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才陣
虞美人道:「慢著,上次你一起的異族女子,是你師姐?」
殘指不懷好意道:「那是我師姐,她可是鼎鼎有名的汗國郡主,看來你是吃她的醋了,放心,毒罌粟,其實,你遮住了臉,那美貌或許更勝我師姐,你這樣壞,我很是喜歡你,只要你和我好,那玉佩就當定情之物,送你也罷。」
虞美人嘻嘻一笑:「不是說玉佩是特使的什麼信物麼,不會是想給你師姐做定情物的吧?誰讓你這樣壞,就不還你。」
殘指詭秘一笑:「別自以為是了,棲霞山的三位才是仙子,我這就請她們幫我拿人?」
嶺側轉出三位美女,正是棲霞山三位姑娘。
冰兒疑惑道:「小周郎是什麼人,難道坪塔山時沒看出來,棲霞山的三位姑娘怎會與他攪在一起?」
「冷兄,這三位鮮花,是棲霞山的姑娘吧,怎麼偏要插在牛糞上?」虞美人也奇怪道。
殘指大笑:「算你聰明,我小周郎風流倜儻,當然和鮮花相配。我也是想不通,毒罌粟是小偷,冷小子是小色鬼,還真的是臭味相投了!」
楊絮兒本想和冰兒打招呼,只是一直心情不好,又見虞美人在旁,說話也刻薄,不由幽怨地瞪了冰兒一眼,似乎在說:「冰哥哥,你怎麼會和她一起?」
冰兒正要解釋,虞美人發現了她兩對視的眼光,冷笑道:「看到了美女,你也眼珠要掉出來了吧?」
大姐也因不能與韓山童相好,鬱鬱寡歡,把一腔悶氣發泄在冰兒身上,道:「還不是你這女盜賊,招蜂引蝶,那冷小子怎麼就不知好歹,專門喜歡和你這種妖女廝混。」
二姐倒是無所謂,只是幫腔道:「不錯,冷小子似乎長得粗壯了,從壞小子變得有些男人樣了,那天這冷小子掉下山崖,我們還為他可惜,看來,他就是要那樣生活才自在,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如今,又和這種下三濫的勾引小白臉的女人一起,之前上過小周郎的當不說,真是不懂事的鄉巴佬。」
冰兒不擅辭令,三個女人一台戲,被她們繞的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虞美人怒道:「江湖傳聞,棲霞山的姑娘像仙子,大姐是紅衣仙子,二姐是藍衣仙子,三妹是紫衣仙子,我看傳聞有虛,她們和市井婦人的見識也是差不多,只會打情罵俏的,我道是小周郎的強助是誰,原來是你們這些風吹兩面倒的糊塗蟲,劃下道來,打架,誰怕誰?」
殘指見這些女人已勢成水火,不由大喜:「三位仙子不必和他們鬥氣,毒罌粟犯了武林大忌,偷盜官家信物,而冷小子在坪塔山朝秦慕楚,純碎是小混混;這倆人沒有廉恥,勾搭成奸,雙棲雙宿了,請你們幫我把他兩人拿下,你師門定會得到朝廷重賞。」
虞美人這時才認真地看了看冰兒,不禁笑了:「我怎麼沒發現,冷兄確實把野小子的胎毛去掉了,有點大人樣了,不過,他會勾搭我?」
冰兒見虞美人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有些惱了:「你比我還小,說什麼呢,你!」
殘指笑道:「沒錯吧,小兩口何必當眾打情罵俏?」
虞美人指著冰兒氣道:「你說我和他在打情罵俏?」
「還有其他人麼?」殘指見虞美人被羞怒的變了臉色,輕悄悄地靠前幾步,摺扇揮出,疾點虞美人胸前膻中穴。
眼見虞美人要中招,冰兒滑步向前,劍隨聲出:「小周郎,看劍!」
棲霞山三位姑娘不屑地冷笑道:「這小周郎無恥到家了,對年輕女子也下手偷襲。」
殘指雖然先一步要點中虞美人,卻被冰兒的大喝震得停頓片刻,也就這電光火石間,虞美人往後躲開,隨即拔劍出手刺去。
冰兒見虞美人無礙,收手一旁,不願以二敵一,占殘指便宜。
殘指回擊著虞美人,訕訕道道:「棲霞山仙子,毒罌粟不知檢點,壞了風氣,正是武林中人最痛恨的,你們快上吧,我來掠陣!」
大姐冷冷道:「不忙,坪塔山你與冷小子雖然和我們打過一架,但是,你用毒粉害我三妹,這冷小子則救了三妹,終歸欠他一個人情,師父讓我們找毒罌粟,只是想弄清她的身份,你們間的過節,我們不摻和。」
