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艾德沒來,我們是繼續等他,還是怎麼做?」,負責扮演凱文的傢伙穿著病人穿的衣服,正躺在凱文的床上。紗布遮蓋了他一部分面容,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就算是見過凱文的人恐怕都要仔細的分辨一下才能辨別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下,有一把已經打開了保險的手槍,隨時隨地能夠射擊進入房間的人。而且在這個樓層里還隱藏著一些其他的同伴,只要艾德敢到醫院來,就肯定不能活著回去。
杜林輕笑了兩聲,「艾德不知道到哪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你們立刻去通往陸軍基地的路邊埋伏他,一定要讓基拿一起去,爭取把他打下來。」
「好的boss,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杜林有站在窗戶前,看著艾德駕車離去之後,他才敲響了兩個客房,並且表示了自己歉意,「在十五分鐘之後你們可以喊救命了,但是在這之前如果我知道了你們有誰提前喊了救命,我還會來找你們的。」,他先安撫了房主之後,打開了女孩的房門,女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要感謝這個社區的開放商,為了避免這些有錢的住戶們被來自外界的噪音所騷擾,開放商用了很好的隔音材料。當然這不是開發商們良心發現,他們把這部分費用增加了一些之後轉嫁給了購買者。所以剛才來自外界的騷亂這個女孩一點都不知道,她只聽見了一些火警和警察的警報聲,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再過十五分鐘,你就自由了女士,很高興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我們互相信任,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再見!」,杜林將一隻小座鐘放在了桌子上。
他剛要離開,女孩突然間好奇的問道,「你們不要錢了嗎?」
杜林沒有轉身,他側著臉,帶著微笑,左手輕輕的捏住圓帽的帽檐,「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晚安!」
十五分鐘後,還在現場進行調查的一名警察突然發現路邊傳來很微弱的呼救聲,他立刻召集了同伴,在火災現場對面的別墅中,找到了呼救的人,以及失火別墅房主的女兒。即使最蠢的警察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縱火者和殺手在這裡觀察他們,直到十五分鐘前才離開,這讓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尷尬,臉皮一陣陣發燙。
可是這並不能怪他們,誰知道在兇手就在馬路對面的窗戶後觀察現場?唯一讓警察們感覺到困惑的是對方既然綁架了這個女孩並且索要了贖金,為什麼沒有按照幾乎執行下去,在殺了亞歷克斯先生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如果能夠破解這一點,或許就能夠找出今天這場縱火案以及兇手的線索。
而女孩出來之後看著被燒毀的家有點不知所措,很快她就從警察的口中聽見了噩耗,關於她父親的噩耗,女孩頓時暈了過去醫生的解釋是長時間沒有活動血液循環陷入了一種緩速的流速中,突然間受到驚嚇心跳加速血壓升高,於是造成了暈厥。
另外一邊,艾德不斷用腳踩踏著汽車動力艙的踏板,可是不管他怎麼用力,車速始終保持在四十碼的速度,沒有絲毫的起伏。他開的這幾輛車都是軍車,軍車要求的不是速度,而是跨越障礙的穩定性,再者說四十碼的速度已經是主流汽車的最高時速了,再快的恐怕只有賽車和跑車了。
眼看著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得暗淡,他們已經離開了市中心,越往郊外的方向走,周圍的燈光也就越少,就在他們離開城市圈的時候,第一輛車驟然間向下一沉,然後翻滾到路邊。巨大的火光一瞬間就點亮了黑夜,緊接著耳邊才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有重武器!」,艾德身邊的士兵臉上露出了驚容,帝國對於重武器的管理非常的嚴格,在民間別說重武器了,就連步槍都很稀少。突然間出現的重武器的命中聲讓他們頭皮一陣發麻,因為他們是軍人,所以他們更加了解重武器的破壞性。當即艾德一腳踩在剎車上,車子失控的向前滑行了十幾米之後才停下。
車上的人紛紛推開車門竄了出去,這個時候想要依靠汽車作為障礙物根本不現實,明亮的大燈反而會成為對方的目標。他們藉助夜色匍匐在地上,艾德的頭上已經被汗水打濕。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找了伏在路邊一塊凹陷的地形中,仔細的觀察周圍的地形。
毫無疑問,這樣的攻擊如果落在身上連搶救都不需要搶救,直接裝進棺材埋掉就行了。同時他也在疑惑,對方從哪來的重武器?
