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後愛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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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三

    林驍只是下樓買了一杯熱美式的功夫, 回來手辦就不見了。

    開始的時候他沒注意，半杯咖啡喝下去, 越看辦公桌越不對勁,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我手辦呢？」他猛地坐直。

    「剛秦總經過，拿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周義同情他, 「節哀。」

    「那你怎麼不早說！」

    周義開不了那個口, 太殘忍。

    林驍放下咖啡，『蹭』地站起來。

    「你幹嘛！」周義一把將他扯回來。

    「我還能幹嘛？」林驍拽拽T恤, 「我找秦墨嶺要手辦。」

    「你好意思你！」

    「他都好意思拿, 我為什麼就不好意思要？」

    「......」

    周義無語。

    林驍不甘心, 心心念念那個手辦一年, 剛到手兩周, 轉眼就沒了。

    周義勸他, 「就一個手辦，你至於？」

    「我至於。」

    「......」

    林驍叉腰，緩了又緩, 把剩下那半杯咖啡喝下去, 還是平靜不下來。

    「不行, 我必須得要回來！這個時候誰臉皮薄誰吃虧。」

    周義不讓他去, 作為林驍的頂頭上司, 如果林驍去四十六樓找秦墨嶺要手辦，他臉上掛不住。

    「這樣吧。」他心裡開始滴血, 「我送給你個手辦。這事翻篇。」

    林驍微眯著眼打量周義, 「給我兩個, 不然我就找秦墨嶺去要。」

    周義：「......」

    居然被下屬給赤/裸/裸威脅了。

    他知道林驍什麼性子，說去要真能去要。

    「明天帶給你。」

    林驍擔心他出爾反爾, 「今晚下班我去你家拿。」

    周義差點心梗，語塞半晌。

    他不知道他上輩子是欠了簡杭的，還是欠了林驍的，或者也欠了鄭炎束。

    周義本來打算玩一把遊戲後再眯二十分鐘，現在還哪有心情再睡覺，午覺徹底泡湯。

    簡杭睡到十二點五十才醒，被鬧鈴鬧醒。

    自從進入職場，無論冬夏，她從來沒這麼困過，即使通宵加班，她中午睡半小時足夠，這兩天似乎睡不醒。

    簡杭補過妝，倒了一杯溫水坐到辦公桌前，剛把水杯放到嘴邊，目光定格在那兩排手辦上。

    她前段時間送給林驍的手辦，又回到了桌上。

    中午只有秦墨嶺一人進過她辦公室，她忙給他發消息，問他什麼情況。

    秦墨嶺：【以後不要隨便把手辦借給別人玩。】

    簡杭：【不是借，是獎勵給林驍的，他這一年表現不錯。】

    秦墨嶺還是不想把手辦還給林驍，【那十個手辦你別動。我再想辦法找一個限量版手辦補給林驍。】

    這回不能再從秦醒那裡薅，他在群里發消息，讓他們幫忙找一個限量版，多貴都無所謂。

    蔣盛和問：【給簡杭的生日禮物？】

    秦墨嶺：【不是。】

    簡杭的生日還有兩周才到，去年提前慶祝，今年他打算就在八月份給她慶祝。

    他隨後發消息給秦醒：【忙不忙？】

    秦醒很快回覆：【此號已停用，無法接收到你的消息。】

    秦墨嶺：「......」

    【你好好說話！】

    秦醒回：【哥，你放過我吧。】

    秦墨嶺：【你知道我找你要幹什麼？】

    不管幹什麼，秦醒都不感興趣。

    這一年裡，能讓堂哥和蔣盛和主動聯繫他，除了惦記他的手辦，絕不會為第二件事。

    秦醒長了記性：【現在看到你跟蔣哥的消息，我就要把我名字多寫幾遍，提醒自己清醒清醒，不能被你們的感情牌蒙蔽。】

    秦墨嶺：【找你是想讓你幫忙。簡杭八月初過生日，辦生日趴你最有經驗。】

    秦醒提著的心放下，【你想放在哪給嫂子辦？】

    秦墨嶺：【天太熱，露天的不合適。就在會所辦。】

    他道：【我現在被齊正琛和人渣拉入黑名單，進不去會所。】

    秦醒大包大攬：【不用你操心，我負責布置，就在三樓渣哥那個包間。】那個包間是會所最大最豪華的包間，辦生日趴最合適。

    放下手機，秦醒靠在轉椅里轉了幾圈。

    思忖著要給簡杭準備什麼生日禮物，她現在什麼都不缺。

    此時，樂檬四十六樓辦公室。

    秦墨嶺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黑卡，交代高秘書：「讓司機把這張卡送給秦醒，生日趴的花銷刷這張卡。」

    「再跟秦醒說，他忙前忙後不容易，別忘了犒勞自己，看中什麼直接刷卡買，這張卡沒限額，隨便他買。」

    高秘書接過卡，「好，我馬上安排。」

    她又看了眼老闆身上的酒紅色襯衫，不知道老闆是不是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結婚時也沒見他穿顏色這麼亮的襯衫。