殘指道:「大姐差唉,坪塔山時是我權宜之計,這冷小子夥同毒罌粟偷盜,我只是想請你們幫忙除掉他而已,,我料定那招會把冷小子推下去,而三妹還是來得及救的。」
二姐道:「小周郎真會辯,死人都會被你說活。」
殘指道:「怎麼會呢?那天我也是怕你們聯手攻擊我,才出此下策,如今,我們是同舟共濟,怎麼能相比?」
楊絮兒氣道:「你忘了那天還用師門威脅我們麼?」
殘指道:「既然知道厲害,何必再說?你們不是開黑店賺錢麼,還說是白道,白道會開黑店,這事要我在江湖上幫你們傳揚麼?我看,那天的事先揭過,你們過日子需要錢,反正這兩人男盜女娼,不是好人,你們要是幫我拿下他們,加倍補償坪塔山你們的賞金,還外加今天你們幫我拿下他兩的賞金。」
二姐眨著眼道:「大姐,這毒罌粟確實不是好東西,小周郎不是說,毒罌粟竟然欺負到南棲霞、北楓葉頭上,說她才是武林第一美女,我們不如藉此賺上一把錢,也是好的。」
大姐心領神會,轉而對三妹道:「這毒罌粟不知是那方聖神,邪得很,那天,這冷小子損我們在先,救你在後,這事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對麼?」
楊絮兒知道眼前的是虞美人,故意不相認,假裝糊塗道:「可是,小周郎的話也能信麼?」
冰兒見楊絮兒不理他,不知她葫蘆里賣什麼藥,或許是毒罌粟行事不合規矩,不願摻和在一起,就道:「棲霞山的三位仙子並不欠我人情,處在當時,誰都會這樣做,這是殘指陰險而已。」
殘指見棲霞山女子見財心動,大喜道:「我先把一錠金子給你們作為補償,等拿下這兩人,在給你們賞銀可好?」
二姐不客氣地收下金子,朝殘指道:「你在梅花山一鬧,害得我們的店也開不下去了,原先大姐拿出的嫁妝錢都賠本了,不是我們貪財,這是你應該賠償的費用。」
冰兒輕蔑地一笑:「大姐、二姐原來為嫁妝而愁,那你們有錢賺,只管賺好了。」
大姐臉色一沉:「小周郎,我們既收了你的錢,就幫你看住你這冷小子,你只管拿毒罌粟就是。」
二姐、楊絮兒點點頭,顯然,她們心有靈犀,很有默契。
殘指狐疑道:「就是要你們看好冷小子,我要是連毒罌粟都拿不下,還有臉在江湖混麼?」
冰兒不知道三妹怎麼如此善變,從前的爽快不知跑去了那裡,只知道她絕不會幫殘指,卻對棲霞三才陣的奧妙還耿耿於懷,心想,正好藉機在試深淺。
楊絮兒的眼睛憂愁凝結,嘴露無奈的耍笑,似乎不記得冰兒了,只想讓冰兒先出手與她過招。
大姐同樣憋著一肚火道:「毒罌粟惡語中傷南棲霞、北楓葉,挑起武林禍端,是應該得到教訓,小周郎,上次你與冷小子聯手,冷小子未免是非不分,今天你我各取所需,我們教訓冷小子,你去敲打毒罌粟,我們互不相關,也互不相欠。」
殘指道:「棲霞山果然恩怨分明,也好,我也不用記著上回的糾葛兩清了,毒罌粟,不就是玉佩?看你的身姿,肯定是絕色美女,我向來是憐花惜玉的,只要你還我玉佩,我就放過你。」
虞美人嘻嘻一笑:「玉佩的事好說,你把通緝文告取消,在江湖上宣告不再做色狼即可。」
殘指大笑:「君子好逑,窈窕淑女,你既然是絕色美女,我喜歡你,做做色狼有什麼不可以?來來,過上幾招,等你落入我手再說。」
虞美人見殘指撲來,輕輕一閃,也拔出長劍,直取殘指,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多時,殘指漸漸占了上風。
另一邊,冰兒和棲霞山三位姑娘也交起了手,三位姑娘分進合擊,打得有模有樣。
忽然,大姐道:「這毒罌粟的武功確實不錯,竟能與小周郎對敵多時,她不會有事吧?」
二姐道:「有事才好,她不是嘲笑我們南棲霞、北楓葉麼,她蒙著臉,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們就讓她去裝神秘。」
殘指見機,又露出輕佻本性,用摺扇去挑開虞美人的面紗:「毒罌粟,她們說你定是無鹽嫫母,我來看個究竟吧。」
虞美人急忙躲閃,殘指卻去攬她的腰:「看你身材曼妙,能讓我親熱一下麼?」
