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重要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仇晏辛估摸著也沒有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夏藝想要什麼時候和我見面,我一定負荊請罪。」
「要不然就明天?可以嗎?」
盛雀歌就想,這事情呢,還是早解決比較好,要是再拖下去,只會讓夏藝陷入更多的痛苦中。
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這也是盛雀歌覺得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嗯,時間你們定,地點你們挑。」
盛雀歌也只能答應下來,這事兒吧,現在也只有她最合適來幫忙了。
最後還是選了御膳齋,這地方清靜,安靜,適合談事。
盛雀歌在和夏藝也確定好之後,又想起什麼,給仇宴辛發消息「你可不要明天就把那個人帶來了,否則的話我直接就帶著夏藝離開。」
「我像是這麼沒有數的人?」
「像。」
仇少爺不知道該怎麼回了,這就叫,一步錯,步步錯,從今往後,他在盛雀歌這裡,估計都沒有什麼好印象了。
難,真難啊
她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賀予朝在旁邊不知道做什麼,等她發現時,某人已經把之前他們的合影,掛在了自己的微信頭像上。
盛雀歌「??」
這竟然是賀予朝能做的事情?
實在是和他的人設一點都不符合
盛雀歌詫異之餘,也點開頭像照片看了好幾眼,她故意問「賀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你認為呢?」
賀予朝掀起眼皮瞧她一眼,又低頭繼續擺弄什麼。
盛雀歌很快又發現,這人把簽名也改成了「即將已婚」。
她被這一系列行為秀得有些臉紅。
「你這樣是不是所有合作夥伴都能看到你的頭像了?」
「對,應該把其他海外賬號也改一下。」男人磁性嗓音低低響起,語氣很認真。
盛雀歌看著他低頭研究這些並不經常使用的軟體時,忽然就想到曾看過的一首詩。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她不禁念了出來。
而男人頓了一瞬,竟然補充了另外一部分。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他的嗓音緩而沉,如大提琴的音色。
當他念完之後,盛雀歌忽然就感受到了自己和他,絕對相似的部分。
「你也看博爾赫斯的詩?」
「偶爾讀。」
這首《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盛雀歌很喜歡。
不過她偏愛的部分,和賀予朝喜歡的不一樣。
但顯然,他們都在意著,如何留住彼此。
不只是愛,更有忠誠。
還有那些偏執的,陰暗的,不曾在外人面前顯露,只有彼此才能看到的也許沉重的枷鎖。
可恰好對他們兩個人而言,這道枷鎖同時還帶來了安全感。
盛雀歌又忽然想起了那位沈小姐,原本剛燃起的一點危機感,因為這幾句詩,又煙消雲散了。
她成為了他唯一的獵物,不可能再有人能夠被他控制,也被他渴望。
盛雀歌實際上不需要擔心任何外界的壓力,都是多慮而已。
「你看,我們這麼不一樣。」
盛雀歌笑著說「可我們又那麼相似。」
他們缺少的東西,彼此剛好能夠彌補。
賀予朝密不透風的占有欲,給了盛雀歌足夠的安心,而盛雀歌僅僅對他施展的依賴,也讓他能夠清晰體會到正在擁有她這件事。
他們用自己的方式,把對方留在了身邊。
盛雀歌心裡惦記著夏藝,很早就醒來了。
又不巧是個陰天,霧蒙蒙的,倒不至於有霾,但淡下來的色彩讓人心情也跟著灰暗起來。
盛雀歌盤算著還有多少時間,略有些焦灼。
賀予朝晨練結束,就看到盛雀歌在房間裡來回走。
他過去擁住她「想什麼?」
「怕夏藝有些接受不了真相。」
「她應該沒有那麼脆弱。」
盛雀歌「嗯」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就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發的荷爾蒙氣息。
他剛運動完,周身還瀰漫著一股野性,這種男人獨有的冷峻鋒銳,和性感至極的氣場,也全然包裹在了盛雀歌四周。
她不由推開這人「你快去洗澡」
男人悶笑一聲,倒是真的去浴室了。
盛雀歌這才鬆了口氣。
賀予朝再出來時,濕法遮住一點眉眼,比之剛才又是另一種魅力。
還能不能行了賀予朝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自己無處安放的性感麼?
因為白天他們都各有工作,所以見面定在了晚上,導致這一整天,盛雀歌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總是擔心會出現一些她沒有辦法把控的場面。
仇宴辛這個人吧,她也沒有足夠了解,雖說對方昨天是已經答應了不會亂來,但盛雀歌就怕這人不靠譜,萬一做了什麼,讓她措手不及。
就這麼忐忑著熬過一天,到了傍晚天色就暗下來,盛雀歌收拾好東西走的比誰都快。
今天送他的是小李,看盛雀歌面料焦灼,便問「需要我加快速度嗎?」
這個加快速度,自然就免不了一些違章行為了。
盛雀歌搖頭「不用,你照常開吧,其實還早。」
就是她心裡始終惦記著,有些難以平靜。
若是盛雀歌自己的事兒,這時候她必定滿臉淡然靜默,根本不會被任何人看出她有絲毫緊張情緒。
但這事兒和她的朋友有關,盛雀歌也無法確認事態發展和走向,才不禁緊張。
她們幾個人的群里,其他人也都知道了這事兒,厲晚舟在群里給夏藝鼓勁加油,各種稀奇古怪的表情包,反正盛雀歌是看笑了。
夏藝這會兒也在前往御膳齋的路上,她回「放心放心。」
早晚都是一個死,還不如早些上斷頭台,脖子一伸,至於以後是個什麼情形,她也管不了。
顧碧才剛輕鬆了兩天,就又開始了連軸轉的工作,在忙碌間隙看了眼她們的對話,然後和夏藝私聊「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
「明白。」
她和厲晚舟其實都想去給夏藝撐撐場子的,被盛雀歌給攔住了。
又不是打群架,那麼多人去,反而不方便談事情,還不如少些人,把該談的都弄明白了,讓夏藝解了惑,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賀予朝今晚沒來,要不是還擔心著仇宴辛,盛雀歌自己都可以不出現了,畢竟有些事情,最好還是給夏藝多一些空間比較好。
在包廂里見到仇少爺,他正優哉游哉喝酒,桌上還放著一根點燃的雪茄。
在她來之後,仇宴辛便把雪茄滅了,起身說「在夏藝來之前,我是不是得先和你道個歉才是?」
他收起了輕佻神色,溫潤俊俏的臉上表情很認真,讓他這人看起來突然就靠譜了。
盛雀歌只說「你又沒有傷害我,道歉也是該給夏藝道歉,我只是替她生氣而已。」
正巧,夏藝已經在侍者的引領下,推開了包廂的門。
第一眼就瞧見了仇少爺,夏藝立即移開了目光。
她頭髮有些長了,正好有一縷髮絲遮住了點眼睛,把所有情緒也藏了起來。
盛雀歌只能擔當起這個維持和平的角色,讓大家坐下,然後負責點菜,等一切準備就緒了,才來打破這個詭異的氣氛。
「所以現在咱們是直接切入主題,還是酒過三巡再聊?」
夏藝抬眼,像是終於做了決定,目光變得堅韌。
「現在直接說吧,說完正好吃飯。」
一個在泥濘中摸爬滾打的人,擁有著很強大的內心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