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很焦躁,很著急。
一是想女兒,二是想女兒解決一下某種需求。
可曾春波還在上面打著官腔說著他的「簡單」說幾句。
沈溪打算下一分鐘他還不結束,她就不顧一切直接走人。
算曾春波好狗運,他得瑟完了,擺著譜咳了咳,道:「行吧,如果大家對下學期安排沒有異議的話,今天就先到這,我對大家提出的要求……」
沈溪開口打斷:「我有異議。」
「我希望……」曾春波說一半的領導結束語,突然被打斷,一時之間愣了好幾秒:「哦?沈老師,你有什麼異議?」
「我對課時安排有意見。」沈溪把課程表拍桌面上:「為什麼一周五天,有三天都給我安排連續八節課?」
曾春波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那剩下兩天,不是每天都只有兩節課嗎?平均下來,沈老師,你的課時也並不比大家多呀。」
呵呵。
沈溪直接給他挑明問道:「你給一個還在哺乳期的女老師,安排連續八節課,你覺得我在說什麼?」
在座的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曾春波冷笑一聲:「你休產假大半年,這課不都是別的同事幫著代的?我們誰說什麼了?現在你產假休完,回來上課,我還特意照顧你,兩天給你排了四節課,夠可以了,你看看誰有這麼輕鬆的課時?」
「呵呵,曾組長這升了官,避重就輕的本事也越發厲害。兩天四節,你怎麼不提三天滿課?你是故意還是有意,又或者因為私人恩怨打擊報復?」
「沈老師,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你怎麼能一概而論呢?」曾春波那虛假的笑臉,快維持不住。
沈溪針鋒相對:「曾老師,你既然連最基本的勞動法律規定都不懂,也沒有人文關懷,我覺得你可能不適任目前的職位。」
趙琴實在忍不住出來幫沈溪說話:「對啊,沈老師孩子才半歲多,怎麼能連著上八節課,孩子不要吃了?」
曾春波臉皮抽動一下:「現在多少私企女員工,她們都不上班了?人家還不是從早到晚一整天,她們能上,你們上不得?你們比她們嬌貴?」
「本來你們女老師,已經比別人多了寒暑假的假期,做人不要太貪心,不知感恩。」
沈溪簡直氣笑了:「女老師多了寒暑假,你們男老師暑假在打黑工?」
明明都是一樣的,提什麼性別?
曾春波氣結:「有的人,仗著領導喜歡,安排工作就挑三揀四,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馬樂詩聽了很不爽:「我們跟企業女員工怎麼比?她們上班總是能抽時間出來,可我們上課怎麼抽時間?連著八節課,就課間休息那點時間,夠幹什麼?」
人家企業員工,做背奶媽媽,抽空出來吸奶機吸個奶總是可以的。
那老師呢?難不成上課上一半,對學生說:「你們先自習,我去吸個奶?」
開什麼玩笑!
這種課表排的 ,真是滿滿的陰險噁心,把別人當傻子呢。
果然有的人,又蠢又毒。
其他老師也紛紛開口:「就是就是,沈老師之前也幫別的老師代過課,一碼歸一碼,這連著三天八節課,誰吃得消?」
「別說哺乳期,就平時,連著三天也不行呀。」
「是呀,曾組長,這課時安排不太合理,要不還是改改吧。」
這群人是要造反啊他們!
「改什麼改?你們是組長還是我是組長?」
曾春波對他們怒目而視:「怎麼改?都定好了,她一個人要動,別人怎麼辦?都跟著改嗎?她不上,你們幫著上?本來老師就缺,這學期休產假的人有多少,大家心裡沒數?」
他用力地拍著桌子道:「我自己這學期每周都有三十節課,我說什麼?能幹干,不能幹滾!」
他一拍桌子,眾人都沉默下來。
趙琴還要說話,沈溪給她一個眼神,她忿然忍住。
自己的事,自己來辦,沈溪定定地看著曾春波:「我滾不滾,你說了算?你臉那麼大?」校長都不能說開除就開除,他一個小組長,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曾春波對她怒目而視:「你工作不聽安排!我們院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師資力量缺乏,那是領導的事,跟我們這些老師沒關係。但你違反法律法規,我就有權申訴。」
「我哪裡違法了?」曾春波呵呵一笑,他排個課而已,他就違法了,真是會扯大旗。
沈溪瞥了眼手機,清楚明白地說道:「根據三江省《女職工勞動保護特別規定》辦法第十八條規定,對哺乳未滿1周歲嬰兒的女職工,用人單位應當在每天的勞動時間內為哺乳期女職工安排1小時哺乳時間,請問曾組長,我的一個小時,你體現在哪裡?」
「啥?」曾春波傻眼。
「哺乳假,是法律賦予我的權利,你憑什麼剝奪?憑你是個組長嗎?」
現在有很多一言堂土皇帝的小破公司,對這個哺乳假含含糊糊能吞就吞。
為了工作為了工資,很多背奶媽媽,只能忍氣吞聲。
沒辦法,社會現實,養孩子開銷大。
可這是學校,不是誰的一言堂,誰在這裡也別想當自己是皇帝,頤指氣使。
關於自己的正當權利,誰都別想讓沈溪退讓。
曾春波結結巴巴地反駁道:「那……那……那午休還有一個半小時呢!」
沈溪諷刺他一句:「你做老師的,連重點都不會看?勞動時間內,懂嗎?」
曾春波氣得臉通紅,但又咬著牙不肯鬆口。
這個課排的,就是他新官上任,給沈溪的一個下馬威。
之前吃了她多少虧,現在翻了身,他能不打擊報復?
結果……鬧成這樣,騎上虎背。
改吧,丟臉。
不改吧,沈溪就是個刺頭。
你說說,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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