楊絮兒輕聲對冰兒道:「冷兄,小別幾月,該把武功上了一個層次了吧,怎麼不施展出來看看?那小周郎太確實太不要臉了,你若是想先去幫毒罌粟,我們就稍後再比。」
殘指覺察出棲霞三仙子的不滿,轉臉看了三妹一眼道:「三姑娘天姿國色,是男人都會對你想入非非,而這毒罌粟故作嬌吟,難道不該逗弄她麼?」
冰兒會意地朝棲霞三仙子點頭,忽然道:「三位姑娘少歇,我先會會小周郎。」
棲霞山三位姑娘剛閃身,冰兒就插入殘指與虞美人中間:「小周郎,上次在少林寺,你我的一戰被你師姐攪和了,我們在此打過。」
殘指狠狠地掃了棲霞山三位姑娘一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江湖上講究信譽,一諾九鼎,枉我與棲霞老母再三口舌,你們騙了我的金子,卻不攔住這小混混,看我怎麼找棲霞山去論理!」
大姐道:「小周郎,江湖規矩,不能欺負婦孺弱小,虧你還指責我們。」
冰兒幾個月來在林泉院憋氣,這時對著殘指,不禁玩命般地打起來。
殘指見冰兒兇猛,知道這人耐打,韌勁極強,短時間內討不到好,在此地的環境,周圍都是強敵,只好認真出招,對攻起來。
數招過後,冰兒發現殘指招式精純、經驗老到,自己雖然技藝提高不少,若論套路的深淺,殘指還是高了自己半籌,怕被他搶了先機,所以,不顧命地拼鬥著。
殘指見冰兒的身法有所提高,更是在意想不到之處,還能迴轉過來,這是原先達不到的境界,不過,強攻猛打的悍勇打法卻讓他很不以為然,一直想等冰兒攻勢稍過,殘指才再出擊要贏他,可是,冰兒的力道好像無窮無盡,如長江大海般,一波一波地進擊著。
虞美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大有見機一擊之態,殘指不由恨聲道:「冷小子,你確實是練武的傻蛋,招式差勁,掉入了原始森林,更像野獸一樣瞎拌,我為毒罌粟而來,今天你我就此作罷,改日再比如何?」
冰兒見殘指招式精妙,一直留有餘力,也道:「小周郎,只要你不為難毒罌粟,今天就罷了!」
殘指狡黠一笑:「也罷,毒罌粟之事,先放一邊,不過,你只是個毛頭小子,上次與棲霞山仙子有過一戰,沒有分出勝負,這次剛過招又不打了,你這不是把棲霞山的顏面全掃了?」
冰兒皺眉道:「傳聞棲霞三才陣,天下第一善守,我本想領教,只是,這與你何干?」
殘指冷笑道:「由我和毒罌粟在旁,棲霞三才陣難奈你何的事,當然要幫你們傳揚。」
冰兒道:「我才不上你的當。」
殘指道:「棲霞山仙子,你們不找毒罌粟弄清真相,就坐實了南棲霞、北楓葉為怕這名不見經傳的毒罌粟是真事,不知你們今後顏面何在。」
「南棲霞、北楓葉,武林第一美女,明明是分開的兩處,這第一怎麼就有兩人,我怎麼不知道?」虞美人明知棲霞山的姑娘被愚弄,還是想問。
殘指道:「南棲霞、北楓葉原本第一美女在南棲霞,如今北楓葉出了一個虞美人,所以,春蘭秋菊,就多了一個說法。」
大姐道:「虞美人與我們棲霞山的紫羅蘭,一個是潑辣刁鑽,一個是溫柔嫻淑,自然是南棲霞才有武林第一美女。」
殘指色色地看著楊絮兒,道:「是啊,紫衣仙子應該才是武林第一美女,我怎麼就把她忘了?娶妻要娶紫羅蘭,差一點當面錯過了,三姑娘,你說對麼?」
南棲霞、北楓葉,之前在武林中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故事帶著悲劇色彩,卻有好幾種說法,但是傳聞讓人總是扼腕嘆息。
新近被人添油加醋,故事已經走了樣,變成南棲霞、北楓葉,武林有兩大美女,江湖中誰都想「好花須摘只需摘,莫待花謝空折枝」,鬧得武林沸沸揚揚。
虞美人本就刁蠻,無事都找事的人,想到冰兒曾為救棲霞山三姑娘,竟捨命掉下山崖,女人天生的妒意,使她恨極棲霞女,加之棲霞女還要為難她,不由道:「小周郎,你不就是挑撥是非麼,我也看不慣棲霞山姑娘的傻樣,不如,我們賭一把!」
殘指本來就是貪戀虞美人美色,見她軟聲和自己說話,高興道:「好啊,我最喜歡賭了,你把賭注說說,看是否公平。」
虞美人笑道:「你想我把玉佩還你,我則想知道這塊玉有什麼秘密。」
