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骨頭飛出之後,刺猩獸就停止了痙攣。
武剛似乎察覺了什麼,立刻抱著昏迷了的鳳獨舞飛掠離開,才剛剛掠出十幾米,就聽到身後一道炸響聲,武剛旋身落下,回頭恰好看到刺猩獸爆體,血肉滿天飛,碎骨橫掃。
饒是閱歷不少的武剛也被這一幕震撼了,看著徑直飛回來,安靜的躺在鳳獨舞身上的骨頭,也不由露出一絲畏懼。
鳳獨舞是在體內潮水般翻滾的刺痛之中醒來,醒來看見武剛正用元氣替她療傷,鳳獨舞無力搖了搖頭,她已經疼的開不了口,只能用最後一點意念,從空間裡取出一粒藥丸。連手動不了的鳳獨舞蒼白著臉,用眼神示意為她擦汗的武柔。
好在武柔機靈,立刻發現了:「小姐要服藥。」
鳳獨舞已經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對武柔眨了眨眼。
武柔見此立刻取水將藥丸化去,小心翼翼的餵鳳獨舞喝下。鳳獨舞堅持到喝了藥,就又痛暈了過去。
這一暈,便是一夜,次日天明鳳獨舞醒來雖然身體不疼了,可她依然虛弱得四肢乏力,可見她這一次傷得多重,她很慶幸遇到的僅僅是一隻妖獸,若是一隻妖靈獸,她怕已經再去地府報到了。
又從空間裡取出一粒丹藥,鳳獨舞服下後,運氣一周天,才恢復了些許元氣,對著外面喚了一聲:「武柔。」
話音一落,武柔就推門而入,看到鳳獨舞立刻緊張上前問道:「小姐,您可還好,讓我看看您的傷勢。」
說著武柔就要去替鳳獨舞把脈,鳳獨舞擺了擺手:「我的內傷已無礙,你無須擔心。」抬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沒有感覺到外面還有氣息,於是問道,「你哥哥呢?」
「昨日冒犯小姐的是鳳陽鎮楚家家主的嫡出姑娘——楚清,還有楚家主的侄子——段林,這段林據說是鳳陽城一大勢力段家家主的庶子,昨天夜裡楚家就四處尋人,我和哥哥守著小姐沒有注意,今兒一早才收到消息,哥哥去看看,以免落下痕跡。」武柔輕聲的回答。
鳳獨舞聞言,眉尖一蹙,細長的鳳眸盯著武柔:「機會你只有一次,告訴我你哥哥到底去做什麼了?」
她自己動的手,有沒有留下痕跡她比誰都清楚。
武柔目光一閃,立刻跪下:「我和哥哥不是有意隱瞞小姐,是哥哥說小姐身子不好,不宜傷神,所以我們才商議不驚動小姐。」
鳳獨舞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面前的武柔:「說吧。」
「哥哥是想把楚清的死嫁禍給鳳陽。」武柔低聲道。
「嫁禍給鳳陽只是第一步。」只需要開個頭,鳳獨舞立刻就將他們的計劃瞭然於心,「一旦楚家掌握『證據』,必然要鳳陽償命,鳳陽並未做過此事,鳳家絕對不會將她交出去,兩家動手是必然。鳳家自然不是楚家的對手,等到鳳家抵擋不住楚家後。你們此時趁虛而入,從中收服鳳家,為我營造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武柔抬起頭,有些呆愣的看著鳳獨舞,她覺得鳳獨舞好似參與了他們的商議,什麼都瞞不住她。
鳳獨舞伸手將武柔扶起來:「你們打算用什麼平息楚家的怒火,保住鳳家?」
「到時候坤叔會送一支百年赤血參給楚家家主。」武柔這時什麼也不敢隱瞞。
「百年赤血森,頂尖極品純陽藥材,近乎珍品。」鳳獨舞似笑非笑,「聽說楚家家主停留在真元七階已經十五年,一直沒有邁入凝丹境,這株百年赤血參,莫說一個女兒,就是讓他拿出十個他想必也是願意的。」
「坤叔也是如此認為。」武柔點頭。
鳳獨舞重新靠入柔軟的被褥之中,雙手十指交叉的擱在小腹上,指尖微微敲動著:「你去坤叔那裡把要給楚家的赤血參取過來。」
武柔看了鳳獨舞一眼,就應聲退下。
等到武柔退下後,鳳獨舞才拿起一直擱在枕邊的骨頭,仔細的看了許久,不由低聲道:「你說我是該把你丟了還是留下?」
鳳獨舞的話引來骨頭一陣抗拒的掙扎。
見此,鳳獨舞不由自嘲一笑:「你這麼有靈性,想必已經是靈器以上的等級,既然你靈智已開,我如今的能力根本毀不了你,就算是將你丟棄了,你也會再跑回來。」
鳳獨舞說完,骨頭好似很贊同她的話,輕柔的在她的手中滑動了一下,似邀寵的寵物蹭著她一般。
鳳獨舞見此笑了:「既然如此,我要你滴血認主,你可願意?」
這下骨頭安靜了,一動不動的靜靜躺在鳳獨舞的掌心中。
「我不喜歡有東西威脅我的生命安全,我能夠感覺到你骨子裡的嗜血與殘暴,我不知這是你前主人留下的殺伐,還是鍛造你的人灌入的戾氣,這些我都在乎,但是你要想好好的跟著我,從我身上撈到最大的好處,就必須認我為主,否則我現在或許對付不了你,可我堂堂鳳氏家族本家嫡枝嫡女,難道還找不到一個人對付你?就算找不到人對付你,我難道還不能把你送給能夠壓製得住你的人?」鳳獨舞冷然道。
說完鳳獨舞也沉默了,一人一物無聲的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骨頭顫抖了一下,掙脫了鳳獨舞的掌心凌空而起,懸浮在鳳獨舞的眼前。渾身倏地籠罩起一層艷紅如血的光,隨著光的明亮,骨頭身上閃爍起閃電一般極細的光紋,旋即玉白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
直到骨頭變得透明如水,鳳獨舞大指姆的指甲在食指指腹一划,而後從食指擠出一滴血滴在骨頭身上,那一滴血很快就融入到骨頭的體內,等到血跡被吸乾,骨頭收斂的鋒芒,又恢復了細膩溫潤如白玉。
鳳獨舞伸手一抓,把骨頭抓在手心,如獲至寶,鳳眸明亮閃爍著異光:「以後跟著我,乖乖聽話,會有肉吃的。」
也許是對那句「有肉吃」表示無語,骨頭沒有任何動靜。
鳳獨舞也不以為意,而是想了想道:「嗯,你長得這個樣子,以後就叫骨頭吧。」
骨頭這一次反應很劇烈,表示抗議。
某女人卻將抗議沾沾自喜的看做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