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方形的旗幟里畫屬於自己的圖案,是傭兵團的象徵。在一面白底寫著「桓瑪城」的旗幟下,兩人對立一人而坐。
「你們的申請已經過了,從今以後,編號為『六二五』的傭兵團正式成立。等你們的積分滿一千,人數達到五位以,可以成為或稱傭兵團,正式給傭兵團起名了,也是第二階段的傭兵團。現在你們還在第一階段,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穿著職業公裝的男人嘴角帶著習以為常的笑容。
「知道!」
這次星則淵記住了甘索說給自己的話,確實不能急,要顯得輕鬆淡然才行。別人看你面色和善,總是笑嘻嘻的,會不由自主的想欺負你。
「希望你們可以在一個月內完成初始任務。」
一張寫著任務的硬紙,一個木盒,連同三個寫著「六二五」的銅質胸針送到星則淵手。
「謝謝!」
起身和甘索對視一眼,彼此眼都有了笑意。三天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們已經等得很著急了。這段時間甘索對窮凌轉變了看法,起碼他沒有那麼危險,他自己也說了,那天獵殺那些鬣狗是因為那些鬣狗自己先襲擊他的,為了自保,他總不能白站著。
像他這種神獸,氣息算掩蓋,算變chéngrén,還是一隻極強的神獸,絕不是那些靈獸所能的。
「我們回來了!」
星則淵和甘索帶著晚飯回來,三人一邊吃飯,一邊將所要完成的三個任務全部了解了一下。
「第一:需要斬殺一頭二階以的野獸。」
「第二:前往桓瑪城西門外一百公里進行實力測試,並得到當地修士的公章。」
「第三:將木盒送到桓瑪城北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村長手,簡單啊!」
「三個任務倒不難,但是所要去的地方是三個方向啊!要獵殺野獸得去我們所來的南部,那裡有草原。三個任務執行起來必須要往北、西、南三個方向都跑一遍。為時一個月,這有些難了。」
三個人輪流讀過一個任務後,甘索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情況,不算特別樂觀。
「麻煩的是我們到西部一百公里外還需要進行集體的實力檢測,不然我們可以分開行動。」
「先獵殺野獸的話,總不能一路都帶著它。」
星則淵打開地圖。
「窮凌說的對,我們最後再獵殺野獸,我們先去西部,然後折到北部,其要經過沼澤,但是這難不倒我們,到時候說不定還能遇到野獸。」
「有道理!」
窮凌看著認真的看著地圖規劃的甘索和星則淵,嘴角笑了笑,人類還真好玩。
「那我們這樣,明早一早出發,一百公里考慮到我們要背東西,要三天多能到,到哪兒後應該要耽誤兩天,也當休息。然後到北部去,其路不出意外地要走七天左右,畢竟避開山崖要走兩百公里,再回來又是四五天多的時間。這是正常的情況,最多需要二十天,然後還要獵殺野獸。」
星則淵第一次計算這種問題,但是計算的挺好,學府第一的優勢一展無遺。
「可以啊!你計算的真好。」
窮凌拍了拍星則淵的肩膀,後者輕笑。
「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早點出發。我們現在是編號傭兵團,但是從現在執行任務開始,能積攢積分了,這些積分可以讓我們快些擁有成為或稱傭兵團的資格。」
「好!」
三人手掌疊在一起,雖然現在甘索心還因為窮凌的身份而感覺到怪,但是總不會因此而歧視。
手掌疊在一起,然後舉高。
「加油!」
一早他們出發了,三個人都背了些東西,窮凌也不例外,這樣星則淵和甘索的負擔又少了許多。三人一同前行,從西部城門出發。
「今天是六月四號,明年這個時候,我們都要慶祝傭兵團成功組建一周年了。」
「你想的還真是遠。」
窮凌有些好,他話一直不少。
「你準備怎麼找接下來的人?」
他抱著一種玩的態度,但是星則淵不同,他很認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隨緣吧,不能隨便找人來我們這兒,像現在你和甘索大哥,可都是精英的精英!」
「這話我愛聽!」
窮凌笑了兩聲。
「不介意把我一個普通人和你相提並論啊?」
「那有什麼介意的,你不嫌棄我行了。」
窮凌帶著一絲打趣的味道說話,聽起來很有趣。
「我可不會嫌棄你!你可是神獸。」