殘指被說的心癢:「這玉佩非一般之物,且大有來頭,否則,我父怎會下通緝令?其他事好說,玉佩的事沒商量,你要是不還,還有人會找上你。」
虞美人道:「你這是等於沒說,那你還有什麼彩頭值得我一賭?」
殘指眼珠連轉道:「南棲霞、北楓葉的傳聞出處可作彩頭麼?」
虞美人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是你在瞎說!」
殘指道:「怎麼會呢?這是從一個古老的傳說中來的,現在竟成了事實。」
虞美人道:「傳說的是故事,你滿嘴卻是輕浮。既然不說,那就等我知道後再還你,你在說不出之前,別用這個做藉口來憂煩我,怎樣?」
殘指道:「你要是能讓他們打一架,讓我解氣,這事也並非不能商量,最多就算把玉佩寄放你處而已。」
毒罌粟知道殘指唯恐天下不亂:「好說,冷兄,棲霞三才陣,乃天下第一善守之陣,你是習武之人,既然有這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怎可不試?」
冰兒搖了搖頭:「毒罌粟,別中殘指詭計!」
虞美人知道冰兒不想說破自己身份,才叫她毒罌粟,不以為然地對二姐道:「小周郎說南棲霞、北楓葉只有一個武林第一美女,明明就是說你們南棲霞只是人美,武功不怎樣,上次南棲霞敗給冷兄,這次見到冷少也躲,這不是成全了我賭冷少贏的賭注?」
殘指大笑:「毒罌粟說的對,我要更正的是,上次不是敗給冷小子,而是與我和冷小子打成平手,是江湖上誤傳的。」
虞美人道:「江湖上傳聞,你們打不過冷少,殘指爭風吃醋,才害得冷兄掉下山崖的。」
殘指道:「非也,明明是棲霞山姑娘接了我的生意,卻沒兌現,我一時氣憤,才幫冷小子打她們的。」
二姐覺得冰兒年少無知,確實也該教訓一下:「大姐,小周郎與毒罌粟兩人信口雌黃,別壞了我們聲譽,都怪冷小子沒有江湖閱歷,不分青紅皂白地吃我們的白食,還和我們打架,我們就再教訓冷小子一次如何?」
殘指冷冷道:「就怕你們真的不是他對手!」
虞美人也道:「豈不聞,匆匆數月,冷兄又學了許多高招?」
殘指從身上取出一塊大紋銀道:「剛才我就說過,若是拿下冷小子,我代官府給賞錢。」
虞美人笑道:「這錢不賺白不賺,這不比開你們那勞什子店強麼?」
楊絮兒也想知道冰兒多學了什麼武功,見毒罌粟在針對自己,故意惱火道:「毒罌粟,我們貪財怎麼了,小周郎的錢不該賺麼?」
大姐道:「三妹,別聽毒罌粟胡扯,你二姐說的也對,冷小子武功不錯,什麼三才陣善守,那是江湖傳聞,我們正好和他練練,彼此都沒壞處。」
冰兒見楊絮兒要和他過招,會意地道:「大姐說的是,我正有此意,請出招吧。」
楊絮兒怕冰兒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皺眉道:「冷兄,小周郎和毒罌粟,是當今江湖上最難纏的刺頭,你可別糊塗透頂?」
虞美人道:「就你聰明,把冷少害得掉下山崖,還任他自生自滅。」
楊絮兒聽虞美人說這話,就來氣,拔出劍道:「冷少,你是帶著這刁蠻女子來損我們的麼?我可對她不客氣了。」
大姐、二姐心意相通,一步上前,按天地人,各占方位,持劍而上。
虞美人往冰兒身後一躲,冰兒拔劍而上。
楊絮兒故意搖頭道:「先教訓你這糊塗人!」
三才陣啟動,分進合擊,把冰兒裹在其中。
殘指道:「毒罌粟,還是你嘴皮子功夫好,我們賭什麼?」
「好啊,押什麼?」毒罌粟道。
「冷小子贏了,我就把玉佩暫借你玩一段,還讓官府取消文告。」殘指道。
「這不好,冷兄沒贏,棲霞山姑娘也沒輸,你就不能再找我麻煩,還要告訴我玉佩有什麼秘密。」虞美人道。
殘指道:「你這賭法不公平,除非玉佩還我,就成交!」
「什麼東西這樣好玩,讓我看看?」一個邋遢書生不知從何處而來,往毒罌粟身前一閃,手中多了一物。
虞美人急叫:「哪來的呆子,這玉佩有什麼好玩,還我吧!」
邋遢書生把玉佩看了看,隨手扔還虞美人:「不就是塊小石頭,爭什麼,爭?」
殘指暗驚,這邋遢書生一臉痴呆,怎麼身手如此敏捷?
