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九點半,眼看著宿舍門要關閉,兩個人必須要分開。讀爸爸 m.dubaba.cc季悅年拉著季遠航的胳膊,滿臉的不舍。
「年年乖,我明天來看你好嗎?」季遠航哄著。
季遠航也捨不得,這是季悅年長這麼大第一次在外面過夜,他自然放心不下。
季悅年的眼眶紅紅的,低著頭搖了搖頭,她知道季遠航最近特別特別忙:「不用了,周末了你來接我就好。」
季遠航揉了揉季悅年的頭髮,看寢室門口沒什麼人,低下頭吻上了季悅年的唇。
季遠航到季家老宅的時候,別墅的燈還亮著。季遠航提前跟簡秋打過電話,說晚上要回來。
大門被推開,簡秋朝門口望去:「遠航,回來了。」
「小秋姐,寒哥。」季遠航打招呼。
季楚寒取下眼鏡,放下手中的資料:「怎麼今天這麼晚回來了。」
「我有事想跟你們談下。」季遠航道。
季楚寒指了指前面的沙發:「坐。」
別墅的大廳很安靜,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季遠航一直以來都讓季楚寒很放心,不管是學習還是工作,能讓季遠航趕在半夜回來也要跟他們談談,那一定是頂重要的事。
「寒哥,小秋姐,」季遠航頓了下,繼續道:「我跟年年在一起了。」
簡秋愣了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說的在一起是?」
季楚寒握住簡秋的手:「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季遠航如實答道。
聽到這個消息,簡秋的心裡多少有些複雜。季遠航是季悅年最親的小叔叔,看著季悅年長大的。但她也是看著季遠航長大的,季遠航在她眼裡一直是個孩子。
季楚寒站起身:「你跟我進書房。」
簡秋慌忙拉住季楚寒:「楚寒?」
季楚寒拍了拍妻子的手:「沒事,你在這等我們。」
季楚寒點燃一根煙抽著,眼睛至始至終沒看季遠航。因為家裡都是女孩子,再有簡秋不讓他抽菸,所以他很少抽,只有在特別煩躁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偶爾抽上一支。
直到季楚寒把煙抽完,季遠航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如同小時候一般,靜靜的等著他寒哥的吩咐。
「遠航,年年今年十九歲,她可以不懂事,胡鬧,但你不能跟著她胡鬧。」季楚寒直視著季遠航:「你比年年年長,我知道你從小疼她,護她,但你要分清愛情跟親情的區別。」
季楚寒站起身走到季遠航面前:「我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女兒,我希望她能遇到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人。遠航,我不希望這份感情中摻雜其他的情感。我更不希望,這份感情是你對年年的施捨。遠航,寵愛跟彼此相愛是兩碼事。」
季遠航身子站的筆直,滿眼的堅定:「寒哥,年年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當我意識到我心態發生變化的時候,我也掙扎過。我知道年年以後得路還很長,她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季遠航的眼眶發紅:「我試著放手過,到最後我發現我做不到。我不能忍受年年跟別人在一起,一點都不可以。寒哥,我愛年年,從小時候的寵愛,變成現在喜愛。每一份感情都沒有摻雜任何雜質。我想用我的一輩子守著年年,但不是以小叔叔的身份,而是以伴侶這個身份。」
季楚寒轉身走到窗邊,又重新點起一根煙。窗外不時的傳來鳥叫聲,季遠航覺得一定是房間的冷氣打的太低。不然他怎麼每根寒毛都豎了起來,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緊張起來。
「卓瑪。」季楚寒的聲音在房間裡顯得過於清冷。
季遠航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的顫了顫,卓瑪這個名字對於他太過於陌生,季楚寒也有太久太久沒有喊過他卓瑪。
「我當年給你辦理戶口的時候,就在想要不給你一個我兒子的身份,」季楚寒看著窗外的路燈:「但那個時候,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擔不起父親這個稱呼。」
「寒哥,」季遠航聲音夾雜著哽咽。
季楚寒轉過身,繼續道:「可這麼多年過去,我對你雖算不上無微不至,但我想我也擔的起你一聲父親。」
眼淚從季遠航的眼角劃下。
「你小秋姐對你更是沒話說,從你十歲來到我們身邊,她更是全心全意待你。你跟年年是我們兩個最愛的人,也最放心不下的人。」
季楚寒走過來,抬手擦點季遠航的眼淚:「以後不可以對不起年年,我跟你小秋姐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寒哥,你放心。」
季楚寒拍了拍季遠航的肩膀:「也別讓自己受委屈,因為我跟你小秋姐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寒哥。」季遠航抱住季楚寒忍不住哭了出來。
「行了,把眼淚擦擦,你小秋姐還在外面等著我們呢。」季遠航道。
簡秋一直盯著書房的方向,生怕這兩個男人打起來。書房的大門打開,兩個男人相安無事的走了出來,簡秋才鬆了一口氣。
季楚寒走了過來,環住簡秋的肩膀:「孩子的事有他們去吧,該說的我都說了。」
「小秋姐,我會好好照顧年年的。」季遠航眼裡都是真誠。
簡秋握住季遠航的手:「我們家遠航一直都不容易,這一路走來,承受了太多,委屈了。」
「小秋姐,我不委屈。」季遠航的眼眶又開始發紅:「因為有你們,我很幸福。」
簡秋嘴臉勾起:「好,幸福就好。遠航啊,我知道你一直把年年放在心尖上。答應小秋姐,不要讓自己受委屈。」
「小秋姐,我會跟年年好好的在一起。」季遠航保證。
「那就好,年年的性子野,你凡事多教她點。」簡秋道。
「會的,小秋姐。」
季悅年在寢室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跟季遠航剛分開就開始想對方。想著想著,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突然有點害怕。她跟小叔叔在一起的事,爸媽知道後會不會生氣,生氣會不會揍自己。揍自己就算了,反正她從小也沒少挨揍,但萬一揍她小叔叔怎麼辦。小叔叔細皮嫩肉的肯定不經打。
季悅年一晚上沒睡覺,卻不知她的小叔叔已經解決了她所有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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