    秦醒在兩個小時後收到堂哥的那張黑卡，捏著卡反覆看了看。堂哥對他這麼大方，而且這些年一直都對他這麼大方，嫂子的生日禮物，他決定了就送限量版手辦，多送幾個。

    當然，不能全拿他自己的送。

    今晚他去林驍家轉轉。

    ——

    秦墨嶺今晚沒應酬，快下班時收到簡杭的消息，簡杭說今天正常時間下班，問他：【老公，你呢？】

    秦墨嶺回：【我回家加班。】

    他關電腦，讓簡杭在電梯間等他。

    她到樂檬一年多，只有剛開始那一個月是朝九晚五，後來基本沒有過正常下班的時候。

    不知道她今天回家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進了專梯，秦墨嶺摁了二十樓。

    二十樓電梯間，簡杭看著專梯上面的數字鍵從『46』跳到『45』。

    當數字變成『20』，電梯門緩緩打開來，她看到裡面穿著酒紅色襯衫的男人，愣在原地。

    秦墨嶺伸手擋住電梯門，「不認識了？」

    他把另一隻手遞給她，「進來。」

    簡杭的反應慢半拍，抓著他的手跨進電梯，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衣服，「你怎麼在公司就換這件襯衫？」

    秦墨嶺沒換衣服，早上出門穿的就是這件，只不過他走得早，她醒來時他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所以她沒看見他早上穿的是什麼衣服，今天不是周一，沒有高管例會，但他中午去了她辦公室。

    他摁了負一樓，偏頭看她，「中午去你辦公室你沒看到？」

    「沒。」

    「你當時不是睜眼了？」

    簡杭：「......就睜了一秒，沒看清。」

    秦墨嶺放棄表達，被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

    簡杭解釋：「我中午太困，知道是你進來我就隨便瞄了一眼。」迷迷糊糊中那一眼太短，以至於沒看清他穿了什麼衣服。

    她不是替自己辯解，「你根本體會不到這種困有多要命，撐著眼皮都能睡著。」

    簡杭往他身邊挪了半步。

    秦墨嶺沒看她，盯著電梯上的數字鍵看，卻攬住她的腰。

    「這件酒紅色襯衫，不是讓你休息時在家穿的嗎？」

    「在公司也能穿。我今天沒約人談事，也沒有會要開。」一整天都在辦公室，除了中午去她那裡待了幾分鐘。

    電梯到了負一樓，秦墨嶺牽著她下去。

    剛才忘了問，「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簡杭說：「我覺得我困得不正常，這個月經期也推遲了。」

    她話音落，秦墨嶺剎住腳步。

    簡杭被他抱住，她兩手抵在他胸口，「你先別激動，萬一，我是說萬一不是呢。」

    「不是也沒關係。」秦墨嶺反過來安慰她，「孩子是緣分，強求不來。你對我有感情之前，我都沒想過要孩子。」

    他鬆開她，「現在去醫院。」

    秦墨嶺本來還想自己開車載她回家，現在他注意力集中不起來，於是讓司機開車去醫院。

    簡杭看著他身上的酒紅色襯衫，這件襯衫他最喜歡，每次休息在家他都會穿，「你是不是有預感？」

    秦墨嶺握著她的手，「也可能。」

    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就拿了這件穿。

    簡杭既期待又忐忑，秦墨嶺應該也是，一路上他沒怎麼說話，只是用力攥著她的手。

    到了醫院後，從掛號到拿報告單，她再怎麼平復，心跳還是在加速。

    報告單是秦墨嶺過去拿的，她跟在後面過去，他盯著檢查結果看時，由驚喜到感動和滿足，都在他眼睛裡看得到。

    簡杭走到他身邊，秦墨嶺克制住抱她的衝動，他沙啞著聲音說：「我做爸爸了。」心裡的喜悅無以言表，只有簡杭能感同身受。

    她跟秦墨嶺有了一個屬於他們的小生命。

    到了車裡，兩人忙著告訴家裡人這個好消息。

    陳鈺正在小公寓給女兒收拾房子的衛生，看到消息，拿著抹布站在客廳里，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她兀自笑出來。

    簡仲君剛下課，拍拍手上的粉筆灰，到了辦公室才看到女兒的消息，他至今還記得自己二十六歲時當了父親的那天，他跟陳鈺兩人激動開心到失眠。從那天起，他開始寫日記，一直寫到女兒上幼兒園，寫了好幾本。

    汽車駛進別墅的院子，簡杭和秦墨嶺才收起手機，在家庭群里聊了一路。

    回到樓上，秦墨嶺把簡杭擁在懷裡，抱了她好一會。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他和簡杭的生命終於連在了一起。

    他們只屬於彼此。

    簡杭貼在他心口，抬頭只看到他的下巴，「老公。」

    秦墨嶺低頭看她，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簡杭問他：「想過給寶寶取什么小名嗎？」

    秦墨嶺如實說：「想過，沒想好。」

    簡杭想到兩個小名，「如果是女孩兒，就叫小橄欖。」

    秦墨嶺有絲猶豫，「叫小橄欖好嗎？一聽就是要打遊戲的樣子。」

    「......」簡杭笑，「那是你的偏見。如果是男孩兒的話，我覺得叫多跑吧，我實在想不到其他好聽名字。」

    「多跑？」

    「嗯。很多跑車的意思。」

    「......」

    秦墨嶺無言以對。

    過了半刻，他說：「先不急著取名，我再好好想想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