虞美人嗔道:「呆子,這是我和小周郎的賭物,他要我還他,賭注才成交。」
殘指道:「不錯,這呆子都說只是塊小石頭,你何不還我?」
虞美人隨手把玉佩扔給殘指:「還你,我們的賭成交。」
殘指接過玉佩,意外地感到驚喜:「想不到,你毒罌粟這樣爽,好,成交!」
邋遢書生道:「別人說我痴呆,你這小子是傻呆,這玉佩已被那丫頭摔裂了縫,你還當他是寶貝?」
殘指不相信地把玉佩拿到眼前細看:「不會是騙我吧,怎麼我沒見到?」
邋遢書生湊上前道:「看清楚沒,中間顏色深處不是有一條縫?」
殘指不信地對著光來看,卻被邋遢書生手掌一碰,玉佩跳起,到了邋遢書生手中,邋遢書生一轉身跑了。
「呆子,別走,還我玉佩。」殘指急追邋遢書生,誰知邋遢書生往路旁樹叢一穿,沒了蹤影。
虞美人道:「虧你是老江湖了,還會上人的當。」
殘指有氣無處發泄,猛然揮出摺扇,朝毒罌粟擊下。
冰兒與棲霞山三位姑娘手沒有停,耳朵卻聽得一清二楚,都覺得好笑。
楊絮兒道:「冷少,我們何必被他們所誤,還是認真較量一下高低吧。」
冰兒知道毒罌粟詭計百出,殘指拿她無法,點頭道:「也好,請三位仙子別手下留情。」
大姐也道:「也請冷少拿出全身本事!」
三才陣,按兩儀、三才、四象、八卦變化,不多久,就更加激烈了。
(二)苦鬥
冰兒與殘指的打,拼的是勇猛、果斷、機智,與棲霞三仙則是武功高下的比拼,既然陣法善守,冰兒就無顧忌地猛攻,只是棲霞山三位姑娘手中自有分寸,一邊逼著冰兒加勁,一邊點到為止。
許久後,楊絮兒道:「冷少,你我真要拼的你死我活麼?」
冰兒大笑:「不錯,承蒙賜招,不如暫歇如何?」
一邊的小周郎和虞美人正打著,虞美人似乎突然醒悟:「且慢,小周郎,我們不能讓那邋遢鬼跑了。」
殘指氣道:「人都沒影了,哪裡去追?我不管,你要賠我!」
虞美人道:「東西從你手裡丟失的,怪我?」
殘指張大著嘴:「怎麼會有這樣巧,這人到底是誰,能從我的手裡搶東西,這手法之快,就是師傅也有不及!」
二姐道:「我聽毒罌粟剛才的口氣,分明不知道『南棲霞、北楓葉』的事,看來是小周郎她搬弄是非的,我們回去告訴師父吧。」
大姐朝殘指和虞美人道:「你們先等等再打,我二妹說的聽清楚了麼?小周郎,是你搬弄是非吧!」
殘指沒好氣道:「你們這些娘們,沒一個是好東西,沒看見火玫瑰又在坑我麼,你們到底是幫誰?」
虞美人道:「你還有信譽麼?不是說,他們打架你給賞錢,他們沒有輸贏,你就要告訴我玉佩的秘密?」
楊絮兒道:「毒罌粟,小周郎的話你也信?你說說,有沒詆毀『南棲霞、北楓葉』,免得你我間起爭端。」
虞美人不屑道:「既然知道小周郎不可信,還用我說麼?你要打架,我奉陪,要是沒事,我可要走了。」
棲霞山三位姑娘互相看了一眼,轉身而去,大姐邊走邊說道:「我們何必趁這趟渾水?還是回山吧。」
虞美人大笑:「小周郎,你的強助沒了,還打麼?」
殘指還在想著邋遢書生:「江湖上能從我手裡搶東西的人,會是誰?我這就去查,就不信他不雙手送回!」
「不玩了,沒勁,小周郎,再會!」虞美人道。
殘指呆了片刻,看虞美人朝他扮個鬼臉,似乎巴不得他找茬。
虞美人拉著冰兒的手,唧唧呱呱,餘興未盡,似乎還要冰兒與殘指再打一架,殘指覺得虞美人太刁鑽,玩心眼不可能贏她,只好搖頭而去。
虞美人領著冰兒,一路遊玩,往臨安而行。到了西湖邊的吳山,正要去雷峰塔,卻在柳浪聞鶯意外地碰上棲霞山三位姑娘。
「你們這是要算舊賬?」虞美人道。
楊絮兒不理她,對冰兒道:「冷少,殘指也來臨安了,聽說,他師姐還約了其他同門來,他們可能對你不利,小心了!」
虞美人冷笑道:「剛才還與人家拼死拼活,現在又來獻殷勤,不知安什麼心!別怕小四惡,冷少,你先在蘇堤等我,我去找哥們打聽你的事。」
棲霞山三位姑娘對虞美人本就反感,不願搭理她,游湖而去。虞美人哼了一聲,也走了。
冰兒游完雷峰塔,順便到南屏晚鐘、三聖殿,之後,來到逍遙坡。
「冷少,是你麼?」俏郡主從路旁一跳一跳地走出。
冰兒奇怪道:「你怎麼一人來此,你不是公主麼,怎麼沒跟著隨從?」
俏郡主道:「記得麼,在泉州的時候,你我正在交手,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打個照面就不見了,你有見過他麼?」
冰兒想著虞美人男裝打扮,把他拉入小巷的光景,心想,她男裝打扮也還是娘娘樣,能好看麼?
