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金施展這個遠距離跳躍的星神時需要全神貫注,因為要選擇合適的跳躍目標,這次他跳躍了兩百公里,自身的力量所剩無幾。
跳躍之後,他沒有立即關閉星陣離開,而是叫住隨蚩。
「別著急,等他們過來。」
「還有別的計劃嗎?」
「嗯!這些窮追不捨的人將會成為我們今後的生命!」
「但你的身體?」
「沒關係!」
之前博爾金使用了禁術,二十顆心臟等於二十次承受致命攻擊的機會,現在用掉了兩次,還有十八次。
很快,兩百多人便追來。見博爾金和隨蚩未走,穗悅有些詫異。
「怎麼?不逃了?」
「這裡不會有世界政府軍摻合,為什麼要逃?」
博爾金說的理直氣壯,穗悅則不以為然,她看向前者的身體,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被切開的繃帶,之前的刀劍確實刺中了他的身體,那他還有什麼好狂妄的?想憑隨蚩一人打敗他們?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森林上空的星陣消失,傭兵團中的狙擊手迅速隱匿,手中的弓箭對準博爾金和隨蚩,穗悅身體中的紫氣則噴涌而出,化作兩隻五十米長的大手。大手朝內揮,所過之地,所有東西都被碾平。
「看來你還沒很好的認清自己。」
「是嗎?」
博爾金鬼魅一笑,隨蚩擋在他身前時,他開始準備星陣。這道星陣還沒準備完,只有提前施展。之前他本想跳躍過來的瞬間就施展這道法陣,令追來的人直接昏闕,誰知世界政府追來,令他的計劃提前。
轟!
熾熱的氣浪猶如蒸汽,猛地往紫色大手兩側散開。
「破壞之神!」
穗悅呢喃時,眼中的紫光逐漸變強,同時,紫色大手中的力量快速增加。她雙手內攏,無奈紫色大手無法移動,因為其中的隨蚩兩臂打開,像不動神柱一樣將其撐開。
「蚩尤臂!」
手臂上的皮膚變得無比炙熱,其下猶如火爐在燃燒,隨蚩眼角散發出亮色的光時,手臂上散發出的蒸汽快速化作兩隻手臂,手臂中有火光閃爍,有了它,隨蚩立即掙脫穗悅的紫色手臂,躍上高空。
蒸汽化作的手臂合在一起,隨他下墜的身體錘向地面。穗悅閃開,但其他人沒那麼快。
咚!
直徑二十米的範圍地面破損,龜裂的縫隙中射出無比炙熱的氣,令傭兵們高度創傷。
「不堪一擊!」
和他們打,隨蚩有一種很不爽的感覺,因為這些人連他的戰鬥細胞都沒喚醒。要不是他身上有傷,這些人恐怕早全趴下了!
「別太狂妄!」
數十人一同衝來,隨蚩移動腳步,而後旋轉身體,高溫雙臂掀起炙熱的風,猶如鐮刀一般斬向四周的人。慘叫聲中,燙傷的傭兵被掀飛,在隨蚩停止攻擊的剎那,穗悅出手。
「這是一個好機會,只有先把這個人解決,才能去攻擊博爾金,不過沒關係,他身受重傷,就算殊死一搏,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喝了一聲,紫色的手臂從空中下落,掀起的氣浪令森林往四周擴散。這次不是兩隻手臂,而是十隻,它們像牢籠的鐵欄杆一樣插入地中,隨後向內靠攏。
「這次,看你怎麼擋?」
隨蚩四下環視。
「有些麻煩!」
脫掉上衣的上身猶如太陽一樣紅裡帶著點黑,隨蚩咬著牙,牙齦中流出熔漿般的液體,這是「炙星」最強的能力,讓其全身高溫化,這種狀態的他,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能達到巔峰。
面對穗悅的四面囚籠,隨蚩只有用這招來對付。不過他沒有施展的機會,因為博爾金已施展出一道星陣,星陣從頭頂落下,將穗悅和她傭兵團的人納入其中。星陣落地的速度很快,落下之勢像空中的雲彩在地面被拍碎。星陣化作光點消失時,博爾金達到自己的目的。
「下次出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博爾金作為第二代傭兵團團長,在過去的幾年裡,已成為巨星傭兵團前幾名。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因為有極大的野心。所以穗悅這些人,根本沒有和他對抗的實力。
之前占星一直在逃,因為他身上有傷,面對同伴,他還做不到直接使用禁術。不料,他們既然背叛自己,那他便不用顧及太多。使用禁術的他擁有十八次捨命的機會,之前施展這道星陣,因為超負荷又用掉一次機會,只剩十七次!不過沒關係,因為值得!
方圓三千米的傭兵,盡數在星陣下沉睡,唯獨穗悅和隨蚩無事。他們二人的實力較強,沒有直接被星陣催眠。
穗悅身體無力,落在地上,四肢的乏累讓她四下環視。剛才她還準備對隨蚩發起進攻,但身體中的力量似乎有些不聽使喚。看來這是博爾金的招數,不愧是……第二代傭兵團!
