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登時一陣心慌意亂,一個念頭浮上了腦海。
「墨白!」她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
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偷進她的房中,當著小七的面前取走香囊,而不為他所知。
至於他是何時取走的香囊,那也不言而喻!
一想到墨白竟然在自己和小七親熱的時候,潛進來偷走香囊,若水就一陣臉紅心跳,又羞又臊。
她知道他行事大膽狂放,不拘俗禮,卻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大膽無禮到如此的境界。
如果他再繼續留在她的身邊,那她以後還有半點**可言麼?
換言之,她以後的日子,還有法兒過嗎!
長窗緩緩推開,一條人影出現在窗外,手中執著一物,對著她似笑非笑。
「早!」他笑吟吟地打著招呼。
一看到他那張臉,若水就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拿起燭台丟了過去。
墨白笑嘻嘻地一閃而過,順勢躍進窗來,叫道:「謀財害命!」
「滾出去!」若水喝道。
「為何?」墨白一臉受傷的表情,「你對他那等柔情蜜意,對我卻這樣的無情無義!」
「墨白,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做的太過份了!」
若水咬牙切齒地道,她很少生氣,可是墨白總是會讓她火冒三丈。
「過份?哪裡過份了?」
墨白一臉無辜地聳聳肩膀,笑嘻嘻地道:「我昨夜可是乖得很,一直躲得遠遠地,沒有拆穿你和太子殿下定下的好計,也沒有破壞你和太子殿下的好事,我哪裡過份?」
他的目光若有意若無意地若水身上一掃,眸光似乎暗了暗,隨後又展顏笑道:「你昨夜溫香軟枕,我卻在餐風露宿,直等到天色大亮,才不小心撿了這個東西。」
他把拿在手裡的香囊晃了晃,又湊上去一聞,道:「好香,好香!」
聽了他的話,若水心中略定,羞怒漸消<=".。
他顯然是在說,昨夜他並沒有偷聽,而是今天早上才溜進來偷走的香囊。
可是自己和小七昨夜做了什麼,這傢伙肯定是心中有數。
想到這裡,她又氣惱起來。
「香?的確香得很,這裡面的香料可是難得的東西,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
若水不懷好意地瞅了他一眼。
這香囊里的**散可是藥效極強的****藥,自己一不留情聞了一下,就引得天雷勾動地火,連老八都不知不覺地著了道兒。
她倒想瞧瞧這墨白聞了之後,那由一派仙人風範變****間**的模樣。
「當真?」墨白眼前一亮,將香囊放在鼻端聞了又聞,一臉的陶醉。
「小白,你先出去,我要梳洗換衣。還有,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擅自進我房中。」若水白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要是讓小七看到,大清早的墨白出現在自己房裡,自己只怕真是渾身嘴也說不清了。
最主要的是,她怕墨白中了情毒之後,嗯……哼……那個真的獸性大發,自己可別成了他解毒的藥。
她知道墨白內力極高,這藥性暫時不會發作,但,總是會有發作出來的時候。
所以還是讓他早早滾蛋為妙。
「好,我走。」
墨白正準備跳窗而出,突然又轉身道:「上次我說過的話,你可曾記得?」
「什麼話?」若水納悶。
墨白的視線落在她的泄處,「那個孩子,你不能要!」
他簡短地道。
「墨白!」若水又惱了,這墨白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這種話,「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為了你……和他好!」墨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神情複雜之極,看得若水不由一愣。
看他那認真之極的表情,不像是說笑,更不像是捉弄。
若水正待追問,墨白眼角一掃,看到小桃的身影出現在長窗外面的走廊上,兩隻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他一躍而出,攔在了小桃面前,笑嘻嘻地道:「小桃妹子,是哪個欺負了你?告訴小白哥哥,我替你出氣。」
小桃嚇了一跳,蹬蹬蹬地後退了好幾步,才站定腳步。
她看清攔在眼前的人是墨白,登時嘟起了嘴,一臉不高興地道:「沒人欺負我,你別擋著我,我要去幫秀梳洗。」
墨白大奇。
這小桃平時見了自己,都是兩眼放光,纏著自己不放,一個勁地讓自己給她說故事,今天怎麼會這麼冷淡?