「等以後小爺有本事了,帶你們回神獸之園看看。」
人們總喜歡和自己的同類人交朋友,因為那像照鏡子一樣。而同類人,是有一點相像的地方,慧雪子喜歡這麼簡單的解釋。
「要是有生之年去一趟神獸之園也好!」
甘索罕有的笑了笑,神獸之園,世界所有神獸居住的地方,已經算是遠方了吧!那裡一定會有絕美的風景。
「神獸之園嗎?」
星則淵滿臉都是憧憬,聽說那裡有像長尾大白貓一樣的胐朏,它擅長排憂解難。有求必應,穿羽為鳥,脫羽為女的白槎。還有代表吉祥長壽的背有兩角,馬身龍翼的乘黃。以及像一頭有小尖牙,類小豬的代表豐收的當康。
這些都是故事書的神獸,但是星則淵覺得,連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這些神獸肯定都是真的。
「哐當!」
鐵製水瓶落在了地,瓶蓋偏開,流出裡面的水,和泥巴混在一起。
「喂!小子,你沒長眼睛啊!」
相這道喊聲,水瓶落在地倒沒什麼聲音。幾個大漢一身傭兵打扮,卻都陰沉個臉,估計是接的任務沒完成。
「這不是我弄掉的!」
這麼寬的路,星則淵可不是惹事的人。
「什麼不是你弄掉的,快撿起來!親手放到我的背包里。」
呼出一口,精瘦精瘦的甘索皺起眉頭,習慣性的冰冷氣息不由自主的瀰漫而出。窮凌更直接,他扭了扭腳踝,但是卻被一隻綁著墨星的拳頭擋住。
「別出手。」
走前將水瓶拿起來,星則淵面無表情的將其塞到背包里。
大漢哼了一聲,調侃道:
「一看是新人,看你們能不能完成這一個月任務,長得跟個生瓜蛋兒一樣。」
這語氣讓甘索想起了花鬼,手的砍刀慢慢拔出,但是星則淵卻回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為什麼不讓我出手?」
要是以前,窮凌是不會聽別人的話的,要是看誰不瞬眼,直接去踢了。但是眼前這個一直觀星到深夜,還給自己蓋好被子的人的話,他卻聽了。也許,這是對今後的一切最好的鋪墊!
「不要為不必要的事情耽誤太多的時間,不然哪有時間干正事啊!」
「耽誤不了時間,下次別慫,四個人,也小爺幾腳的事情。」
「有我們在,你不用吃啞巴虧。」
甘索說話的語氣依舊有些冰冷,但實際,他一直是個暖男。
「下次不管誰打你,你去打回來好了,我不行了,有小爺在,誰還能動你不成?」
窮凌有些狂妄,但是他有狂妄的資本。
「胸前的小包有硬紙紙角露出來,面色陰沉憔悴,一看是長途跋涉過的。他們應該是沒有完成初始任務的傭兵。」
甘索觀察的很仔細,其實窮凌看到的,他還多,但是他不說。
「嗯!應該是犯人想要通過傭兵團逃責,雖說傭兵團也有專門法律制裁他們,但是總政府的囚禁要好。」
「只是群欺軟怕硬的人而已,對付這種人,你只有把他打服了,他才不會多嘴。要麼讓他永遠閉嘴。」
「窮凌,我們不裁判生命!」
星則淵說話有聲有調,讓窮凌聳了聳肩膀。
現在是夏天了,六月四號從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是最熱的,這段時間他們沒有趕路,而是找了個涼快地歇了一會兒。他們走的不是正路,星則淵從喬木城出來後鞋子都磨壞兩雙了,但是他還是喜歡這樣鍛煉身體。
在他們一同趕路的時候,彼此的幫助是最應該的,窮凌最輕鬆,背著五公斤的包跑在最前面,星則淵和甘索似乎一直都在追他,但沒有一次追過。
等到月星隱留徹底代替日星居曜,星則淵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每一次都帶著砰動,在窮凌和甘索的眼,星則淵半透明的胸膛,隱約星雲化為一顆橘色的小星團。第二顆手心大小的小星團,在星則淵不斷鍛煉和觀星終於感受到了。
「真是時候,恰好幾天後要測試實力。」
「不錯!」
「兩顆小星團,再過段時間是一顆大星團了。」
撓了撓頭,這個被人見證的時刻讓他很開心。
「快休息吧,明天繼續趕路」
「好。」
星則淵和甘索睡在鋪了一層布的石頭,旁邊點著發出持續熒光的驅蚊香。窮凌看著天空,人類修行,修體修音修感修著手,而他,只修日月。同體陽陰,是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不承認的存在,但是卻真實出現在了窮凌身。
孤獨的身影躺在樹枝,在月星隱留的光膜,月光下的影子和黑夜融合在一起,像混入人間的妖魔。他背著「罪子」之名,苟且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