他翻轉身體背朝下靠在凹陷處,拔出手槍打碎了車頭燈,後面一輛車的車頭燈也被士兵擊毀,整個環境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
在離他們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都佛眼睛放光的看著基拿手中的三眼長槍,如果不是在伏擊,他估計就要從基拿手中把這把槍奪過來了。所有的男人骨子裡都有著暴力的因子,有些是顯性的,有些是隱性的,但毫無疑問的是每個男人都有。
槍,這種現代化的殺人武器對於男人來說充滿了致命的誘惑,這是都佛第一次看見這麼厲害的槍,他恨不得自己也嘗試著使用一下,「這就是你的釣魚竿?」
基拿翻著白眼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撥換了一個鏡片之後架在肩上,仔細的搜索著伏擊地點。對方是職業軍人,素養非常的高,失去了兩輛車的照明伏擊範圍內一片漆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第一輛車被打的爆開,還有一些微弱的火苗在燃燒,但看上去很快也就要熄滅。
動力艙不是內燃機,不會產生巨大的火焰,當動力艙被破壞之後只能夠聽見晶石和催化劑反應時產生蒸汽的聲音。
雙方仿佛都陷入到了死寂之中,高高的月亮在天空中觀察著一切,直到有一個人忍不住仰起身體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朝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下一秒,他的上半身被徹底的撕裂,鮮血和碎肉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沙沙的下個不停。
「太黑了,看不見。」,基拿搖了搖頭,將兩顆子彈押入彈倉,「得想點辦法。」
他們畢竟不是軍人,沒有配套的武器裝備,如果有一發照明彈或許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臥倒在凹陷處的艾德放輕呼吸,他緊緊的握著手槍,想起了當年的衛國戰爭。他參加過那場戰爭,但是沒有上過真正的前線,作為總督之子他只要混個資歷即可,一直在後面待著。他聽過徹夜未停的炮擊聲,也聽過幾乎如同暴雨的交火聲,可他沒有體會過在戰場上的感覺,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現在唯一祈求的就是附近有人聽見了「雷聲」,然後報警,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突圍出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雙方都在等待對方露出破綻,就在這個時候,一束燈光從遠處照來……。
一隻手臂突然間掉落在艾德的懷中,他嚇的一哆嗦,慌亂中將那截手臂丟出去的同時,也把手中的手槍給丟了出去。
他臉上的肌肉無法控制的跳動著,他祈禱著什麼,然而天主似乎並沒有回應他的祈禱。
那輛車停在了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光線恰好能夠照射到他們,車上下來一個人,然後快速的隱藏了起來,他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名司機,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杜林。」,都佛從高處一躍而出,舉著手槍朝著光源走去,他已經能夠看見一些人了。
周圍其他同鄉會的會員也開始朝著伏擊地點包過去,基拿重新換了一個鏡片,緊繃神經,接下來他的任務就是提供火力支援。
有燈光的照射,一些士兵知道藏不住了,立刻尋找掩體,雙方頓時陷入了交火中。
一方在暗處,一方在明處,這場交火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很快對方的反擊在最後一聲槍響中結束,宣告了這場伏擊的成功。
都佛等人端著槍開始打掃戰場,他們將那些被擊斃的士兵碼放整齊,然後辨別他們的面容。躲在一旁凹陷處的艾德連忙拔出匕首,在自己肋下來了一刀,然後將匕首插了回去,閉著眼睛裝死。
「艾德不在這,沒有他!」,說話的是都佛,都佛見過艾德兩次,所以他認識艾德。這裡躺著的九具半屍體中沒有艾德的屍體,「繼續搜索,車上也搜索一遍。」
艾德藏著的地方在凹陷中,如果是白天的話就能夠發現這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輪胎壓痕,可能是在下雨天大貨車載滿了貨物從這裡走時壓出來的。
他不敢睜開眼,耳朵卻在仔細的聽著對方的聲音,就在他以為自己能度過一劫的時候,突然間一陣腳步聲讓他陷入到絕望中。
「找到了,這裡還有一個!」