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術王座 第一〇三章 春闈開場

    兩年多前，姜仲在姜國王宮春秋閣上以詩仙李白的一首《靜夜思》，匯聚了王宮內經年累積的思鄉情緒，形成強大共鳴，最終成功引下月華精要，一舉覺醒文膽、凝聚武魄，使得姜仲初來儒略大陸，便得以親身感受這個文武並重的大陸的奧秘。▲∴▲∴，

    不過，由於姜仲腦子被古籍敲了一下，記憶海中儲存了地球上浩瀚無邊的傳世經典詩文，因此他的文膽跳出了金銀黑三色，從「海上生明月」的異象中，直接凝聚出了玉月文膽，以至於連天生驕傲的金色武魄都不願與之爭鋒，甘願退隱其後，消極怠工，因此即使之後姜仲見過像范老太爺那樣修為精深的強者，金色武魄的秘密也沒有暴露。

    直到落石谷一戰後，玉月文膽消散，姜仲重傷，金色武魄才逐漸嶄露頭角，以深不可測的潛藏能量維持住姜仲的生機，並快速地助他恢復身體，重新修煉浩然真氣。

    而如今，姜仲已破入微晉入坐照境，可以清晰地探查到那顆懸在體內的金光熠熠的武魄，獨一無二，傲立無雙。

    不過讓它沒有想到的是，秋比中鹿鳴榜降下文氣判卷，居然再次和那種熟悉的氣息波動不期而遇，而且那道氣息不由分說地裹住了自己。

    一為之甚，其可再乎？

    這一次，金色武魄沒有再退一步，它展現出強絕的底蘊和實力，最終將那道文氣納入自己的空間中，完全鎖住，那道文氣嘗試著掙扎了一番，自然未遂，最後索性彼此凝聚，成了一顆玉米粒，就此待在那顆霸道的武魄內。

    已入坐照境的姜仲見證了整件事的過程，但他對那顆米粒的真正身份沒有什麼把握，如果說是鹿鳴榜上聖道文氣凝聚成的文膽。那它為什麼會寄居武魄內，他對文武融合很清楚，但他從來不知道文膽武魄還能這樣共存一體。

    不管怎樣，這對姜仲來說。不算什麼壞事，至少目前還沒有出現什麼不適的感覺，相反，那顆米粒的存在讓他有種種下一粒種子的期待感。

    過了新年後，距離春闈開場只有四個月。這時，被鹿鳴榜淘汰的學子相繼回國，有資格參加春闈的只剩二十人而已。

    在這最後短短的四個月內，這僅存的二十位考生大多數進入了專注的備考中，其中楊奇策、魏善沖都開始變得深居簡出，每日躲在房間裡用功，偶爾一起聚聚，也是在談詩論文，揣測春闈考試的方向。

    姜仲繼續修煉浩然拳中「明察秋毫」一招，這招正是對應的坐照境。仔細說起來，這一招已經不能算是純粹的拳招，而是一種應敵的方法。

    所謂「明察秋毫」，說白了，就是找出敵人招式的破綻，然後一一擊破。

    頭十天，姜仲不練任何招式，每天出門遊覽，看山玩水、吟詩作對、漫步樹林、逛街穿巷、與人交談。

    之後十天，姜仲則大門不出二門不進。每天不是去院中靜站，就是回房中靜坐，很少與人交談，好在一直陪在姜仲左右的楊靈瑤和雲飛凰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倒也不覺得悶。

    第三個十天，姜仲開始看書寫字，大家以為他終於想起自己這次來魯國的目的，不過這種狀況也僅僅維持了十天，姜仲竟開始唆使項起和魏青昆交手，他們二人在魯國陪考的這段日子。都沒有落下修煉，對對方也比較欣賞，心裡自然早就有了一較高下的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如今仲王子殿下主動要求，兩人都是求之不得。

    二月初十六這天，姜仲帶著楊、雲二女以及泛輕舟、魏青昆、項起等人來到泰山腳下一塊平坦的闊地上，項起和魏青昆兩人要進行點到即止的切磋。

    兩人登場之後，互相拱拱手，隨後魏青昆率先發話：「項小將軍的武器是槍，我的武器是我的拳頭，如今項小將軍赤手空拳與我對招，恐怕要吃虧，不如項小將軍以棍代槍，與我走幾招？」

    項起拒絕道：「倘若離了武器就無法迎敵，這功夫也就白練了，魏兄不必客氣，亦不用手下留情。」

    簡單的寒暄過後，兩人開始凝神對敵，因為項起既舍武器，又斷了一臂，魏青昆不願意占這個便宜，一直不願主動出手，項起猜到他的想法，身子一側，斜斜地起了一掌，說：「手中無槍，便以手代槍，魏兄在意了。」

    姜仲凝神看著項起這一掌，心中立即印證自己的破法，然後看到魏青昆不避不閃，迎頭一拳！

    「嘭！」

    拳掌相交，發出一聲悶響，兩人身子都為之一震，暗暗佩服對方。

    姜仲暗想：「看來這第一招，他們比的是實打實的境界。」

    正想著，又見項起橫豎斜三個方向連劈了三掌，魏青昆全以強硬的開山拳法一一破解。

    姜仲一會站在魏青昆那邊，想著如何接項起的招，一會站在項起這邊想著如何攻魏青昆的防。

    轉眼六十多招過去，兩人旗鼓相當，越大越起勁，拳掌涉及的圈子也在擴大，觀戰的幾人開始往後退，項起那套以槍法入掌法的招式打完，仍舊未分勝負，姜仲暗想：「倘若小起手中使的是真槍，那麼魏青昆至少已經受傷了三次，不過若小起用得是真槍，魏青昆的招式肯定也會隨之改變，而且用槍和用掌的靈活度也不一樣。」

    泛輕舟看了一會，問姜仲：「仲王子殿下覺得他們二人誰會贏？」

    姜仲道：「項小將軍招式占便宜，但是勁力上，卻略輸魏兄一籌，因此他們二人是各有所長，平分秋色。」

    泛輕舟訝異道：「數月前，你尚在聚氣，如今卻能看懂兩位不惑高手的對戰，莫非仲王子殿下在這短短几個月時間已經到了坐照甚或是不惑？」

    姜仲道：「不惑境界已臨三境不遠，豈是容易破的？」

    這句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處在坐照境。

    泛輕舟讚嘆道：「知道仲王子文才天縱，不料武道修煉也如此驚人。」

    兩人正說著，魏青昆和項起已經斗到關鍵時刻，眼見要在十招之內分出勝負，姜仲忽然身子一閃，從原地消失，旋即出現在場上，只見他左拳迎上魏青昆，右拳接住項起，使了《浩然九拳》中的一招「左右逢源」，將魏、項兩人一拳一掌的勁力全部化解。

    魏青昆和項起向後推開，愣愣地看著姜仲，姜仲笑道：「我是偷襲，投機取巧了。」

    這場較量之後，大家終於明白文膽消失的姜仲為什麼還能如此鬥志昂揚，原來他竟在大家不知不覺間，凝聚了武魄。

    這場切磋讓姜仲獲益良多，除了道理上的領悟，最深有感觸的還是自己下場的那一次小試牛刀。

    姜仲在武道上的領悟，開始向下一個目標邁進。

    轉眼到了四月，春闈終於開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