俏郡主道:「你肯定認識他,對麼?他是誰,在哪裡居住?」
冰兒一愣:「對,我那天好像見過,但,不記得是什麼模樣了。」
俏郡主沉下臉道:「你是老實人,做不了假,支支吾吾的,快告訴我吧,好兄弟,我們也算是朋友,你還記得,我師弟找你麻煩時候,我是幫你的。」
冰兒難為情道:「我,我真的沒再見到過他,你就饒了我吧。」
俏郡主道:「其實你也不錯,不像我那師弟,一付奸詐的樣子,我們不如做個朋友,你需要我幫助的,我盡力幫你,我要你做的事情你也別推脫。」
冰兒似乎有些感動道:「俏姐姐,你可是郡主呀,難道喜歡上了那個江湖浪子?聽說,皇帝要你嫁給懷王,難道懷王跟什麼民間女子相好,你生氣了?」
俏郡主腦袋中比著懷王和遇見過的公子:「怎麼會是江湖浪子?那人英俊瀟灑的,挺招人喜愛,我只不過想多交一個朋友,並非有其他想法呀!」
冰兒以為俏郡主只想交他這個朋友,卻說得如此動情,不由尷尬道:「看來俏姐姐你也是性情中人,沒有半點王公貴族的傲慢,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只不過和你相識不久,而你畢竟和小周郎是同門中人,說這些,是不是不妥。」
俏郡主睜大著眼:「有什麼不妥,我向來我行我素,我就是喜歡了,又與誰有關係?」
冰兒解釋道:「交個朋友當然不打緊,只是你和小周郎他們才是一夥的,你和懷王才能談得來,我還有事,以後再談好麼?」
俏郡主嘆一口氣:「我只要你陪我說說話,有這樣難麼,難道我會吃了你?」
殘指走了過來:「師姐,這小子就是欠揍,何必跟他客氣?」
「冷少,別管他,我還有話要和你說。」俏郡主見來了殘指,冰兒怕纏住,轉身要走,忙伸手來拉住。
冰兒以為俏郡主要動手擒自己,急切間一手格擋,一掌當胸猛擊俏郡主,俏郡主乃金枝玉葉之身,頓時花容變色,出招發力抵擋:「還說我師弟壞,你竟然比他還下流、險惡!」
「你們是一夥的,別以為我好騙。」冰兒掌式回收,側擊俏郡主臂膀。
殘指指著身後兩位管家模樣的人道:「三姐,在泉州時,你見過李公子、王公子嗎?他們可對你很仰慕,我讓他們做長隨,跟著辦事,你若有什麼吩咐,儘管支使他們。」
李公子、王公子上前分站在冰兒兩旁,對俏郡主道:「郡主請吩咐,這人走不了的。」
俏郡主回身站定,點頭道:「這小子可惡,不識好歹,你們幫我拿下他。」
冰兒大怒道:「這是哪來的待客之道,有這樣交朋友的麼?」
俏郡主刁蠻道:「我只是想問一個人,你卻說三道四,真煩人。」
李公子、王公子見俏郡主如是說,手一揮,近旁走來幾時個兵丁,把冰兒退路封死了。
殘指道:「三姐,你彆氣極傷身,我把他拿下就是。」
俏郡主點點頭:「也好,讓他吃吃苦頭。」
殘指、李公子、王公子帶著兵丁把冰兒團團圍住。
「打不過就逃,何必死撐?」冰兒想到毒罌粟所說,觀察著四周路徑,見四周湖水環繞,出路幾乎沒有。
殘指心中好笑:這個地方就像鳥籠,會飛也飛不出去!
冰兒東走西突,可是兵丁們顯然訓練有素,在李公子、王公子指揮下,三人一組,三組一伍,三伍一隊,看似雜亂哦,實則把各處縫隙堵死,冰兒好不容易穿到楊公堤,才舒一口氣。
眼見一面湖水、身後三面臨水,冰兒再無退路。
殘指呼嘯一聲,兵丁們成兩翼堆砌之勢,像貓戲老鼠般標槍、長矛列成錐形之狀,大有摧古拉朽之勢!
冰兒與棲霞三才陣對戰過,有了對付群敵的經驗,再加上原始森林的近身搏鬥經驗,能快捷地把武功發揮到了極致,可是,面臨這種槍林箭雨,不禁寒意及身。
殘指勝券在握,大有逗弄之意!
冰兒困獸猶鬥,山洞中六年苦練的內功,在此時為了逃生都迸發而出,隨著兵丁們的槍矛投擲,奮力左衝右突,前奔後躍抵擋。
殘指看著冰兒亂蹦亂跳,只待他玩的精疲力盡了束手自縛,那會與他拼命?
