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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伶俐也進來了,進了正廳,對子安微微點頭。
楊嬤嬤上前道:「王妃,既然都不承認,不如,逐家搜查,到時候,憑贓物說話。」
子安道:「倒是個好主意,空口無憑,也怕冤枉了諸位,畢竟,你們都是奉旨出來王府,本妃總不能冤枉了你們。」
梁嬤嬤頓時警覺了,她半個身子都靠在黃嬤嬤身上,卻仍挑了一下眉,「奴婢認為不必要,不如王妃先說說您丟失的是什麼?奴婢們四處去找找,興許能找回來。」
楊嬤嬤走出來,報說:「王妃丟失了一串紅珊瑚手釧,一條沉香木佛珠,翡翠鑲嵌寶石步搖兩根,八寶流雲簪一根,翡翠手鐲兩個。」
梁嬤嬤道:「既然如此,奴婢等四下找找便是。」
她心裡有預感,這些東西一定在她們的房中,王妃是想栽贓嫁禍。
子安也不反對,道:「伶俐,跟著她們四處找,找不到的話,便逐個房間搜。」
「是!」伶俐應道。
梁嬤嬤見只吩咐了一個侍女跟她們去找,也就放心,想著她們這麼多人,便弄不掉一個侍女麼?
子安看著她們出去,嘴角挽著淡笑,又重新端起茶,問道:「飯菜好了麼?」
「王妃,早就做好了,只等您有空吃呢。」王俊笑著說。
「餓了,快上。」子安眉開眼笑。
吃飽了,才有力氣跟皇太后斗啊。
皇太后叫了這八個人來,便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好震懾她。
她便不妨敲山震虎,悠悠地送回去。
北漠地處偏寒,飯菜多放辣子,子安雖說喜歡吃辣,也不甚挑食,但是頓頓辣著實讓胃部吃不消。
如今吃回家裡的飯菜,覺得無比的滿足。
人所求,真的不多啊。
正吃著,伶俐便拿了人回來,只是這一次,幾個婆子的臉上都有手指印痕。
伶俐用力一推,便骨牌效應般全部倒下,伶俐怒喝,「跪好!」
梁嬤嬤跪下來,卻揚起一張精彩的臉慍道:「王妃何必這樣耍奴婢?若要處置,您是王妃,儘管處置便是,便是叫奴婢們去死,奴婢們也不敢不去啊,弄這些把戲,不免叫人笑話。」
伶俐一腳踹過去,恨恨地道:「拿了贓你還敢這麼囂張?這些東西,可都是在你的床底下搜出來的,王妃才剛回府,連你們住哪裡都不知道,如何陷害你們?至於府中的下人,方才你不也看見都在這裡麼?」
梁嬤嬤被伶俐踹了一腳,當下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嚎啕大哭,「太后啊,奴婢愧對您啊,您讓奴婢來伺候王妃,奴婢不討王妃喜歡啊,奴婢有罪!」
伶俐發了狠,蹲下便給了她幾巴掌,「哭,你儘管哭,看皇太后能不能來救你?我便不信,皇太后為了你這麼個狗奴才,跟王妃翻臉。」
梁嬤嬤被打得暈頭轉向,竟伏地一趴,就暈了過去。
伶俐哪裡能放過她?一手揪起她的頭髮,「裝暈?你姑奶奶我行走江湖多年,哪裡是你一個深宮老奴才能瞞得過的?」
梁嬤嬤被她弄得生死不
得,只憤怒地道:「張嘴閉嘴奴才,你莫非不是奴才?」
伶俐冷然一笑,「你說對了,我還真不是奴才,我不入奴籍,不過是受王府驅使賺點銀子花花。」
她站起來,一拍手,「來啊,先把這四個老奴才關押起來,另外那幾個小丫頭,送我房間去,瞧著細皮嫩肉的,老子心裡不高興,怎麼也得把她們的臉給劃了。」
四個丫頭哪裡經過這麼惡毒的事?當下就嚇暈了過去。
王府的人早就恨透了這幾個老婆子,得令便急忙來拖,尤其對梁嬤嬤,更是下了狠手,一路石階下去,挫得她屁股都得脫一層皮。
「回王妃的話,四個莊子加起來共有六千多畝土地,其中良田三千多畝,連同貴太妃的食邑分封也在這裡了,本是不止這些的,但是貴太妃這些年瞞著王爺也賣了有七百多畝,之前的賬都經她的手,後王府嫁過來後要管家,賬目都歸過來了,但是莊頭卻還是貴太妃信任的人,且王妃也一直沒過問莊子裡的事情,這中間,怕是被人吃了很多油水。」
子安哼道:「不敢放人?我王府的莊子,還得皇太后為我做主了?」
子安沉吟了一下,「王府通共有四個莊子,這些莊頭昔日都是貴太妃打發下去的人嗎?王爺就沒過問過?」
她想了一下,對王俊道:「桂圓如今在莊子裡,你去傳個話,說我會帶他回來,但是,得過幾天之後,讓他好好了解一下莊子裡頭的事情。」
「所以我今日先拘了她們,免得先入宮哭一場,反倒叫盛德皇太后有應對之策。」
子安想了一下,道:「桂圓那邊,等明日請安回來,我再親自去一趟。」
話是這樣說,卻也十分高興,畢竟許久沒見壯壯了。
「明日要入宮請安,這幾個人,如何交代過去?」楊嬤嬤擔心地問道。
子安嘆息,「王府今日還真是熱鬧啊。」
「你去叫他來一趟,這王府的家財總不能落別人的手中,往日事多,顧不過來,且那位在的時候,把攬一切,我也不好插手,如今是時候拾掇拾掇了。」
這還沒想通透,便見小蓀快步進來,「王妃,公主來了。」
安置好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楊嬤嬤才道:「桂圓那邊叫人去了解過了,去了莊子那邊干苦活兒,已經傳了您的話,說叫他回來,只是莊子那邊的莊頭說皇太后吩咐他去的,沒皇太后的命令,不敢放人。」
「這,得叫王俊進來問問。」楊嬤嬤道。
「是。」
打發了王俊,子安便琢磨著明日入宮請安的事情。
壯壯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胡歡喜來。
因著皇太后大喪未過,所以壯壯的穿著十分素雅,綰了一個朝仙髻,只以一根銀點翠如意簪穩住,身穿一襲月白暗雲紋襦裙,腰間繫著淡青色宮絛,黑底白面緞鞋在裙擺下若隱若現,臉若桃花,紅粉菲菲。
楊嬤嬤去叫了王俊過來,王俊是王府的家臣,在王府多年,昔日貴太妃在的時候不甚得臉,後來貴太妃那邊的人都發賣了,便提拔了他。
「是!」王俊應聲。
子安冷然,「吃了油水,便肯定希望有人能對付了我,好叫我不能去查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