「我想了一個極好聽的故事,你要不要聽?」
墨白灼灼地看著她,一臉的蠱惑之意<=".。
要是平時,小桃早就雀躍而起,可她現在只是雙眼一亮,隨後想起自己昨晚發過的誓,她再也不要聽小白說故事了,因為青影會不高興。
「我不聽。」她搖搖頭,繞過墨白,繼續往若水的房中走去。
秀和太子殿下出了這樣的大事,她現在哪有什麼心情聽故事。
墨白不由摸了摸鼻子。
今天可是流年不利麼?
他堂堂墨白,居然連著在兩個姑娘面前碰了兩個釘子,這可真是奇哉怪也!
「秀,你、你還好嗎?」
小桃輕輕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若水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某個地方,嘴角勾著絲淡淡淺笑,不由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看錯了。
太子殿下**未歸,睡在那個狐狸精的房裡,秀居然還笑了?
若水看著墨白一臉悻悻之色,正覺得好笑,聽到小桃相詢,忙收起了笑意,回過頭來。
她看著小桃,心中略覺愧疚。
小桃對她這樣好,忠心不二,可是她卻不得不瞞著她,可真是對她不住。
但,如果告訴了她,她這個實心眼的丫頭一定會在千秀面前露出破綻,再說,自己瞞著小桃,也是為了她好。
「小桃,他……他……離開了嗎?」
若水咬了咬嘴唇,轉過目光,看向臥雲軒的方向。
小桃怔了怔,一下子就明白了。
看到秀那幽怨的眼神,她一定是在問太子殿下是不是離開了那個狐狸精。
「秀,你、你以後別再理那個小七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對他這樣!」
小桃氣忿忿地跺跺腳,「他和那個青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哼!」
昨夜青影居然點了自己的穴道,直到今天早上才解開,如果不然,她小桃說什麼也不會讓太子殿下在狐狸精那裡睡上**,就算是拼了她這條命,她也要去放上一把火,燒了那個狐狸精的臥雲軒!
現在看到秀這樣傷心,她更是替秀不值。
「小桃,那個千秀……真的比我長得好看嗎?」若水又是幽幽一嘆。
「沒有!那個狐狸精,連秀你的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太子殿下他是……他是眼睛瞎了,有眼無珠!」
聽到小桃這樣罵小七,若水想笑又強忍住,依然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
「秀,咱們走吧,回相府去!把這事告訴相爺,相信相爺一定會為秀你作主,狠狠地罵那個負心漢!他既然不珍惜秀你,你又何必為了他傷心呢?走,秀,咱們馬上就走,我來收拾東西。」
小桃說做就做,打開衣箱,就開始收撿行李。
「我不走。」若水眨了眨眼,她要是走了,這場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秀!」小桃鼓起了腮幫子,急得直跺腳。
在窗外的青影不由輕咳一聲。
這個丫頭動不動就鼓動太子妃回娘家,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啟稟太子妃,屬下有事稟告。」
「哦?何事?」若水淡淡應道。
「嗯,啊……」青影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就有些難以啟齒。
他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之後,小桃一定會把自己罵個狗血噴頭。
「太子殿下吩咐屬下,說……說……」他說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口。
「你是不是男人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痛快點!」小桃再也忍不住了,對著他兇巴巴地一瞪眼。
青影一窒。
這桃丫頭居然說自己不是男人!
改天自己一定要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男人!
他低下頭,不敢看向若水和小桃的臉色,吸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吩咐,千秀姑娘那兒沒有合心意服侍的人,所以想請太子妃將小桃派給千秀姑娘,暫時服侍千秀姑娘,等千秀姑娘選到合適的人選,再讓小姚回來服侍太子妃。」
青影閉著眼睛,像念經一樣一口氣地把小七告訴他的話說完。
然後他就像個石膏像那樣動也不動。
他不敢想像房裡的兩個姑娘聽到這番話之後是啥反應。
事實上,他說完這話之後,都想狠狠扇自己兩記耳光,這麼無恥的話是怎麼說出口來的!
當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的時候,他當時的下巴都掉了下來,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可看到自家主子那嚴厲的眼神,青影知道,主子不是在說笑,他是認真的!
這下連青影都替若水叫起屈來。
那個叫千秀的姑娘究竟有什麼魅力,竟然**之間,就讓自家主子對她這樣的死心塌地,竟然連太子妃最親近的陪嫁丫頭都喚過來給她使喚?
可是主子的命令就是天,青影不敢違抗。
心中就算有一萬個不願意,他也不得不把主子的話原封不動的敘述出來。
他說完之後,房間裡靜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