酣斗聲引來許多江湖豪傑旁觀,棲霞山三位姑娘也來了,遠遠地觀看他們惡戰。
人們對殘指帶著一群驍勇兵卒,合力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感到驚訝,但是,旁邊衙門鷹爪越聚越多,大喊捉匪,那有人敢吱聲?
殘指見圍觀者眾,也收起逗趣之心,猛烈進攻起來,冰兒眼見三頭六臂也難獲勝,只好瘋狂抵擋,尋找突圍空隙。
楊絮兒想幫忙,卻場地狹小,不能近前,忍不住叫道:「冷少,不可戀戰,堤上狹小,快拼死突過去!」
(三)情竇
冰兒點點頭,想到岳家軍,五百背嵬軍殺敗金兵的典故,就地翻滾,剁馬蹄,砍手腳,錘馬尾,手上長劍竟往殘指兒和兵丁下身處招呼。
殘指和兵丁見冰兒驟然變招,慌忙躲避。
「這少年厲害,小周郎也打不過他!」觀戰群豪噓聲大起。
絕地反擊,冰兒不敢戀戰,往楊公堤壩上走,堤上寬度狹小,殘指和兵丁施展不開,冰兒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殘指一邊讓李公子指揮兵丁迫近惡鬥,一邊讓王公子領兵繞路堵住後面,兩邊夾擊,冰兒很快又陷入絕境!
「真不要臉,小周郎,好歹你也是成名人物,怎麼就以眾擊寡?」三妹拔出長劍,往堤上奔去。
俏郡主顯身攔住:「姑娘,我只是要師弟折辱冷少一番,你放心,冷少不會有事。」
楊絮兒道:「四小惡臭名遠揚,你這人面蛇心的壞女人,快滾開。」
俏郡主大怒:「你怎麼這樣說我,我怕你麼?」
楊絮兒一劍刺出,俏姐兒揮鞭反擊,兩人打鬥起來。
棲霞山大姐、二姐怕三妹有失,急忙上前幫忙。
俏郡主返身跳出圈子,揮手讓幾個兵丁攔住棲霞山三位姑娘:「不與你們糾纏,我先把冷少拿下再說」
冰兒見俏郡主也上來了,神情更加緊張,而殘指卻大喜若狂:「三姐,你早該幫忙了。」
俏郡主不說話,揮鞭擊向冰兒,殘指與俏郡主同門,武功自然有默契之處,隨手出招,就讓冰兒壓力陡增。
殘指暗暗歡喜,忽然一塊泥巴穿來,擊在殘指腿彎,殘指腿一麻,冰兒陡然覺得壓力一輕,順著殘指的摺扇揮出,裝作往後急閃,而俏郡主的長鞭恰好也揮出,手肘被飛濺的泥團碰了一下,力氣跟不上,冰兒見無力道,藉機順著俏郡主的鞭梢,上翻至半空,斜斜地跌落到了湖裡!
俏郡主大叫:「三弟,好扇法!」
殘指也道:「四姐,好鞭招!」
俏郡主以為殘指的劍,殘指以為是俏郡主的鞭,把冰兒打落到水中的。
殘指、俏郡主兩人不禁長嘯一聲,得意地看著西湖水浪大笑!
西湖水浪起伏,殘指道:「師姐,我們走吧,大師哥、二師哥還等我們一起去岳武穆廟找白蓮教匪首。」
俏郡主沒見冰兒露頭,道:「可惜了這小子,我只是想要逗他玩玩,他卻當了真,和我們玩命,我並無意取他性命,他何必自己跳入湖水?沒勁!」
李公子、王公子帶著眾兵丁,隨後而行。
楊公堤上,只留下棲霞山三位姑娘,默默站著,看那湖水碧波蕩漾!
「三妹,走吧!冷少吉人天相,或許隨著湖水飄遠了。」大姐、二姐道。
「你們先走吧!我再等等。」楊絮兒道。
「那好!我們是來拜祭岳武穆的,你等會去天外天找我們吧。」大姐、二姐說完,悄悄而走。
楊絮兒不相信冰兒會死,冰兒說過來自海島,能像魚兒一樣在水中生活!
在平塔頂酒肆,紫衣仙子誘騙他時,他只是個同齡少年,且天真、活潑、可愛;在三姐妹要捕獲他時,他也不當一回事,只當作遊戲一場;還因殘指害她時,捨身相救!
在仙霞嶺,自己不知為何會因他與毒罌粟一道,就信了殘指說毒罌粟要找茬,又與他纏鬥。
楊絮兒巴望著水面突然冒出冰兒!腳步不知不覺地挪動著,楊公提岸的柳樹下、蘆葦中,若是受傷,有可能就傍在岸邊。忽然又想:「對岸是蘇堤,受傷後,也可能飄過去。」
楊絮兒在蘇堤上走著,夕陽已西下,太陽的餘輝,把漸暗的綠樹和湖水照成明暗的黑白色。
曙林帶暝的拱橋下,走出一個瘦長的人影,像剪紙般的凹凸形狀,一邊是黑色,一邊是大陽底色中的紫霞色,這影子太熟悉了,不是冰兒會是誰?
