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宮
「劉大人如此詛咒大興,不知是何居心?在留皇兄與本宮面前,對先帝不敬,又是何居心?」夏明曦及時出現,厲聲質問。
楊臨淵鬆口氣,皇后雖年輕,倒頗有氣勢,不愧是夏老最寵愛的孫女,「參見皇后娘娘。」他率先行禮。
留王和氣,也緊跟著行禮,「本王剛從西邊回來,順路來看看父皇,沒想到皇后也在。」
「留皇兄常年在外遊歷,許多事不知也情有可原。」夏明曦意有所指,留王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劉熠耀急著要去看墓碑,行禮後道:「老臣對大興忠心耿耿,天地可鑑日月可表,老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興,娘娘若是不信,老臣可去先帝面前發毒誓!」
「先帝面前?這裡不是嗎?」夏明曦譏諷道,墓碑剛崩壞,他就來了,說他跟這件事無關,鬼都不信。
劉熠耀窒了窒,「楊將軍到底為何阻攔王爺?」被夏明曦懟回去後,他又回到剛才的話題。
不聞朝政如留王,此時越發感覺到不對勁,他在夏明曦、楊臨淵和劉熠耀三人的臉上來回打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三個人的氣氛怎麼有些劍拔弩張?
「本將只是提醒王爺,祭拜先帝需得沐浴薰香。」楊臨淵愣愣道,「並未不許王爺去祭拜先帝,劉大人咄咄逼問,又是為何?」
「方才劉大人說帝陵內發生了不祥之事,劉大人是能掐會算?還是你在帝陵做了什麼大不敬的事?」夏明曦突然插話,極其凌厲的質問,嚇了留王一跳,他愣愣的看著夏明曦,皇后何時有如此氣勢了?
劉熠耀也猝不及防,他以為來此最難對付的是楊臨淵,沒想到低估了皇后,怎麼辦?他要親眼確認墓碑已壞,才能施展下一步計劃,對,他的目的是確認墓碑是否已壞,而不是在這裡多費唇舌。
找到重點,劉熠耀行禮道:「老臣出言不慎,這便去先帝跟前請罪,老臣告退。」說完,他便要陵寢墓碑處。
夏明曦斷定他還不知墓碑已塌,但毀壞墓碑的人是他或者太后安排的,此時到來,是驗收成果來了。
與楊臨淵對視一眼,只見楊臨淵眼中殺氣閃過,動了殺心,夏明曦搖搖頭,殺掉一個禮部尚書所帶來的動盪是巨大的,得不償失。
可楊臨淵不能讓人有重傷皇后的機會,他努力保護皇后安全,為她打退了無數次刺殺,千防萬防,沒防住敵人要在墓碑上動手腳,至今也沒抓到那個人,恐怕事態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劉大人,本將陪你去。」他打算違抗夏明曦的命令,今日要讓劉熠耀有來無回,就算不殺了他,也要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就在劉熠耀轉身的剎那,不遠處有人喊住了他,「老爺,老爺,不好啦不好啦!」
劉熠耀神色巨變,他怒道:「毛毛躁躁成何體統?驚到了皇后娘娘和留王殿下,可是死罪!」
「劉大人不必動氣,本宮不生氣。」她有預感,劉熠耀要倒霉了。
留王雖還是雲裡霧裡,但也極為大度,緊接表明態度,「皇后娘寬宏大量,本王自然也不會小氣,劉大人放心。」
「多謝娘娘,多謝王爺。」劉熠耀強壓著心中不耐道謝,「發生了何事?」他壓低聲音問家中家丁。
那家丁跪在地上,拿眼睛瞅了眼夏明曦和留王,在外人面前說家裡的事不太好,劉熠耀知曉他的意思,但他只是臣下,沒道理要在皇后和留王面前說悄悄話的道理。
「說!」他咬咬牙道。
夏明曦與留王渾然不在意的樣子,但都沒動,留王雖依舊雲裡霧裡,但他有種劉熠耀方才在利用他的感覺,心裡很不爽,是以,便想聽聽,他家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簡稱——坐等他倒霉。
那家丁頗為為難,但家主都如此說了,他還能如何?一咬牙便道:「老爺,公子……公子……」他猶豫了,家醜不可外揚呀!
「你倒是說啊!」劉熠耀氣急,反正也是伸頭一刀的事,早來晚來都會來。
家丁無奈,他暗示得很明顯了,是老爺你執意要我在外人面前說的,「公子他和郭小公子在飄香樓打架,公子被……被……」家丁又說不下去了。
劉熠耀暗自鬆口氣,不是把郭小公子打了就好,郭家那小子可是郭老太君的心頭肉,碰壞根頭髮都要跟人拼命的。
哪想下一刻,家丁猶如上刑場般飛快道:「被郭小公子一箭射穿了子孫根!」
劉熠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低下頭抓住家丁的衣襟,將他提起來,「你說什麼?!」
家丁看到自家老爺眼眶赤紅,臉龐扭曲,已是憤怒難過到極致,「你再說一遍!」他怒吼。
家丁懼怕的縮成一團,他不敢看劉熠耀眼睛,甚至想逃離,可劉熠耀死死抓住他衣襟,在他耳邊怒吼,「你再說一遍!」
家丁哪裡敢說,只不停的喊:「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夏明曦與楊臨淵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挑挑眉,都露出舒心而又同情的矛盾神情,一邊留王已是很同情,他走過去拍拍劉熠耀肩膀,「劉大人,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趕緊找太醫看看,興許還有救。」
劉熠耀如同入了魔的野獸,可身為禮部尚書,理智暫時戰勝了暴怒,他慢慢放下家丁的衣襟,緩緩轉身行禮,「多謝王爺關心。」
「不客氣。」留王道。
夏明曦聞言差點笑出聲,這留王也是蠻可愛。
劉熠耀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歲,他走到夏明曦面前行禮道:「老臣家中有事,先行告退。」
「劉大人慢走。」夏明曦淡淡道,這個時候奚落他,除了顯得很沒檔次外,還會讓他把仇恨的怒火加在自己身上,是以,夏明曦態度很合適。
目送劉熠耀離開,夏明曦同情的長嘆道:「劉家就這麼根獨苗,還廢了,真是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娘娘不必同情。」楊臨淵接話,「劉家那個紈絝,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少女,強搶少婦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夏明曦啞然,記憶里倒是沒有這些傳聞,只知曉劉熠耀妻妾成群,卻獨有一子,還是庶出養在正妻膝下。
也不知是意外,還是誰的手筆,她腦海里莫名想起站在茶樓上的那位老者,他仙風道骨目下無塵,像是仙山來的仙人,不過似乎冷靜了些,就像執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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