爹轉過頭對林驚羽他娘說道:「我看你還是想好明日該怎麼安撫孩子吧!不可讓他日漸消沉。想當初,我也是心懷期待的去,卻滿是落魄的返回,現今想想都是唏噓不已啊!」
「好吧!成與不成,就看天意了。不過,我心裡還是要有準備的好。」
林驚羽他娘點點頭說著,便回廚房做飯去了。
……
「師傅,爹娘答應帶驚羽去青雲門了,太高興了。」
路上,林驚羽一邊走,一邊高興的說道。
「行了,不就是帶你去青雲門麼?為師知道了,有什麼高興的。你拜本座為師時,也不見你這般高興過。」
陳長卿見到林驚羽就僅僅因為爹娘帶去青雲門測試都這般高興,心裡很不是滋味,便沒好氣的說道。
「師傅,你不高興了。」
林驚羽好像聽出了什麼,笑容微微收斂,腳步放慢的說道。
「哪有,為師很高興。」
陳長卿附身的髮簪不自在的動了動,要不是髮簪沒有臉,不然此刻陳長卿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真的嗎?師傅。」
然而,林驚羽畢竟年齡尚小,沒想那麼多,聽到陳長卿說高興,他心裡就高興了起來,臉色再次恢復笑容,一蹦一跳的向前面走去。
「當然是真的,你能拜入青雲門,為師高興還來不及呢?」
陳長卿心不對口的回答道。
不過,陳長卿也不是什麼古代人,不存在什么弟子不可投入他門的頑固思想,那點不自在轉眼的恢復了。
「師傅高興就好。驚羽迫不及待的想跟小凡他們說說我明日拜入青雲的消息了。」
林驚羽嘴巴一咧,開開心心的向一處茅屋跑去。
「等等,驚羽,這件事你先不要聲張,等拜入青雲門再說,萬一青雲門不收你呢?你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陳長卿一聽,連忙開口阻止了林驚羽的行為。
這孩子的思想還是那麼的淳樸,都不知道隱藏,會不會跟他夥伴說著說著,就會把自己捅出去。
再說,就算林驚羽不把自己捅出去,拜入青雲門的事情還沒有確定,萬一人家青雲門的收柴弟子實力低微,看不出來林驚羽的資質,還不是照樣拒之門外。
如果只是自己家裡知道這事還好說,若是全村都知道了,到時候他林驚羽非得被村里人笑話不可。
不過,草廟村的人純樸,大人應該不會笑話他,但其他那些調皮的小孩就說不定了。
說不定,林驚羽會被打擊的意志消沉,一缺不振,怕是林驚羽就此被廢了。
這些,都是陳長卿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陳長卿不得不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