不錯,是冰兒,他跌落水中後,像金槍魚般,曼妙地翻了個身,悄無聲息地沒入水中,之後潛入水,待小四絕往湖水張望時,已潛出數十米外的景行古橋下了。
之後,頭在湖面換氣時,看著官府鷹爪的咋呼,不禁笑了笑,繼續潛游到對面蘇堤,再到三潭印月,竹徑通幽的竹叢茂密;爬到竹叢里坐下歇息。
冰兒點查身上傷痕累累,所幸都是皮肉傷而已,只是戰況激烈,耗損元氣和體力太多,需要運息調理。
幾個時辰過去,丹田氣息充裕,體力也恢復,只是覺的腹中空空,再要是沒東西填肚,就要昏暈,忙朝蘇堤游去,在曙林帶暝橋孔,見亭閣中,被晚霞推來一個美女,遼闊的水空中,墨色裙帶飄飛,粉嫩的膚色泛紅,正是棲霞山柳絮兒!
冰兒呆了呆,把雙眼擦了擦:「三妹,你怎麼在這裡?」
「是你麼?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沒事的!」楊絮兒眼淚奪眶而出,輕移腳步,走近冰兒,兩手輕輕地觸摸冰兒的臉,再從他身上,看到腳下。
冰兒感覺到了楊絮兒吹氣如蘭,不適從地說道:「你不會是找我的吧?殘指他們也會加害你呀!」
倆人對視良久,楊絮兒眼中淚花猶在,微有嗔怒:「我不想你死!不是告訴你殘指找你茬,怎麼就不懂躲?」
冰兒忽然覺得太近了,那女人特有的氣息,熏得人心發慌!想到了坪塔山酒肆的村女,被殘指推向山崖的楊絮兒,棲霞三才陣嬌嗔地怪他笨的三妹,似乎挺不同的,忙道:「沒事的!殘指真不要臉,竟邀眾同門來打架,好在是湖邊,跳入水裡就沒事了!」
楊絮兒的手,停在冰兒身前半空,要收手,怕冰兒又掉到身後水裡,所以矜持地僵在那兒!
「三妹,你真美!我第一次見你,覺得在哪裡見過你,之後,你就像我妹妹那樣,一直幫助我,我們然後就結拜成兄妹」冰兒見楊絮兒的傻樣,情急心慌中亂找話題。
楊絮兒道:「是啊,我是絮兒呀,冰哥哥不認識了麼?不是,韓大哥說,在外不要那樣稱呼的?」
「絮兒,不錯,你是絮兒,楊花柳絮飄飛,縹緲輕曼!漂亮極了。」冰兒道。
楊絮兒道:「沒你說的好,冰哥哥!」
聽到「冰哥哥」一聲叫,冰兒又像回到了遠古,怔怔地,呆住了。
「怎麼了?冰哥哥,我叫錯了麼?你別嚇我,是剛才小周郎他們傷了你麼?」楊絮兒摸不清頭腦,使勁地搖著冰兒的手問。
冰兒看著紫衣女的嘴,再一聲的「冰哥哥」叫,讓他控制不住地甩脫楊絮兒的手,把楊絮兒攬在懷裡,看著楊絮兒的眼道:「你是誰?是我的珊兒妹妹麼?珊兒,我找的你好苦!」
楊絮兒忘記了掙脫,也不想掙脫,只是軟綿綿地任憑冰兒摟抱著,許久許久,冰兒放開了手:「不是的,你是三妹,都怪我衝動,真對不起。」
楊絮兒還是抓著冰兒的手:「你妹妹珊兒,也叫你冰哥哥麼?」
「是的!」冰兒平靜下來,任楊絮兒拉著手,輕聲慢語地說著話。忽然,楊絮兒發現了什麼:「你呀,別太激動,我是們是結義兄妹,本該叫你冰哥哥的,看你一身髒的像叫花子一樣,應該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如何?」
冰兒點點頭,確實餓了,這一說腳都抬不動了。倆人就近來到柳浪聞鶯酒館,叫來酒飯大吃一通。
「冰哥哥,三妹妹,孤男寡女的,也不害臊!」一個細微的聲音在牆角傳來。
冰兒臉一紅,看了那人一眼,是個老叫化,不由尷尬起來。
忽然想到西湖邊殘指、俏郡主突然手慢的原因,冰兒道:「老人家,你在西湖暗中幫了我是麼?」
「前輩,是你幫了冰哥哥麼?」楊絮兒也想到了西湖邊的蹊蹺。
老叫化一轉身,門角沒了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