博爾金走到穗悅身前,手中的星陣對準她的眉心。後者癱在地上,抬頭的模樣有些狼狽。
「你的招式,似乎也傷了你的同伴。」
在博爾金望向隨蚩時,穗悅緊咬牙關,她不能就此離世,她還沒見到北辰·曦和,她得找機會。隨蚩的狀態和穗悅相差無幾,他也趴在地上,高溫的身體逐漸冷卻,恢復普通的皮膚。
「這只是催眠,將我特殊的星神星團之力隨著星陣打入你們的身體,沒什麼實質傷害。」
「團長?」
作為博爾金的副團長,他算最親近博爾金的人,也最了解他。他現在肯定施展了什麼禁術,要麼就是對之前死去的同伴下了手,否則狀態不會這麼好。
「沒事,這是個好機會。」
手中的星陣催動,其中的光照亮穗悅的眼睛。後者的身體一癱,醉酒般倒在地上。
「我們之後要去東域界,既然要和星則淵他們見面,就要做好十足的準備。這些人剛好給我們提供『仆』!」
「難怪你要故意把他們帶到這!」
「時間不多,我現在就開始。」
「你的身體可以嗎?」
「沒問題,那些叛徒的心臟和血都為我所用,給我半小時,我會把『仆』全部種進他們體內。」
「需要我做什麼?」
「在一邊休息!」
「好!」
因為博爾金的星陣,隨蚩站起來有些難,但他還是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到一旁的樹下。
「禁術——主僕星陣!」
博爾金雙手拉出兩道星陣,星陣如出一轍,其上皆有一橘黃色的五角星。他雙手各持一個,一個塞進自己體內,另一個指向隨蚩。
「現在只剩我們了,得好好活著。」
「好。」
隨蚩心情有些激動,這就是跟著博爾金的好處,作為星祭師,博爾金沒有太強的正面戰鬥力,但他的實力絕對不弱於任何一個第二代傭兵團團長,甚至是星則淵。他掌握的禁術實在太多,他自詡禁術大師,不是沒有理由的。
擁有「主」的隨蚩,等於多了很多條命!
怪裡怪氣的博爾金雙手合在一起,再次拉開時,其中多了十個平行的暗色星陣。這是種「仆」的第一波!博爾金將其按在地下的傭兵體內,後者的身體筋脈隨之發出熒色的光。博爾金和隨蚩亦同,這樣一來,只要他們其中一人受到致命攻擊,這個傭兵的身體就會將其全部承受。
這些傭兵抱著獲得大額賞金的夢前來追殺占星傭兵團,卻在沉睡中成為他人的傀儡,不知那一天,他們就會死去。
十個「仆」星神用完時,博爾金的體**出一灘濃血。濃血腥臭,但博爾金不顧,繼續開始下一波。
半個時辰後,虛弱的博爾金單膝跪在穗悅身邊,猶豫是否將手中的「仆」種入她體內。
博爾金臉長,此時上面全是污垢和血伽,汗水流下,令他的面孔更花。黏在一起的頭髮披在肩頭,無論星神星團之力帶起的風有多大,都掀不起它。而它已從之前的金色慢慢變為花白,施展禁術也是有代價的,之所以被禁,一是因為能力的反自然,二是消耗壽命!
「算了!」
博爾金起身時,眼前一黑,險些倒下。
「團長,為什麼不種?」
「她的實力和你相仿,很有可能反仆為主,那樣還會影響到我。所以算了,不差她一個!」
「等她醒來,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自己沒遭到殺手。」
「是啊,以這些傭兵的實力,肯定想不到自己身上種有禁術之『仆』。作為唯一一個倖存者,穗悅會看著自己的團員一個個死去。」
博爾金嘴角上勾,眉頭上挑,滿是血絲和血塊的眼睛顯露出痴狂。他哈哈大笑,桀桀的笑聲驚到叢林裡的鳥獸。
「走吧,他們快醒了!」
「好!」
博爾金和隨蚩扶著往西邊走,不久後,穗悅醒來。
之前催眠帶來的疲倦完全消失,穗悅看了看四周,大家還沒醒,但他能判斷出來,大家都只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
「跑了嗎?」
穗悅看了看四周,現在根本沒法繼續找博爾金和隨蚩,他們的計劃到這就結束了。她原本以為抓住他們勝券在握,但沒想到博爾金在受傷的前提下還能釋放出這麼強的力量。
「團長!」
身邊有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她,穗悅拉住他的手,隨之將他拉起。
「沒事吧?」
「沒事!」
四周的傭兵緩慢甦醒,安塞爾傭兵團副團長說:
「真是奇怪,他們既然沒有殺我們。」
「都受了重傷,應該沒那個力氣了!」
「不愧是第二代傭兵團,下一次見到他們,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是啊!」
穗悅嘆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失落,但做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